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都确定要整合!
還讓我們說什麽。
提反對意見,估計還沒回公司就收到人力部門裁員書。
在座衆人能成爲高管,能力表現隻是其一,哪個不是職場混迹拼殺過的老狐狸,根本不用去做選擇。
現在能得到一份薪水高,福利好,有潛力的公司很難。
而且橡樹公司明顯就是一隻大金雞,擁有獨家核心技術,擁有獨家核心産品,還能内部循環,按照目前速度發展,上市隻是時間問題。
誰會爲了彰顯自己個性,跟老闆唱反調,除非腦袋被驢踢了。
“我支持集團化,降低稅務費,各個子公可能在不同地區從事不同業務,可以把集團内部各業務利潤轉移到稅率較低的子公司。”
“我也支持集團化,比分散處理,集中處理更省人,更省管理費用,更省硬件投入等等。”
“集團公司成立,可以将不同産業鏈、産業闆塊相互高度聯動,優化企業資源配置,增加企業協同作用,把企業風險分散到不同闆塊,降低風險獨立性,提高風險管理。”
“太爺,去我家喝兩盅,婆娘炖的豬蹄子,可爛糊了。”
這讓李紅兵很欣慰。
“我建議可以先成立省級集團公司,省級集團公司的條件會低一些。”
可能受到自己的影響,産生出凝聚力吧!
孤芳自賞的李紅兵暗暗自得。
“那就這麽定了,母公司就叫.橡樹本源,由李鳴擔任總經理,全權負責重組和集團公司所有事宜,陳麗提供一份集團結構書給我,三家公司也盡快完成整合工作,。”
李紅兵目送下屬離開,無奈歎口氣,當初隻想靠本源蔬菜掙點小錢,才會在二姐夫慫恿下成立公司,想不到攤子越來越大,根本停不下來。
“李總,成立集團化不是一兩句話能決定,集團公司成立條件目前我們還沒有達到。”
李紅兵點點頭。
春生遞過一杯熱水,笑道,“他一大早就回老家,說是要把爸媽接到村裏過年。”
還以爲有人反對,畢竟公司集團化勢必崗位會進行調整,對在座部分人會受到影響,自己還沒提出補償,他們一個個表現的讓人放心。
“紅兵哥,你咋來了!”
“爺,吃飯沒。”
剛在路上想過了,既然公司都交給李鳴,這村長也是時候該退位了。
“村長。”
“幾個意思,我就不能來轉了,萬達呢?”李紅兵望向兩人,走到火盆邊坐下。
“來,讓我們喝酒,慶祝橡樹本源的成立。”
“我也一樣.”
建軍和春生守在辦公室,烤着火盆。
既然老闆已經做出決定,李鳴馬上進入工作狀态。
現在尾大不掉,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幹。
“這是好事!”李紅兵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潤潤喉嚨,看向建軍,“你還沒去桃花溝接丈母娘?”
村民們笑臉打招呼,比起自己剛進村時,見到一張張營養不良的菜色臉,現在不知道好多少,最起碼氣色要好多了,走路都敢挺直腰。
李鳴思索片刻。
可公司有那麽多員工,牽涉那麽多家庭,解散公司影響會很嚴重。
自己也想過,解散公司去求,一了百了。
“需要什麽條件?”李紅兵問道。
桃花溝相隔草溝村50多裏路,現在出發,還能趕得上回來吃晚飯。
“首先母公司注冊資本爲3000萬元以上,有三個控股企業子公司,母公司注冊資本與三個子公司注冊資本之和爲6000萬元以上。”
随着第一位高管發表支持意見,其他人也跟着紛紛表态。
“這三個條件,我們都可以輕易完成,現在隻需要成立一家母公司即可,内部我們三家公司辦公系統來自同一家技術服務公司,可以做到無縫對接。”
“紅兵叔,今兒有空露面啦。”
“我也支持.”
建軍嘿嘿一笑,“這不是等你的空,缺個司機!”
