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宮女的話剛說完,張岚依身邊的來福便直接走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跟皇後娘娘說話,你是忘記後宮是誰在當家了是吧。”
宮女被打了一巴掌,唇角都帶着血迹了。
她十分氣不過,于是将目光放在了燕晚清的身上。
燕晚清直接将目光挪開。
她自始至終就是個皇後黨羽,哪怕張岚依殺人放火,她都會在後面給她搖旗呐喊的那種,這個宮女不過才兩面之緣,憑什麽覺得自己會替她說話?
更何況,她又不懂得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見燕晚清不吭聲,宮女隻能咬咬牙将這口氣往肚子裏咽。
此時來福已經恭順的對着燕晚清:“郡主,皇後娘娘有請。”
燕晚清點點頭:“有勞。”然後擡腳朝着那邊走去。
太後那邊是遲早要去的,但是眼下皇後找自己有事情,她定然是要先管這裏。
門一關。
張岚依面上的冷靜已經不複存在,她雙手顫抖着拉着燕晚清的手說道。
“本宮對不住你,本宮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燕晚清心中隐約有了不好的想法。
張岚依眼圈通紅:“本宮沒有能夠保護好貴妃妹妹的子嗣,被人給偷走了。”
一聽這話,燕晚清瞬間周身就冷了下來。
不過她沒有責怪張岚依。
“無礙,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她雙手緊緊回握張岚依:“這段時間皇後娘娘一個人在京都撐得很久了,現在微臣回來了,一切有微臣,您放心。”
聽到這話,張岚依感覺自己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一切都有了發洩口。
她直接一把拉着燕晚清抱在了懷中,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旁邊的來福嬷嬷的将臉偏到了一邊,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張岚依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可是太委屈了。
平日裏自己何曾心裏裝過這麽大的事情。
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睡覺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孩子丢了的那天,她更是徹夜未眠。
後來還爲了不讓貴妃妹妹擔心,找人要了個剛生下來的孩子給她。
生怕她在坐月子的時候難受,到時候傷了本體。
燕晚清拍着皇後的背安撫道:“微臣知道,一切都交給微臣處理吧。”
張岚依擦着眼淚,哭完了也冷靜了,也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
這輩子沒有這麽丢臉過。
還是在比自己小了将近十歲的孩子面前。
她抹着眼淚,豆蔻鮮紅。
“剛剛的事情,本宮希望你都能忘記。”
燕晚清十分誠懇:“忘不掉,待會兒微臣還要說給叔父聽。”
張岚依:“……你給本宮死!”她面對燕京的時候都沒有這放肆好不好。
從皇後的寝宮出來,燕晚清又直接去了一趟孫漣漪那邊。
彼時她正趁着陽光明媚,抱着孩子坐在屋檐之下吹風曬太陽。
孩子在襁褓之中,被她逗得樂呵呵。
宮内的宮女瞧見她來了,想要去通報,被燕晚清給攔住了。
看着孫漣漪懷中的孩子,她輕歎了一口氣。
真希望事情還有挽救的機會,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孫漣漪解釋。
那個偷走孩子的人實在是罪大惡極,若是被她抓到,定要碎屍萬段!
那走廊下的母子倆看起來歲月靜好,十分安逸。
燕晚清慢慢的退到了外面,跟宮女們吩咐道:“不要說我來過這裏。”
燕黎安活着回來的事情,孫漣漪還不知道啊……
一是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二是大哥現在記憶沒有恢複,三是時機還不成熟。
凡事還是先等孫漣漪坐完月子之後再說吧。
剛出殿門,她再次看見了那個宮女。
真是敬佩她的決心。
“郡主,您這次可以跟奴婢去見皇後娘娘了吧。”宮女站在燕晚清面前。
她跟了一路。
早就口幹舌燥,累的不行。
但若是不把燕晚清帶過去,等待她的會比這個更可怕。
燕晚清看着她眼裏的執着,點了點頭:“前面帶路吧。”
太後的寝宮在深宮之内,要走不少路。
一路上燕晚清都沒有怎麽開口,反倒是這個宮女一直在找話題,企圖從她口中獲得一些消息。
這種小把戲,在她的眼中實在是不入流。
加上一路舟車勞頓,她早就沒有了心思面對這種小人物的糾纏,索性閉了嘴。
等到了太後宮殿前,才看見一群宮女都站在外面。
此時雖然已經是過了午時,可是直面陽光還是比較炎熱的,尤其是這樣直接站在陽光底下,燕晚清注意到這群宮女每個人都被曬得面紅耳赤,痛苦不堪。
“這是做什麽?”她忍不住問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最是看不過貴人拿下人的性命不當回事。
若是犯錯,是打是罵按照規矩來。
若人家沒有犯錯,平白無故就折辱人,這是極其過分的。
那帶頭的宮女看了一眼,眼裏都是忌憚和害怕,她沒回答,反倒是催促着燕晚清快些進去:“郡主,太後娘娘就在裏面等您呢。”
“裏面有伺候的人麽?”燕晚清站着沒動:“總共就這麽多宮女,都站在外面曬太陽不幹活,難不成等本郡主進去自己沏茶?”
宮女們面面相觑,還是沒敢動。
她們不動,燕晚清也不動。
太後想用這種方式來折辱自己,她就給她這個機會,看看究竟是誰的手段更高一點。
那宮女見燕晚清遲遲不肯進去,隻能自己跑進去複命,沒多時就面頰上便頂了個巴掌印子出來了。
她對着宮女們說道:“太後娘娘有令,讓你們進屋伺候。”
燕晚清看着她面頰上的紅腫,微微蹙眉,很快便恢複到了如常。
爲奴爲婢,這是正常的。
她沒法管,也管不過來。
走進大殿之内。
兩個宮女正在給那高座之上的女子扇扇子。
燕晚清走進去之後,兩個人四目相對。
是個不好相與的人。
燕晚清的第一感覺。
她站的筆直:“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安平郡主好大的架子,見到太後娘娘竟然不行跪拜禮。”太後沒吭聲,她旁邊的宮女刻薄的開了口。
燕晚清見狀輕笑一聲:“太後娘娘别見怪,聖上特許安平可不行跪拜禮,娘娘剛從深宮出來,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我們這些晚輩也是第一次見到您呢。”
太後斜眼掃了過去:“好一張伶俐的嘴,難怪能夠說服陛下帶兵西征,這女子帶兵打仗當真是天下奇事了,哀家特意讓人喊你過來說說,沒想到郡主架子這般大,竟讓哀家好一陣等。”
“這聖上不放人,安平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您親自和聖上說道說道?下次早日放安平過來見您。”燕晚清四兩撥千斤,又拉上了皇帝背鍋。
太後前不久剛被皇帝當着面怒殺三十個“太監”,此刻再聽見這個人,兩眼都是冒着黑光的。
但是她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安平郡主,和往日裏的那些小角色不一樣。
對待她,她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來人,給郡主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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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