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投懷送抱!
亂喊什麽乖乖!
燕晚清此刻苦不堪言,膝蓋撞擊木桶的疼痛讓她難以忽視,偏偏此刻心跳不止。
雙手隔着布料抵着男人的衣襟,可是布料卻被水漬浸潤,逐漸虛無,慢慢的讓人的體溫滲透了出來……燙的她心尖都跟着亂顫起來。
這個感覺太奇怪了。
她感覺自己身體都跟着發燙起來,要不是房間昏暗,她覺得自己一定像個煮熟的蝦子。
“……才沒有!你把眼睛蒙起來,轉過去。”燕晚清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黑暗中,渾厚陌生的男子氣息鋪面而來,周圍寂靜到連喉結輕微上下滑動的動靜,都能聽到。
“抱着孤,孤就什麽都看不到了?”男子有些惡劣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輕輕的一口,差點讓她膝蓋發軟滑下去。
“蕭蘋風!”燕晚清咬着後槽牙憋住三個字。
“嗯?”
她深呼吸一口氣,語氣還是軟了下來:“……求你。”
“求孤什麽?”
“閉上眼睛轉過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呵……”男子輕笑一聲:“好好好。”
趁着他閉眼轉過去的瞬間,燕晚清顧不得膝蓋疼,赤腳出了浴桶,拿了案幾上的衣服便胡亂套在了身上,緊跟着整個人頭也不回的鑽進被窩中,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
一番動靜不算大,可男子耳力超群,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黑暗中自己寵溺的笑。
“……太子殿下還有事麽?”燕晚清臉上火燒雲,在被子中發出悶悶的聲音。
隻見那人颀長的身影背對着自己:“确定要這樣說話?你什麽時候讓孤轉過來。”
燕晚清氣得一噎,貝齒輕咬下唇:“您,轉過來吧。”
反正今日落水就是他抱回來的,此刻外面指不定傳成怎樣的風言風語了,剛剛他還——燕晚清越想越覺得臉頰發燙,心裏也氣得不輕。
這位不會是腦子有病吧,大晚上不去救火,跑房間裏來看她洗澡?!
太子爺不知道燕晚清腦子裏在想什麽,但是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化,冷哼一聲:“燕晚清你害羞個什麽勁,早些年咱倆還一起河邊洗過澡呢。”
“你閉嘴!你——”燕晚清抄起榻上的枕頭便扔了出去,被男子穩穩的接住。
他不以爲意:“怎麽了?”
“三歲的事情你說到現在,你要不要臉啊!”燕晚清恨不得掐住自己的人中來按壓心中的怒氣,但凡她現在武功還在,今天晚上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蕭蘋風這個裹着人皮的妖孽!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有别?!”
隻見那人踱步過來,半蹲在榻前,眼神專注的盯着她,燕晚清被看的一愣。
“平日裏你隻教了帶兵打仗,可沒有教什麽倫理綱常男女之别。”侵略的目光,還有他特意壓低的嗓音,黑暗中也難掩疊麗的姿容,充滿了壓迫感:“是吧,老師?”
“誰是你老師?!”太子的教導有專人,哪裏輪得到她,這蕭蘋風喊的哪門子的老師。
“怎麽?”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卻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兩腮被他緊緊的捏了捏:“蕭鴻深那個家夥喊得,孤喊不得?”
燕晚清不知道今天晚上這位爺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平日裏他們之間的交集也沒有這麽深……他此番舉動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想不通,氣氛陷入了沉寂。
這位爺好似自己生完了所有的氣,蓦地抽回了尊貴的手,聲音冰冷無比:“燕晚清,做孤的太子妃吧。”
一句話,如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在燕晚清的腦海中炸開了花。
她錯愕的看着俊美如鑄的男子,微微蹙眉:“……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太子爺乖張跋扈:“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不嫁給孤,想嫁給誰?蕭鴻深嗎?!”
她敢!
敢嫁給蕭鴻深,他就扒了她的皮!
燕晚清自然不會嫁給蕭鴻深,可是她也沒有想要嫁給太子啊。
這也是前世根本沒有出現過的畫面。
“可是我們才見了幾次面……”燕晚清努力屢清楚思緒:“我認爲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您身爲太子,沒必要因爲這點小事,就突然提出要娶,娶……”最後幾個字,她咽在了喉中。
“那隻是你認爲。”蕭蘋風眸色又深了幾分,帶着看不懂情緒的隐忍:“還是說……你心裏已經有人了?”
燕晚清抿着唇在思索這位爺到底是什麽意思,沉默中,她看到蕭蘋風頭也不回的推門而出。
她:“?”
這位爺又生氣了?他生的哪門子氣?就因爲她沒有答應嫁給他?
還是生氣被拒絕這件事情的本身?身爲皇朝太子爺,外面多少黃花大閨女的夢中情人,被她這麽一個大齡女剩女拒絕,所以他生氣了。
燕晚清越想越有道理。
此時房梁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主子。”
是否極。
燕晚清扶額輕歎:“沒事。”
否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那太子什麽時候進來的不知道,但是出去的時候可是大搖大擺。
得虧大夫人帶着宋姨娘還有滿院子的人去救火了,不然這太子爺旁若無人的從正門出去,指不定要吓死多少人呢。
“你出去吧。”燕晚清疲憊的揉了揉眉間,等到房屋恢複安靜,她才掀開被褥,重新換了一套舒适的衣服,然後打開了房門。
此刻天邊依然火光沖天,空氣裏都是燒灼的味道。
燕晚清擡手結果否極遞過來的藥汁,一飲而盡,擡手便将碗摔碎在了地上。
“走吧,跟你主子我去看看,這火燒的旺不旺。”
她大步向前,肺腑中都是苦意,可整個人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南山之行,是她燕晚清出山之作。
現在收網撈魚了。
大火自然是沒有任何人傷亡,燕晚清趕到的時候,火勢還在繼續,隻不過燒的都是後山常年荒蕪人煙的地方。
大家搶火救了臨近的寄件柴房,便也就任由火勢蔓延了,後山下面便是江水,也燒不出什麽名堂。
這也是爲什麽燕晚清根本一點不着急大火的原因,因爲她知道能控制得住。
“這場火實在是太蹊跷了。”人群中林大人滿眼都是陰謀論的說道:“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起火呢。”
“冬日裏天幹物燥,起火也很正常,去年南山就燒過一次,但是那次小。”有人跟着搭話。
林大人還是搖搖頭,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
他覺得事有蹊跷,但是又說不準爲什麽。
就在此時,一聲呵斥平地乍起:“來人,把林平之綁了!”
說話的竟然是七皇子蕭鴻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