“拿着錢你還不滾?!”沈淑雲見周圍人看她的目光越老越奇怪,她脊梁骨上慢慢的有了發麻的感覺。
小綿見她依然嘴硬,冷哼:“你污蔑我們家小姐的賬還沒有跟你算呢,現在竟然趕起人了,你以爲你是誰啊,在這個北疆,我們家小姐身份尊貴的很,可不能平白無故被你污蔑了清譽。”
“一百兩已經給你們了,你們還想如何?”沈淑雲咬牙切齒:“不要欺人太甚了!”
茶樓上。
懷玉看着下面人越來越多,面色不是很好:“下面好像是吵起來了,你不過去看看嗎?”
燕晚清終于擡了擡眼皮:“不看。”
“你就不擔心那丫頭被人欺負了?懷芯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死在她手裏的人命數不勝數。”
“再看看。”
懷玉見她嘴上再看看,但是身子已經一改之前的慵懶,坐到了窗戶邊上,唇角帶上了幾分笑意。
這個女人啊,還是嘴硬心軟。
此時下方爆發出一陣叫聲。
不知道是怎麽吵架的,隻看見人群突然散開,沈淑雲被那個丫鬟猛地推到了街道邊上,摔在了地上。
此時燕晚清的桃花眸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打狗還得看主人,且不說這個沈淑雲還在自己的府邸中,受自己的照顧。
懷玉見她眸中陰翳,輕笑一聲,靠在了窗台上。
隻要燕晚清急了,那麽她就不着急了。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家小姐不過是上前想與你交好,你竟然敢推我家小姐!今日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小綿說着上前就要騎在沈淑雲的身上。
沈淑雲面頰上一個巴掌印,她趕緊躲開,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小綿用手抓住了發髻,疼的她失聲痛哭起來。
掙紮期間,衣衫半截,露出些許皮膚來,不少看客都是男子,此時的沈淑雲想死的心都有了。、
“松手——疼!”沈淑雲尖叫道:“你再不松手,我們家小姐饒不了你們!”
危急關頭,她也着急了。
小綿冷笑道:“你們家小姐?怎麽着,合着你還是個下人啊,說啊,你們家哪門子的小姐,身份能比得上我們家小姐高貴麽?!今日哪怕是公主過來,我也照打不誤。”
“是麽?”清冷的女聲從上而下。
衆人驚詫回過頭,就看見茶樓之上,依窗而坐的女子露出半張清麗的面龐來,容顔燕姿麗質,美的不可方物,說是仙子下凡也不爲過。
蘊含内力的兩個字,讓誰都無法忽視。
沈淑雲一看見燕晚清,瞬間雙眸都亮了:“小姐!”
燕晚清拍着桌子,翻身從茶樓二樓跳了下來,她雖然身着男裝,可是今日并沒有特意裝扮,周身還是充斥着女子的氣息,讓人見了眼前一亮。
“沒出息。”燕晚清走到沈淑雲的旁邊,她看了看還扯着發髻的小綿,挑眉:“還不松手是麽?”
小綿被燕晚清的氣勢所折服,下意識的想要松手,可是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
“你是她家小姐?”小綿皺眉:“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我說,松手。”燕晚清又說了一遍,桃花眸裏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小綿故意拽緊了些,将沈淑雲的脖頸往後狠狠的扯,露出脖子下面大片的皮膚,讓不少男看客大飽眼福。
她惡意的笑了笑:“我隻聽我們家小姐的話,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啊——!”
小綿猛地尖叫出聲。
燕晚清面不改色的用兩根手指夾着她的手腕。
她瞬間松手!
但是此時已經晚了,手腕軟綿綿的塌了下去,完全不受控制了。
面前這個女子,竟然直接捏斷了她的手腕!
小綿眼裏都是恐懼之色。
燕晚清冷冷的笑出聲:“我是個什麽東西?很快你跟你們小姐都會知道。”
話不多說,燕晚清睥睨地上的沈淑雲:“還能站起來走路麽?”
沈淑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能。”
“嗯。”燕晚清輕輕的哼了一聲:“跟上。”
她走在前面,衆人不自覺的給她開路,來得快走的也快,很快他們二人便消失在了街角。
店鋪裏的懷芯楣扶着門框,看着燕晚清的背影,眼裏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小綿委屈巴巴的走到她面前:“那個女子竟然捏斷了奴婢的手,小姐,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啊!”
“自然。”懷芯楣輕柔的說道,但是看着小綿的目光不帶一絲情緒。
小綿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身子。
懷芯楣環顧了一圈店鋪,最後在那掌櫃的驚恐的目光中,朝着她微微欠身之後,走出了店鋪上了馬車。
掌櫃的渾身是汗的跌坐在地上。
這侯府的大小姐,看起來實在是可怕。
周身陰氣森森的。
聽說上山禮佛的懷芯楣回來了,整個二房都有些沸騰,懷辛直接丢下了溫柔鄉,趕了回來,特意洗了個澡才過去。
“姐!”他站的筆直的看着懷芯楣,想要靠近,卻被她身邊的丫鬟攔住了。
懷芯楣坐在軟墊上,慢條斯理的熏香,眼神比在外面要冰冷了許多。
說話的語氣倒是沒變,依舊溫溫柔柔的。
“剛從女人床上起來,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臭。”
“哪裏臭了!”懷辛委屈極了:“來的時候,弟弟我還特意洗了個澡。”
懷芯楣擡起眼眸,懶懶的掃了他一眼,懷辛瞬間老實了:“姐你說臭就是臭,我再去洗一遍!”
說着懷辛就要走,卻被懷芯楣給喊住了。
“聽說父親把柳如煙那個蠢貨給休了。”
懷辛趕緊回過頭:“那個蠢貨非要湊到郡主面前,爹爲了咱們二房與郡主的關系,所以才休了。”
“郡主不是跟懷玉有婚約麽?爹去獻什麽殷勤。”不愧是二房的大小姐,一句話就到了點子上。
懷辛每次都會爲自己的腦子不如長姐好用而覺得自己沒用。
“爹說,婚約是與小侯爺的身份定下的,隻要我繼承了侯位,那麽郡主便是我的娘子了。”
聽到這裏,懷芯楣冷笑一聲。
“就你?”
不是她覺得自家弟弟沒用。
“整日泡在溫柔鄉的你,憑什麽去和懷玉争?!你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了,爹也跟着你亂起哄,真是胡鬧。”懷芯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好心情。
懷辛被罵了不敢生氣,隻是十分委屈:“姐,我可是你親弟弟,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啊,您怎麽不說弟弟一點好呢,我怎麽就是癞蛤蟆了。”
“那什麽郡主是什麽身份,你且與我說來聽聽。”懷芯楣歎了一口氣問道。
懷辛眼中一喜,趕緊上前,他知道這是長姐願意爲自己籌謀的意思了。
自小,隻要是長姐願意出手的,就沒有不成的。
父親和他都非常認可長姐懷芯楣的能力。
倘若是個男子,這個侯位,理應她來繼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