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太後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帝。
皇帝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太後就看着,朕到底敢不敢!”
他像是瘋了魔,在大殿之上,看見一個太監便直接刺了過去,轉眼之間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個屍體。
太後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尖叫出聲:“瘋了,都瘋了!”
“髒!髒死了!”皇帝胡亂揮舞着長劍。
一時之間大殿之内成了人間煉獄。
張公公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自己的親信趕緊湊上前來。
張公公上氣不接下氣:“去,趕緊去請皇後娘娘過來,讓娘娘多帶點人過來。”
那小太監也是個機靈的,不問緣由,一溜煙跑了出去。
張公公回頭,聽見大殿之内的哀嚎聲,頭皮發麻。
眼見着有渾身是血的太監從裏面跑出來,張公公上前便是一腳将其踹翻在地。
“都聽着,今日太後寝宮裏絕對不允許出來一個活人!”
手底下的公公聽見了張公公的吩咐,将那跑出來的太監,扛着丢進了殿門内,然後毫不留情的将大門給合上了。
也将大殿之内的尖叫隔絕。
大殿之内。
太後縮在了角落裏,皇帝拿着長劍,砍在帷幔上。
“給朕出來!”
“都給朕死!”
此時隻聽見一陣輕聲的腳步,有個人探頭出來。
皇帝擡眼便看見了王大人。
與此同時,王大人也看見了滿地的血流成河,和那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小太監屍體。
他的目光和皇帝對上了。
“……陛下。”
王大人顫抖的喊出聲。
皇帝眯着眼睛,森冷:“你怎麽會在太後的寝宮内?”
王大人超後退了兩步。
皇帝提着長劍朝前走了兩步:“說啊,你怎麽會出現在太後的寝宮裏!”
王大人瘋狂搖頭:“不是的陛下,您聽微臣解釋啊。”
“你說,朕聽着。”皇帝又超前走了兩步。
王大人早就吓破了膽子,此時又見血泊之中,滿臉都是鮮血,正坐在柱子底下嗚咽尖叫的太後,整個人徹底沒了主心骨。
他連滾帶爬的朝着殿門口跑去。
“陛下,您冷靜冷靜!微臣真的可以解釋的啊!”
“陛下……陛下饒命啊!”
王大人瘋狂撞擊着大門的,能從門縫裏看見皇帝身邊貼身公公站在外面,他心裏最後一絲光亮要熄滅了。
此時渾身是血的皇帝已經提着長劍站在了王大人的面前。
隻見他手起刀落——
一串血花濺在了他的面頰之上。
大殿之内太後見到這副場景,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等到皇後張岚依帶着人過來的時候,大殿已經燃起熊熊烈火。
她大驚失色看着張公公:“陛下呢!”
張公公同樣面色蒼白,他指了指邊上的偏殿:“陛下和太後娘娘在那裏。”
張岚依過去看到渾身是血的皇帝和太後,一人一個軟塌躺在上面。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救火。”
說完她又喊過來了張公公:“今日這件事情,誰都不能傳出去,本宮現在進去,你安排轎子過來。”
吩咐完,張岚依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皇帝瞬間睜開了雙眼。
“陛下。”張岚依柔聲說道。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嗜血的皇帝,竟然提劍殺了太後寝宮的三十幾個小太監。
無一活口!
還有個朝臣王大人!
“皇後,你過來。”皇帝沙啞着嗓子說道。
張岚依不敢不順從,她走過去扶着皇帝坐起來。
“陛下,把這個給臣妾吧。”張岚依嘗試着用手去把長劍拿出來,皇帝沒松手,她又耐着性子說道:“給臣妾,陛下還不放心嗎?”
皇帝就松開手了。
張岚依心裏松了一口氣,此時張公公已經在外面了。
她又說道:“陛下,跟臣妾回宮吧。”
皇帝一言不發的被張公公攙扶着上了轎攆,一路上都沒有吭聲。
張岚依就這麽一手捏着長劍,一手拉着老皇帝回到了寝宮裏。
一進門,門關上。
皇帝便像是卸了力氣一般,得虧是張岚依一直盯着,不然指定是要摔在地上。
“陛下,沒事吧,要不要喊太醫過來。”張岚依費了些力氣,扶着皇帝上了床榻。
皇帝拉着她的手:“朕記得,皇後先前就是太醫院的。”
張岚依點頭:“少年學習的東西,眼下早就忘了幹淨,還是趕緊找太醫過來吧。”
見皇帝沒有抵觸,張岚依沖着外面的張公公和來福吩咐。
皇帝躺的筆直,他雙眼落在床幔頂上。
“朕有點困了,想睡一覺。”
張岚依抓着他的手:“陛下困了便睡,臣妾在呢。”
聽到這句話,皇帝果真閉上了雙眼,沒多時便直接昏睡了過去。
這一晚,出乎所有人意料。
誰也想不明白,爲何一門心思撲在仙丹上的皇帝,會親自拿着長劍殺光了太後身邊的太監。
那王大人又是看到了什麽,也被皇帝給殺了滅口。
還沒有等到天亮。
來福便過來送消息。
說張公公昨晚救火,死在了廢墟之中。
張岚依面無表情的的聽着,手裏拿着蒲扇,輕輕的給榻上的皇帝扇風。
“給太後娘娘多派些宮女去吧。”她看着來福說道。
來福低着頭掩蓋住眼裏的深意:“諾。”
張公公的死是意料之中。
張岚依也知道這一定是皇帝的手筆。
畢竟見識到皇帝殺人的隻有張公公了。
當然,還有自己。
張岚依手裏的蒲扇不停。
掌心都是冷汗。
伴君如伴虎。
夜還在延續……
同一時刻,謝群将後宮失火的消息告訴了大牢之中的曹滿。
他甚至拿了一壺酒坐在了曹滿的牢房之外。
“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麽會起火呢?”謝群看着曹滿說道。
曹滿面上陰晴不定。
他自然是知道今日太後将自己的學生王大人接過去的消息。
也自然知道王大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看着謝群那張春風得意的面容,他冷哼三連:“老夫怎麽會知道。”
“您還是老老實實的簽字畫押吧,這證人證詞都有了,還在堅持什麽呢。”謝群從懷中掏出一張遞了過去。
曹滿接過來,直接撕了個粉碎。
謝群也不生氣:“沒事撕吧,本官準備了好幾份,不夠的話今晚發動所有的罪犯再給曹尚書手抄。”
“謝群!”曹滿大聲呵斥:“你這般針對老夫究竟爲何!”
“您不知道麽?”謝群仰頭喝了一口酒,大呼一聲:“痛快。”
氣得曹滿捶胸頓足。
“本官沒有什麽别的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記仇。”謝群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當年你曹尚書對本官的所作所爲,都在這裏記着,咱高低得找個機會,把仇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