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千年人參,燕晚清心思安穩了許多,屋裏暖爐燒的溫暖,讓人昏昏欲睡。
孫青蓮便趕着她去了偏房休息。
燕晚清也不犟,自己懷着孕,本身就熬不住,剛躺上床榻,她便直接睡了過去。
再說另外一邊,夜半三更燕安找到了七皇子府上。
下人通報的時候,蕭鴻深還在暗牢裏,手裏持着一條馬鞭,打的地上的人皮開肉綻,等到下人膽戰心驚的喊他,他才意猶未盡的将馬鞭丢在了一邊,伸出雙手收了一下自己的淩亂的鬓角。
他慢條斯理的淨手:“你是說燕安又找上門了?”
“回禀殿下,此刻人還在門外候着。”
蕭鴻深沉思了一會兒,半夜上門必定是有了向自己示好的東西。
“讓人準備,沐浴更衣。”
下人愣了一下:“不見燕大人嗎?”
蕭鴻深勾唇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不急,讓他等等。”
天寒地凍,燕安在外面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那緊閉的大門才終于開了一條縫。
燕安臉都凍僵了,根本擠不出一絲笑意。
七皇子讓一個堂堂四品官員在門外等一個時辰的行爲,着實是寒了人的心,可今晚發生的一切,讓他無法再去投靠太子門下,七皇子是唯一出路。
想到這裏,燕安生生壓住自己心裏的怒火,問道:“殿下現在可有功夫見下官了?”
門人露出溫和的笑意:“讓大人等候多時了,裏面請,殿下此刻正在書房等您呢。”
一聽七皇子要見自己了,燕安趕緊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儀表,确認無誤後跟着門人進了門。
本以爲書房裏會稍微暖和一點,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蕭鴻深的書房裏又冷又冰,跟外面也差不了多少。
寒冬臘月裏竟然連一盆炭火都不肯燒,着實讓燕安苦不堪言。
蕭鴻深剛剛沐浴完,整個人都十分暖和,再加上練武之人向來比較抗凍,所以此刻的他正坐在案幾前面看書。
見燕安站在自己的前方直跺腳,他爲微微蹙眉:“燕大人這是怎麽了?”
燕安讪笑一聲:“出門的時候比較急,剛又在外面等久了,現在一時之間有些冷。”
蕭鴻深冷冷的擡眼看了一下,然後對着門外喊道:“送一盆炭火進來。”
有了炭火,很快屋内的溫度就上來了,燕安整個人緩過神來。
蕭鴻深也不急,也不問他到底幹嘛來的,這讓想要裝蒜的燕安心裏隐約有了一絲的不安。
太子蕭蘋風不是善茬,這七皇子蕭鴻深也不是好人。
皇家子弟向來都是薄情寡義,利益爲先,蕭鴻深也不見得能對燕晚清多麽的在意。
想到這裏燕安便直接開口将今夜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當蕭鴻深聽到太子手上有一支精銳暗衛的時候,眼底的神色頗爲陰暗,不過最讓他在意的還不是這些。
“你是說今夜太子去鎮國府,是因爲燕晚清的緣故?”
蕭鴻深回憶當時在南山的時候,二人之間的暗流,心裏登時有些不舒服。
“可是她不是想要嫁給北疆小侯爺麽?”
燕安跟着歎了一口氣,臉上都是諱莫如深:“下官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擔當講。”
“講。”
“那請殿下先恕下官無罪。”燕安作揖說道。
蕭鴻深見他屁事還挺多,耐心少了一半,眼裏都帶了不耐煩:“說吧。”
燕安這才緩緩道來:“下官這個外甥女自小便是從軍營中長大,性格像個男孩子,時間一長男女不設防,故而會有些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尺度,那北疆小侯爺來府上住了幾日,她便非他不嫁,這件事情說出去也是挺丢人的,至于太子殿下,應該也是被她一時蒙蔽,故而有了今晚的這一幕……”
“閉嘴!”蕭鴻深直接将案幾上的硯台丢在了地上。
硯台在地上彈了一下,打在了燕安的腳背上,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他顧不得疼痛,趕緊躬身作揖,不敢再說話了。
蕭鴻深冷着臉看着燕安,許久未說話,好半饷才冷哼一聲。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編排老師的壞話。”蕭鴻深眼裏都是血絲,他單腳踩在軟墊上,整個人慵懶無比,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就好似是地獄裏無限延伸的藤蔓,帶着荊棘直勾勾的朝着燕安爬去。
他說:“本以爲你手裏能夠有什麽讓本殿開心的消息,卻沒有想到全都是你的揣測,白白浪費了一盞茶的功夫。”
燕安一聽這是要下逐客令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官職,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當今朝堂泾渭分明,殿下有心逐鹿天下,下官願效犬馬之勞啊!”
“你?”蕭鴻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燕安面色蒼白,七皇子是他現在唯一能抓住的依仗:“隻要殿下吩咐,下官在所不辭!”
蕭鴻深思忖一會兒:“你身上的官職也是靠着你大哥鎮國公的一身功勳帶來的,爲官這麽多年,還被貶谪過,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你也是個破落戶,你有什麽資格說出爲本殿效勞的話?”
燕安腦中雷聲大作,他神情緊張:“一定有什麽東西,隻要殿下說,下官一定可以做成!”
“當真?”蕭鴻深眯着眼睛,像極了一條在黑暗中窺伺的蛇蟒。
燕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當真,隻要殿下吩咐!”
“那本殿就要好好想想了。”蕭鴻深慢條斯理的開口:“眼下燕晚清拒絕本殿,卻轉身嫁給北疆小侯爺這件事情,确實讓本殿十分不舒服……”
“殿下不想讓燕晚清嫁人?”
“誰能阻止一個女子嫁人?這可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情。”蕭鴻深勾唇:“不過就是單純看那北疆小侯爺不舒服罷了。”
燕安眼球亂轉:“下官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那就有勞燕大人了。”蕭鴻深沖着外面的下人招手:“夜深了,送燕大人回去。”
燕安出門的時候被冷風一吹,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濕透了。
蕭鴻深這明目張膽的想要得到燕晚清啊,現在就連北疆的小侯爺也不放過。
不過也有道理。
成親是新郎和新娘兩個人的事情,隻要其中的一個出現問題,這門婚事就作廢了。
蕭鴻深将矛頭指向了北疆小侯爺,也實屬正常。
但是讓燕安不理解的是,爲何七皇子對于今夜太子的出現隻字不提。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自己出去後,蕭鴻深便直接喊來了墨山。
“去,查出他背後的鬼面人勢力。”
蕭蘋風從未露出這股勢力,蕭鴻深堅信這是他作爲太子的底牌。
既然要上位,他就不能放過任何可以扳倒蕭蘋風的機會。
墨山很快領命離開,蕭鴻深吹滅的書房的燈,朝着寝室走去,一路上丫鬟手裏的燭火幢幢,明明暗暗,他一身白衣黑發,卻莫名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我的好日子到頭了,接下來要爆更了,今天依舊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