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醫正準備給蕭鴻深醫治傷口。
李呈媛在旁邊看着蕭鴻深胸口上那一長道的劃痕,心驚肉跳,忙問道太醫。
“這要如何醫治?”
太醫歎了一口氣:“傷口不深,但是血流不止的話,殿下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你打算用鐵烙?”李呈媛不敢相信:“這幹淨嗎?!”
那燒得通紅的鐵烙燙在人身上,還有命活嗎?!
難怪古代人都活的不長遠。
這麽俊美的一個皇子,要是身上留下了這麽可怕的疤痕,實在是影響她的眼睛。
以後每一次坦誠相待,她都能看見這跟蜈蚣一樣的疤痕……蕭鴻深長得再怎麽俊美,她都不會有興緻了。
不行,爲了自己往後的幸福生活,李呈媛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麽。
可是她的職業是幼師,再多一點就是跟着父親學了幾年的散打,對于療傷實在是沒有把握。
李呈媛想着之前看的那些小說。
于是她說道:“給我準備針線,熱水,還有火燭。”
太醫瞧着她年紀輕輕,眼中閃過疑惑:“這是要做什麽?”
“本縣主要給七皇子親自縫合傷口。”她教小朋友手工活是挺厲害的,應該大同小異。
雖然她不會,可是她是天選之女。
應該問題不大。
李呈媛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太醫見她瘋瘋癫癫的樣子,心中不喜:“這可不是兒戲,關乎七皇子殿下性命的事情,希望瑤池縣主不要胡鬧。”
被一個老頭說是胡鬧,李呈媛面子上挂不過去了。
她冷着臉說道:“本縣主也十分關心七皇子殿下,想要爲殿下做點什麽,你這鐵烙躺下去,人也沒有多少活路吧,還說本縣主胡鬧,你身爲太醫院的太醫,本縣主還想問問你,爲何還隻是用這些民間的法子!”
太醫被李呈媛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頭,當下來了怒氣。
可是礙于七皇子在這裏,他不好直接發作。
“既然縣主有法子,那麽殿下便交給縣主了,但是事先說好了,這件事情和本太醫沒有任何關系,往後殿下或者陛下問責,還希望瑤池縣主有點擔當,自己承認了去。”
李呈媛也硬氣,她咬着牙說道:“都說醫者父母心,但是看你這副樣子,根本不配當太醫!”
太醫也算是在宮裏帶了很多年,早就白發蒼蒼,此刻哪裏受得了這個氣。
“那這裏就交給縣主吧,老夫現在就去跟陛下告老還鄉!”說着,太醫氣呼呼的起身,提着藥箱就離開了。
這些話蕭鴻深都聽見了。
可是他實在是失血過多,根本沒有辦法全部睜開眼睛,就連說一句話都是奢侈。
眼看着太醫氣呼呼離開的身影,蕭鴻深朝着太醫張了張手指,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回……”回來!
李呈媛卻聽成了别的。
她雙手抱住蕭鴻深的手:“殿下想喝水?”
她趕緊招呼着丫鬟:“快點,倒水,殿下要喝水。”
水杯遞到了蕭鴻深的唇邊,卻根本喂不進去。
李呈媛臉紅了一下,當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将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然後低頭吻上了蕭鴻深的唇。
蕭鴻深半眯着的雙眼裏,隐約閃爍着晶瑩。
大部分的水都進了他的衣襟。
李呈媛卻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樣,松了一口氣。
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
她看着衆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接下來我不希望任何人進來,本縣主要給七皇子殿下醫治了。”
李呈媛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洗幹淨手,回想着自己之前是縫合娃娃的,開始坐下來給蕭鴻深縫合傷口了。
蕭鴻深強忍着針線從皮肉上面過去的疼痛,終于沒忍住,疼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呈媛終于大功告成。
她将太醫留下來的藥撒在了蕭鴻深的傷口上,心疼的用帕子給他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
“殿下你信我,很快你就會好的。”
此時外面傳來了聲音。
李呈媛聽着外面的吵鬧聲,有些不滿,她猛的把門推開,對着外面大聲喊道:“都在吵些什麽,不知道七皇子受傷了嗎?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說完,她眼神淩厲地環視着衆人。
而外面其實,皇帝身邊的公公已經來了好幾回。
一直被這邊的人搪塞着說瑤池縣主正在給七皇子殿下療傷。
公公幹巴巴的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見故事的主人公從裏面走出來。
誰曾想到這瑤池縣主一開門便是對他劈頭蓋臉的一陣罵。
公公跟在皇帝身邊多年,在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老人了,何曾受過這等氣。
公公心裏想着這李家出來的女兒,小門小戶的當真是不懂理數。
再怎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身份地位變高了,科是骨子裏的教養是死活拉不上去的。
這樣想着,公公眼中都是鄙夷。
李呈媛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罵完了心裏舒服了,才發現陛下身邊的公公站在門外。
當下面色不好,臉上讪笑道:“公公你怎麽在外面呀?快些進來,本縣主已經給七皇子療完傷了,隻要今天晚上不發高燒,熬過去,那就沒有事了。讓陛下那邊不必擔心。”
公公心中冷笑陛下,陛下那邊哪裏是擔心,分明就是生氣。
陛下此時此刻恨不得七皇子斷手斷腳都得過去。
于是公公說道。
“瑤池縣主可能搞不清楚狀況,今夜外面發生了一點事情。
陛下抓住了一些人,想要拉七皇子過去慰問話,事關緊要,事态嚴重,陛下今天發話了,哪怕是七皇子昏迷不醒,咱家讓人擡着去,他今天都得過去。”
李呈媛突然就想到了今天晚上的那個鬼滅人,她着急的說道:“這件事情和七皇子殿下沒有關系,那個人我也看見了,真的是有歹人——”
公公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情你跟我說沒有用,你得跟陛下說,陛下聽得進去那麽大家就相安無事。但倘若聽不進去,那也跟咱家沒有任何關系,一切都是七皇子殿下的命數了。”
李呈媛一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太監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于是她說道:“這件事情陛下都沒有下定論,你一個公公在這邊信口開河,倘若這件事情跟七皇子殿下沒有任何關系,你又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