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将自己綁在了整個軍隊上,讓燕晚清動不了自己。
他犯了軍令是實話,可是他們這個軍隊何曾認真履行過軍令?
陛下對他們都是不管不顧。
燕晚清當年再怎麽厲害。
那也是五六年之前的事情了。
她現在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娃娃而已。
“可以出發了燕帥?”張峰見燕晚清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心中得意的緊。
“出發?”燕晚清環顧四周都是一些黑黢黢的面孔,上面帶着對未來的迷茫和些許恐懼。
唯獨沒有一個士兵應該有的服從和熱血。
這樣一支軍隊上了戰場。
别說是對上别國的正規軍隊了,哪怕就是一些訓練有素的草莽,也能殺的他們潰不成軍。
“出發去閻王殿麽?”燕晚清冷笑道。
“燕帥身爲主帥,可知行軍之前最爲忌諱這種話!”張峰責怪道:“時間不早了,燕帥還是快些準備準備,該出發了。”
他要自己身上的事情翻篇過去。
反正這裏一直都是這種狀态。
他張峰廢了這麽多年的功夫,塞錢送禮的終于當上了副将。
燕晚清和七皇子沒來之前,這裏他就是數一數二的老大。
憑什麽燕晚清過來就要他自戕?
笑死!
他憑什麽?
一個女子的命令,他張峰就是不聽。
他倒要看看這個燕晚清到底敢不敢在衆人面前殺了他,殺了他引起了群怒之後,她這個燕帥又要怎麽當!
燕晚清又怎麽不會知道張峰心裏憋得是什麽壞。
她覺得十分可笑。
這麽多年過去了。
還是這般又蠢又壞。
沒有絲毫的長進。
光長膘不長腦子,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今日的事情不解決,就不出發。”燕晚清這話一出,常千戶也愣住了。
他趕緊上前勸道:“燕帥,這可不能兒戲啊,糧草已經先行了,倘若不跟着出發,路上遇到了草莽流寇奪走了糧草,這一萬大軍吃什麽,沒有了吃的,怎麽能夠活得下去?”
“難道你們去了前線,就一定能夠活下去?”燕晚清毫不猶豫的嗤笑道,手裏的長劍撐在地上,劍身足足有一米多長,她當拐杖撐着。
“橫豎都是活不下去的,不如死在故土,也省的本帥浪費兵力将你們拖回來。”
這話就已然不是大忌,而是十分過分了。
衆人中出現了一些嘈雜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聽得到謾罵的聲音。
燕晚清絲毫沒有放在心裏。
她看向常千戶:“你在軍中什麽身份?是個面生的。”
“回禀燕帥,卑職姓常,在軍中是個千戶。”
“啊常千戶。”燕晚清稱呼道:“你說,本帥說的話有錯麽?都是新兵蛋子,從未接受過正規的訓練,你們的張副将應該從來沒有帶過你們練過陣吧,行軍打仗的一些要領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更何況是交給你們了,就你們這樣的,上前線除了送死這件事情能做,還能幹什麽?”
“燕帥啊燕帥,這話可不能說啊!”常千戶伸出手想要捂住燕晚清的嘴,但是一看見燕晚清的臉,手又不敢放上去了。
他面色倉皇的站在燕晚清身邊。
這回可是犯了衆怒啊。
果然,士兵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叫嚣起來,沒有受過教養的這些粗人,罵的話要多髒有多髒,燕晚清又是個女兒身,有些話根本就不能聽。
常千戶都擔心燕晚清會直接哭出來。
就連人群後面的蕭鴻深聽着這些話都蹙起了眉頭。
他看着那清絕的面容,眼裏閃過一絲怒氣。
但是很快,被群起而攻之的人動了。
燕晚清看着張峰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就知道今日是決計不能隻見這一點點血了。
她撫摸着手下的長劍。
“本想到前線再讓你吃個飽的,沒想到現在就可以了。”
常千戶聽着燕晚清的喃喃自語,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
這燕帥要幹什麽?
怎麽神神叨叨的?
聽說她的未婚夫是南疆侯啊,南疆那個地方好像就是有點說不清楚的存在。
這燕帥不會是……
還沒有等他細想,隻見一聲劍吟,常千戶的懷中被丢過來一把劍鞘,再見那長劍從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直奔那張副将而去。
好家夥!
燕帥這是說不過,就直接幹啊!
這爆脾氣,真不錯。
是個當将帥的料。
常千戶抱着劍鞘躲得老遠,那劍鞘也不輕,他堂堂七尺男兒抱在懷中都覺得十分累。
剛剛燕晚清卻舞的風生水起。
足以說明,他們這個新的統帥,雖然是個女兒身,卻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那邊張峰看見燕晚清一言不合便直接對着自己出手,他連退三步。
侄兒的屍體還放在邊上,那可是姑母親自送到他手裏的晚輩,答應了姑母要好好的照顧的,可是燕晚清卻把他殺了!
新仇加舊恨,張峰伸出手大喊道:“把老子的旋風錘給我。”
張峰的手下聽到聲音,立刻甩過來兩個鐵錘。
此時那把平平無奇的長劍已經到了張峰的面前,鐵錘和長劍瞬間碰撞在了一起,迸裂出火花。
燕晚清那張眉眼清絕的臉在長劍之後,隻見她紅唇輕輕勾起。
“張峰,你該死。”
這次燕晚清是真的打算要自己的性命了。
張峰根本就不是燕晚清的對手,在她的攻勢下,鐵錘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裏去。
衆人還以爲能夠看到了什麽世紀對決。
可是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長劍劍尖抵在了張峰的喉間。
張峰吓得面色灰白:“你,你不能殺我!當年你沒有殺,現在你也不能殺我!”
“什麽歪理。”燕晚清根本不知道這張峰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犯了軍規,自然是要處決的,還蓄意挑事,蠱惑軍心,樁樁件件,你死一萬次都是要的。”
張峰心裏隻有當年鎮國公說的那句話。
燕晚清,心胸寬廣。
因爲心胸寬廣,所以當年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
張峰猛地跪在了地上。
“燕帥,燕帥饒命啊,燕帥再饒我一次。”
“饒你一命?”燕晚清冷笑:“用你的話來說,憑什麽?”
張峰還想再說,便聽見燕晚清沉聲怒斥,夾雜着内力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軍營。
“不服軍規,不論身份高低。”她頓了一下,長劍高高舉起:“這,便是下場——!”
話音剛落。
張峰的頭滾到了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