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一身怒氣的回到了侯府。
她鐵青着臉,剛還在長廊上走,二房的柳夫人就帶着丫鬟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小侯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懷玉眼裏都是不耐煩:“柳夫人有何事?”
“你那還沒有過門的媳婦兒,今日可是好一通威風,我們北疆自然是比不上京都的丫鬟奴才們伺候的周到,但也算是人命一條,怎麽能如此輕賤!”
懷玉懶得再聽,她擡手打斷:“柳夫人不如直接說想要做什麽。”
今日她在外面與人談玉石生意,早就談好的價格,突然對方中途反悔,本來以爲是同行競争,誰知道竟然是二房的人背後捅刀子。
爲了這一樁生意能成,她不得不讓利三分,最終才談妥了下來。
所以眼下看到二房的柳夫人,懷玉隻想将其快點打發掉,不然她感覺自己會瘋。
“小侯爺好大的架子,妾身不過是将今日府中的不平事說與小侯爺聽,您剛聽兩三句就這般不耐煩了?”
柳夫人今日這氣直接沖到了天靈蓋上,怎麽一個兩個都可以不拿自己當回事了!
“什麽不平事?”一道清麗的嗓音從柳夫人身後響起,瞬間讓她背後哇涼。
說人壞話被人當場聽見,柳夫人現在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自己跳下去。
燕晚清手裏還捏着剛剛的軟鞭,憑欄依靠,紅唇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柳夫人怎麽不說話了?本郡主也想聽聽這侯府中的不平之事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懷玉一看見燕晚清過來,整個人都松懈了些許。
眼眶竟然還有些濕熱起來。
燕晚清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擡腳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侯爺在外辛苦了,這些後院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打理吧。”說完她站在了柳夫人面前,笑意淺淺,手中的軟鞭一上一下的輕輕的落在了掌心裏:“柳夫人不願意開口,是因爲看不起安平麽?”
“絕對不是!”柳夫人趕緊雙手搖擺,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她可不想給老爺惹麻煩。
燕晚清莞爾:“那夫人剛剛跟小侯爺說的是什麽事情?”
柳夫人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集,她幹巴巴的發出幾個音節,在燕晚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雙手不自然的握在了一起:“也就是府裏的一些小事情,郡主……您剛到府裏不太清楚,咱們府上其實——”
柳夫人絞盡腦汁的憋出一些廢話。
懷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冷冷的補充:“柳夫人剛剛不是想向本侯告郡主的狀麽?”
“哦?”燕晚清這一聲拉的很長,在柳夫人面如死灰的目光中,她将軟鞭緩緩的擡起。
柳夫人瞪大眼睛:“你敢動手!這裏是北疆侯府,不是京都,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燕晚清在這一聲怒吼中,伸了個懶腰。
柳夫人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超後踉跄的兩步,身後的丫鬟立刻将她扶住。
“夫人……”丫鬟小聲的說道,語氣十分擔憂。
柳夫人示意她松開:“無礙。”
她站直身子,手腳都在發涼。
“本郡主是什麽身份?”燕晚清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空中,懷玉立刻攙扶着,她勾唇看着柳夫人笑道,語速很慢:“看來柳夫人真的是對本郡主頗有怨言呢,剛剛那丫鬟已經全都招了,說是夫人下的命令,讓她去針對本郡主的人,原本還想着以後都會是一家人,這件事情睜一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是眼下看來……”
燕晚清笑的薄涼:“如果不是北疆以爲京都的人好欺負,那便是以爲我燕晚清好欺負了。”
話音落下,周邊一片寂靜。
柳夫人故作冷靜,她看向懷玉:“妾身好歹也是二房的人,小侯爺身爲侯府的主子,就這麽讓一個外客欺負于妾身麽?”
“外客?”懷玉眼神譏诮:“你莫不是搞錯了,安平郡主乃是先皇賜婚給我們北疆侯府的侯爺夫人,此次她來北疆便是過來與本侯履行婚約的,往後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會交給她管理,誰若是對她不敬,那便是對本侯的不敬,還是說柳夫人仗着二叔平日裏的寵愛,已經到了不将本侯放在眼裏的程度了。”
“柳夫人,聽見沒?往後本郡主便是這侯府的女主人,你這般對我無禮,我可是會嚴懲不貸的。”燕晚清壓低聲音湊過去,一雙桃花眸布滿譏诮看着那柳夫人。
“好,好啊!你們竟敢對長輩如此不尊,等你二叔回來,有你好受的!”柳夫人一咬牙一跺腳,她說不過總躲得起!
可是燕晚清哪裏會讓她走。
手裏的軟鞭早就裹着她的腰肢,将其狠狠的拽着留下來。
柳夫人冷不丁腰上來了這麽一下,疼的她尖叫出聲,冷汗涔涔。
可急壞了旁邊的小丫鬟。
這個柳夫人可是二爺最喜歡的夫人了。
要是伺候的不周到,屆時她肯定要受到懲罰的。
想到這裏,丫鬟立刻撲上前去護住柳夫人。
“真是大言不慚,你算哪門子的長輩,不過是看在懷玉的面子上,喊一聲柳夫人,還真拿自己當碟子菜了,輪尊卑,你爲妾,爲奴,本郡主的封号尚且還在,與懷玉的婚書也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本郡主!”燕晚清冷下臉來。
今日她勢必要殺雞儆猴。
既然這個柳夫人撞上來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北疆有人派出大量殺手刺殺自己的這件事情,她可是記在心裏的!
“我可是二爺的柳夫人,你動我的話,二爺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柳夫人仗着二爺的喜歡,覺得懷玉不會讓燕晚清沖着自己動手。
可是她猜錯了。
在燕晚清的面前,懷玉一言不發,以一種極其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然後那軟鞭從天而降,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疼的柳夫人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是還給你的,欺負了本郡主的人,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沈淑雲既然是自己帶過來的,那就是自己罩着的人,誰若是動了,那就是不給她燕晚清面子。
對付這種人,她又何必再去給他們面子呢?
“你那二爺心中不服,盡管來找本郡主便是!”霸氣的丢下這句話,燕晚清直接抓着懷玉離開的長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