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民直呼烏枕性命,直接讓她眼中湧現出殺意。
“目無尊長的東西!你安敢這般對待大嫂,若是你大哥九泉之下有知,定會找你算賬!”
懷民聞言,絲毫不畏懼,竟然還冷笑了兩聲。
“我大哥若是泉下有知,第一件事情便是帶你這個毒婦下地獄!整個侯府被你搞的烏煙瘴氣,你竟然還有臉提我大哥?當年要不是你非要給你該死的弟弟填補窟窿,我大哥至于最後不治身亡嗎?!烏枕,所有人都有資格提我大哥,唯獨你不配!”
說起當年的事情,懷民滿是怒火。
就連四個長老看着烏枕的面容也帶着一絲審視。
烏枕超後踉跄了一步,她掐着自己的雙手強忍住:“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在外面亂搞,欠了外債,搞的府内雞犬不甯,讓侯爺殚精竭慮,他也不會受那種苦!”
這些也是事實。
“我那是爲了侯府開辟新的産業鏈,你呢?你們烏家就是個無底洞,大哥在的時候你就不斷的從府中拿錢出去補貼你的娘家,以至于後來真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家底都給你拿光了!如果不是你,當年那批生意也不會資金鏈斷開,我大哥也不會铤而走險,說到底,烏枕你才是害死我大哥的罪魁禍首!”懷民雙眼猩紅。
當年他好不容易談攏了一批礦石的生意。
本以爲能夠帶着家族直接平步青雲,可是誰曾想回家取銀兩的時候,家底虧空,一查,竟然發現全都被烏枕拿着補貼給了她那個風花雪月的弟弟烏穹。
他大哥這才會動了歪心思,想要在蠱毒上面控制那礦石的老闆。
誰知道那老闆身邊有更恐怖的存在,最後導緻蠱毒反噬,一代北疆侯府的侯爺,不治身亡。
如果不是大哥臨終前摁着他的頭發誓不會動烏枕和烏家,他早就讓他們全部去下面陪大哥了。
烏枕面色蒼白,她咬住唇瓣:“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苦心經營着侯府,你們吃穿用度大手大腳,可曾想過這些錢哪裏來的?我是補貼了娘家,可是我那弟弟也有拿錢幫助我這個姐姐啊!倒是你們二房,隻出不進,還在背後給懷玉使絆子,導緻她玉石生意差點失敗,這些,人在做天在看!”
“既然都說開了,我也沒有什麽好怕的,烏枕,你嫁給我大哥的時候就不幹不淨,生下來的明明是龍鳳胎,你毀了一趟娘家就說丢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将另外一個送給你的老情人撫養了!”懷民面色陰冷:“四位長老,這些事情你們也都知曉,眼下懷玉未必是我大哥的孩子,可是我家的懷辛你們是看着長大的,他一定是我們懷家的子嗣!”
“你爲了奪走這樁婚事,竟然公然污蔑你的大哥,狼子野心!長老們,這種人可不能留在我們侯府上啊!”烏枕同樣不甘示弱的說道。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四位長老面面相觑,最終還是一個長胡子的老者歎了一口氣,站了出來。
“你們說的這些,都是陳年往事,兩個孩子都挺好的,倒是你們兩個大人越活越沒出息,整日争鬥,鬧得府邸雞犬不甯。”他看着烏枕道:“這些年你掌管侯府确實是不易,隻是二房說的也有道理,你确實不擅長經營之道。”
“就是!”懷民跟着起勁。
那長老看向懷民:“你也不要無事生非,懷玉和你大哥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還非要污蔑他并非你大哥親生,實在是不像話,至于那個丢了的孩子……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尋找,眼下已經有了消息。”
烏枕愣住。
“您說什麽?”
她當年回了一趟娘家,路上遭遇了劫匪,剛出生的龍鳳胎,最後隻留下了一個懷玉。
不得已,她隻能說丢失的是妹妹。
然後讓懷玉冒充哥哥,當了這些年的小侯爺。
可是眼下長老竟然說那個孩子有消息了。
“……您說的當真?那個孩子真的有消息了?”烏枕手腳冰涼,她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她害怕那個孩子找到之後,發現懷玉其實是女子的事情。
長老點點頭:“我們的人查到他最近也會出現在北疆,所以已經加派人手,密切留意和懷玉相似的女子了。”
“這是一件好事啊夫人。”翠織在旁邊提醒着烏枕。
烏枕立刻掩面哭泣:“我那可憐的孩子,終于要見到他了,當娘親的實在是太高興了。”
懷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做作的表演。
當年的事情本身就有貓膩。
剛剛觀察到烏枕的反應,她分明就不是高興!
可能這是他抓住大方把柄的一個機會。
懷民心中暗暗記下,待會兒回去,就讓人加派人手先一步把那個孩子控制起來。
屆時再來和烏枕這個惡毒的女人談條件。
隻要控制住烏枕,不信懷玉那個小兔崽子不聽話。
屆時整個侯府還不是他們二房這邊說了算。
懷民掩蓋住眼裏的光芒,原本争鋒相對恨不得弄死對方而後快的人,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此時都靜默了。
烏枕已經徹底沒有了心思,她現在隻想趕緊回去,好好想想對策。
長胡子長老見他們已經不再争吵,于是說道:“這樣才對,家和萬事興,老侯爺若是在世,也不想看見你們吵成這個樣子。”
“長老說的是。”懷民率先開口說道:“剛剛我有些心急了,給大嫂道個歉,還望大嫂大人不記小人過。”
烏枕看着他眼裏的精光,後槽牙都要咬掉。
可是眼下,長老勸和,她不能不給長老面子,隻能說道:“小叔子這說的是什麽話,一家人打打鬧鬧都是常事,往後管好自己便是。”
“大嫂教訓的是。”懷民低頭稱是。
該死的賤人,遲早有你好受的。
烏枕看着他,面上帶笑,可是眼底依舊厭惡。
以前是她手下留情了,郡主這件事情之後,她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懷民不是想要自己的兒子和燕晚清結親麽?她倒要看看,燕晚清一旦知道懷辛是個什麽德行,還會不會看上他!
大方和二房不歡而散,各自離開了。
四個長老站在祠堂。
長胡子長老負手而立:“那個孩子,我們要在他們之前找到,不然侯府怕是要保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