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出了名的姻緣和尚竟然會屍檢!
衆人對此都有些不敢置信。
虛無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向燕晚清他們:“你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不是麽?”
衆人:“……”
屍檢從清晨晨光破曉,一直到傍晚黃昏,中間虛無連午飯都沒吃。
等他出來之後,蕭鴻深第一件事情便是帶着人去把趙家公子趙琦給綁了。
燕晚清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從歌正在給她收拾東西,從歡站在院子外面眼巴巴的往裏面看着。
“那丫鬟,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患。”從歌将妝鹵匣子關好,猶豫再三還是小聲對着燕晚清說道。
燕晚清眼皮子不擡,捏着一枚白子,托腮看棋盤:“除掉倒是容易,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了她,後面還會很多其他人。”
從歌也不是愚笨的:“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盯緊她。”
燕晚清勾唇莞爾。
她自然是已經派了人親自盯着從歡的一舉一動,看着日日上傳的消息,此時的從歡俨然是七皇子蕭鴻深的走狗了,一顆真心都恨不得煮了送到蕭鴻深的嘴邊去。
想想她這些年也沒有苛責過從歡半分。
怎麽就養不熟呢?
哪怕是養條狗,都親人三分。
燕晚清隻歎息人性難測。
孫氏就在這時進了門,一身的露水味道,進來便将身邊的丫鬟們屏退了。
“母親。”燕晚清将心思從棋盤上收回。
孫氏草草的看了一眼棋盤,眼神中卻不掩飾驚詫。
燕晚清随手便将棋盤打散:“母親怎的深夜過來了,明日才返京呢。”
孫氏将棋盤散落在外的一枚黑子,拿起來又輕輕丢進了棋簍裏,難掩擔憂:“殺心太重可不好。”
那看似平平無奇的棋盤上面,縱橫交錯,殺機四伏,不過是淺淺的掃了一眼,就讓她心驚膽寒。
燕晚清捏着孫氏的手掌輕輕搖晃:“不過是上古棋局,女兒研究着玩兒的,母親無需擔憂。”
孫氏見她不多說,也隻好作罷。
她的女兒自小便有主意,尤其是出現了這樣的大事之後,性子便更加是讓人捉摸不透了。
她将這件事情壓下來,開口道。
“母親想與你說,府裏傳來消息,你那嫡親奶奶昨日已經到了,明日咱們回京便能看見了。”
燕晚清聞言直接蹙眉:“她在虎丘住的好好的,爲何要上京?”
孫氏搖了搖頭,她不讨婆婆歡喜,對于婆婆的突然登門,心裏也是不安的,尤其是那位與自家女兒之間更是關系不和,她今日特意過來囑咐一句,就是希望燕晚清可以找機會不回去,或者晚回去,熬到那位在上京玩累了走了,燕晚清再回去便剛剛好。
可是燕晚清怎麽可能不回去呢。
“母親不必勸我,老太太不喜我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不過那都是當初跟着父親打仗時候的事情,眼下我已經待字閨中多年,老太太再是惱火,我也是聖上親封的安平郡主,她不至于下我的面子。”
燕晚清自然不會因爲一個老太太突然上京,就将自己複仇的計劃擱淺的。
事情說到這個份兒上,孫氏隻好消了自己的心思,隻希望明日這祖孫倆見面,不要大動幹戈才好。
孫氏有這份焦慮也是很正常的。
燕晚清十歲上戰場回來後,便被老太太摁在了老虎凳上打的屁股皮開肉綻,在榻上躺了一個多月才好,還揚言再看見她舞刀弄槍就給她打死。
可惜時隔不過半年,燕晚清又跟着自家父兄上了征途,這回走之前還将老太太養了多年的鹦鹉給放生了,氣得老太太罵了三天三夜。
這些還都是大事,平日裏的小事多到數不勝數,隻要這倆人呆在一個地方,那便是雞飛狗跳,上蹿下跳,罵聲疊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老太太是極度不喜歡燕家的嫡長女的。
所以燕晚清十五歲回來之後,老太太怕自己被氣死,直接搬回了虎丘老家,這些年對于京城的所有消息都是不聞不問。
燕晚清感覺到稀奇,這也是前世未曾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她來了興緻。
“否極你去查一下。”
否極倒挂在房梁上,像個黑蝙蝠:“主子的二叔前些時日被召回了京都任職。”
燕晚清挑眉:“我二叔?他不是前些年犯了事情被下放了麽,這才幾年就能又回來了。”
否極一本正經,比了個手勢。
燕晚清嫌惡的撇撇嘴,意思就是她二叔花了點爛錢,又從下面上來了。
“所以他就慫恿了老太太上京。”燕晚清這下子心裏清楚了,二嬸嬸一直陪着老太太住在虎丘,他們倆夫妻同心,定是那二嬸嬸幫着撺掇的。
燕晚清揉了揉眉間,真是外憂内患,剪不斷理還亂。
王書劍怎麽死的這件事情還撲朔迷離,昨夜那壺有問題的酒水也沒有查清楚來源,燕晚清隻感覺自己和燕家都被無形的大網捆綁在其中,此刻壓得她窒息難忍,動彈不得。
若是有人可以幫幫她就好了。
燕晚清走到窗台前,将窗戶推開,讓晚風吹進來,她呼出了一口濁氣。
心煩意亂中,她擡頭想看看月亮,結果一眼看到了對面屋頂上坐着的一抹白影。
燕晚清:“……”
那人似乎一直盯着這邊,見到窗戶被推開,他倒是不躲不避,目光灼灼的直接盯着燕晚清看。
大晚上一身白衣坐在女眷對門的屋頂上,這件事情除了當今那位表裏不一的太子爺,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
燕晚清就想不明白了。
不過是睡了一晚上。
這位爺,怎麽臉都不要了。
好歹是當今太子爺,身上無數光環壓身,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天下之光的男人。
爲何背地裏是個會吃飛醋,霸道又粘人的主。
燕晚清推開窗戶感覺更加心煩意亂了,她小臉一沉,拿掉了撐着窗戶的木條。
于是對面吹了好久冷風,好不容易看到人的某位爺,隻看見對面那抹嬌俏的身影一閃而過,緊接着窗戶又緊緊地閉上了。
某位爺臉上的笑意随即冷了下來。
他将懷中的一本皺皺巴巴的書掏出來,上面俨然寫着《擒愛嬌妻九十八招》,他翻了翻内容,嘴裏含糊不清。
“……打直球,烈女怕纏郎,霸道表白,這些孤都做了啊。”他胡亂又将書塞了回去,擰着好看的眉頭:“這女人怎麽回事,油鹽不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