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是沒有找到阿庫。”一個屬下對着燕黎安說道。
燕黎安看了看遠處正在給馬兒喂草的柴右,眼裏閃過沉思。
“還要繼續找嗎?”屬下問道。
燕黎安擡手:“不等了,天色不早,立刻出發,不能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公子此行真的要帶上那位姑娘?她的身份……”屬下有些遲疑。
燕黎安努力壓抑心裏的浮躁,腦海中隻剩下教主給他的任務。
“沒有她的身份,你以爲我們進的了西涼城麽?”
屬下立刻噤聲了。
此刻燕晚清順勢看了過來,和燕黎安的目光在空中交織。
燕晚清愣了一下,随即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笑容好看的讓燕黎安心裏更加堵了。
臨行之前,大嫂十分不放心拉着燕晚清的手:“你就聽我一句勸,現在不應該冒險,城裏打仗呢,你一個姑娘家湊什麽熱鬧啊……”
燕晚清心中一陣感動:“大哥大嫂都很關心我,但是西涼城我是一定要去的,我的親人我的夥伴都在裏面出生入死,我不能爲了一己私利苟活在外面,我的父母不是這麽教導我的。”
聽到這裏,大嫂才總算知道了燕晚清的決心。
“好,既然你意已決,我也沒有辦法再去勸你了,萬事……都要小心啊。”
燕晚清重重的點頭。
正式出發!
燕晚清和否極,燕黎安和他的幾個屬下,秦舞和阿滿也想跟着,但是被燕晚清拒絕了,說等戰事稍穩,便派人過來接他們,柴右因爲受不了颠簸,所以選擇留在了藍湖。
有柴右和阿滿在,秦舞的安全倒不用那麽擔心了。
實際上是,燕晚清對于此行不是那麽十拿九穩。
她總覺得會發生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
西涼城北。
燕晚清一騎絕塵沖在最前面,否極緊跟其後。
離得越近就越能聽見城池裏面的喧嚣。
燕晚清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兄長——”她大聲沖着身後喊道。
燕黎安迅速揚起馬鞭,到了她的隔壁。
風兒吹起他們的發絲,一如當年兄妹倆在戰場上馳騁的時候。
燕黎安腦海中倏地就閃過了一些畫面。
燕晚清卻不知道這些,她大聲說道:“馬上就要到城門口了,兄長帶人跟在我的身後,若是有意外發生,兄長不用管我,自行撤退!”
說完這句話,燕晚清便又加速朝着城門口沖去。
“我乃西征統帥燕晚清,速開城門——!”帶着内力的怒吼響徹整個城門口。
城門上原本拿着弓箭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立刻愣住。
“當真是統帥!快去開城門!”
“等一等,那倭寇奸詐,誰知道是不是冒充的,速去城主府請城主過來辯證!”
有小兵從城門騎上快馬朝着城主府而去。
隻是眼下戰事驟起,紀雲台又怎麽會在城主府呢。
小兵找不到人,隻能往回走。
“站住!”
女子綿軟的聲音響起。
小兵立刻看過去,對方面色蒼白,依靠着一棵樹,穿着一層波紗。
“姑娘您有何事?”
“我扭到腳了,你過來幫我看看。”女子撩起裙袍,露出白皙的小腿,小兵瞬間面色紅潤了起來,鬼使神差的朝着那邊走去。
女子勾起紅唇,伸出手過去:“……你幫我看看,好疼啊。”
下一秒。
小兵驚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會被一個看似羸弱的女子給掐住了脖子,直接要去了性命。
女子迅速将小兵的屍體拖到了涼亭裏,然後迅速放下了周圍的帷幔,開始互換衣服。
那女子正是李呈媛。
她早就在蕭鴻深和紀雲台讨論戰事的時候聽到了,城北沒有倭寇襲擊,此時趁着他們不注意,從城北逃脫是最好時機。
而且今日墨山跟在蕭鴻深的身邊,就是說整個城主府的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難道真的要等那個賊子回來殺了自己替燕晚清報仇不成?!
李呈媛強忍着嘔吐的欲望,将小兵身上充滿汗臭的衣服扒拉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再将長發悉數綁成一個發髻,将小兵的帽子戴了上去,又在地上摸了一把灰,塗在細白的臉上。
以防意外,她對着湖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确保外形上不會被發現,才松了一口氣。
臨走的時候,她看着地上的屍體冷哼一聲。
“毛都沒長齊,還學人翻雲覆雨,小垃圾。”
李呈媛的手腳都有傷,翻身上馬廢了她好一通功夫,好在給這個小兵配的馬匹不算太高大。
李呈媛騎着快馬直接朝着城北而去。
此時城門口早就有人在等着了,見她過來,趕緊拉住了缰繩問道:“城主呢?怎麽沒有人過來?”
李呈媛愣了一下,心想糟糕,還沒有問清楚那小兵究竟爲何到城主府去,自己便将他殺了。
好在下一秒這個人又自顧自的說道。
“此刻那自稱是燕帥的人就在城門口,不知真假,我們如何能夠放人進來……”
“屬下知道!”李呈媛壓着嗓子說道。
那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麽屁話,你連人都沒有見過,你怎麽會知道燕帥長什麽模樣。”
“屬下就是知道,那城主府到處都貼着燕帥的畫像,小的從裏面走一趟便認識了。”
“當真?”
李呈媛點了點頭,她捏緊雙手:“燕帥這樣的人,千古一人,見一面便終身難忘,哪怕隻是畫像,小人也能将其認出來。”
“行了行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你自行去城門上看看吧。”
李呈媛立刻擡腳朝着台階上而去。
突然。
“你腳怎麽回事?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身後傳來聲音。
李呈媛脊梁上冒出冷汗。
“剛剛下馬的時候拐到腳了,不礙事的,小的……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對方轉過身去,将馬兒牽到了一邊。
李呈媛強忍着疼痛爬上了城門口,此時城門下百米的地方,赫然有幾個人影。
那個一身朱紅色長袍的人,不是燕晚清又是誰?!
哪怕是化成灰,她都會認出這個女人!
李呈媛恨得牙癢癢。
真是福大命大,傷成那樣,都還能活下來,而且她的雙手雙腳好像也恢複了。
嫉恨和憤怒在李呈媛的胸腔中來回激蕩。
“認出來沒有,她是不是燕帥?”守城門的人問道。
李呈媛咬緊牙關,從唇齒之間擠出來:“不是!他們是尖細!”
燕晚清,我要你死!
你不死,如何解我心頭之恨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