沿着山道,李紅兵背着手,慢悠悠走進村。
走到村委會。
李紅兵沿路笑眯眯回應,謝絕村民各種邀請。
兩人起身迎接。
希望成立集團公司以後,就沒那麽多繁瑣事情,自己隻提供種子,當個吉祥物就好。
“你們不用擔心自己崗位,整合隻會讓公司更好,并且成立集團公司是方便公司能夠高效發展,獲得更多發展機遇,希望你們能安撫員工,配合母公司工作。”
說完這句話時停頓片刻,看到在座高管臉色複雜,知道他們爲自己前程擔憂,于是放出一枚定心丸。
吃過中午飯,百味雜陳的衆位高管已經沒有心思留在草裏,匆匆跟老闆告别。
李紅兵起身,“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吧,我估摸這兩天就要下雪,順道把梅花全家接來過年,我回去開車,在村口等我。”
得利卡在綿延曲折山道上行駛,秋風輕輕吹過,帶來了陣陣涼爽和清新的空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道路兩旁的樹木已經換上了秋裝,金黃、火紅、橙黃的樹葉交相輝映,美不勝收,透過車窗,看到遠處山巒連綿起伏,被秋天色彩所渲染。
“哥,你開快點,開這慢啥時候才能到桃花村。”
“要不你來開。”李紅兵透過後視鏡看着坐在後排的李紅旗,“誰讓你來了,一路上就聽伱唧唧歪歪,不坐滾下去。”
“.”李紅旗害怕的縮起脖子,紅兵哥是真敢敢攆人。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是被趕下車,走回去天都黑了。
消停沒多久,沒長記性的李紅旗又開始碎嘴起來。
一車人吵吵鬧鬧,不知不覺趕到桃花溝。
在村口找村民問清梅花家的位置,車子開了過去。
相親時候聽梅花說家裏苦,沒想到會這麽苦,跟草溝村以前相比,差不了多少。
三人提着禮物走下車,看着眼前院子。
破敗土坯院牆頭,生長着旺盛的毛毛草。
大門上斑駁油漆已經剝落,露出了暗紅色木頭,門上貼的年畫在風吹日曬侵蝕下,早已斑駁破碎。
莫名一輛面包車出現在村子裏。
打鬧孩子們好奇的站在不遠處,瞪大淳樸眼睛向這邊觀望。
“敲門啊,你是女婿!”李紅兵推了建軍一把。
建軍黑臉泛起紅光,略顯緊張地踏上前,輕輕地叩響了門環。
門開了。
探出一個小腦袋,是個小女孩,目光中閃爍迷茫和驚恐,這都快要入冬天,孩子穿的還是薄衣薄衫,凍得鼻子下面挂着兩條鼻涕。
建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沒等開口,小姑娘吓的猛的關上門。
砰!
門闆隻差一厘米,就能拍平建軍的臉。
隻聽門後面響起小姑娘的喊聲,“姐,娘,讨債上門了!”
讨債?
李紅兵三人哭笑不得,同時也暴露出梅花家現在的窘迫,那20萬彩禮估計有很大一部分是用來還債。
過了會,門内響起悉悉腳步聲。
大門再次打開,梅花那緊張不安的表情在看到建軍一刻,頓時舒展開來,驚喜道。
“建軍哥,你咋來了,咋不跟村委會打個電話,傳話給我。”
建軍臉上露出一個略帶僵硬笑容,“這不趕巧,紅兵哥得空,我就過來接媽回村看病。”
梅花目光越過建軍,看到站在車旁提着禮物的李紅兵和李紅旗,連忙招呼。
“快進屋,外面天冷。”
“姐!”兩個小女孩跑到梅花身後,緊張望向眼前三個陌生男人。
這時。
站在不遠處的一幫小屁孩跑過來,幸災樂禍大聲吆喝。
“噢噢!上門要錢,拆房賣瓦!”
“上門要錢,拆房賣瓦!”
梅花笑臉頓時變的尴尬和羞愧。
“滾一邊玩去,小心我抓到你們,把你們屁股打爛!”李紅旗裝出一副兇神惡煞模樣。
小屁孩們吓的屁滾尿流跑散。
“都進屋啊,就讓我們站在門口,不讓喝口熱水啊!”李紅兵笑眯眯打趣。
“快進,快進。”梅花趕忙讓開門,拉着倆妹妹,“杏花、蘭花,快叫伯伯。”
倆小姑娘怯生生的望着來人,不敢開口。
李紅兵放下手裏禮物,從兜裏掏出一把巧克力,“拿去吃。”
小女孩回頭望着梅花,眼睛滿是期盼,後者點頭,“快謝謝李伯伯。”
“謝謝李伯伯!”倆孩子接過糖,乖巧感謝。
熟悉過後,幾人走進院子。
整座宅院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駁痕迹。
牆壁剝落,門窗破舊,昔日的模樣已不再。
然而,在這破敗與陳舊之中,卻透露出一種别樣的整潔。
稻場中落葉被清掃得一幹二淨,菜園裏種的蘿蔔白菜排列整齊,門窗雖有裂痕,卻擦拭得明亮光潔。
說明這家主人對它有着深厚情感,希望通過保持整潔來延續它的存在感。
“家裏點亂,别見怪!”梅花一臉羞澀。
“建軍,你小子以後有福了。”李紅兵笑着調侃一句,把帶來的禮物放到屋檐下面,“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買啥,就随便帶米面油啥的,别嫌棄。”
梅花一看,更是不好意思了,連忙埋怨,“來就來,拿東西幹啥!”
“還不去見見丈母娘,平時你挺聰明,咋一道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李紅兵看到建軍跟木頭一樣,那叫一個操碎心。
從進院子顯得有些拘謹,建軍隻會附和着笑,笑容中帶着一絲尴尬和不自然。
梅花紅着臉說道,“這兩天天冷,我娘身子不舒服,在屋裏躺着,我去叫娘出來!”
“不用,不用,咋能讓長輩出來。”李紅兵連忙攔住,起身偷摸摸踢了建軍一腳,用眼神示意說話。
建軍總算反應過來的,趕緊接過話。
“是啊,該我去看媽,咋能讓媽出來見我們!”
“那行。”
梅花猶豫片刻,帶兩人來到一間屋子門前,在門口特意大聲提醒,“娘,建軍哥和李村長來看你了!”
提醒完,推開門走進去。
李紅兵和建軍跟在後面走進屋,屋裏還算幹淨,牆壁貼着挂曆,但有一股刺鼻黴味,應該是屋頂失修導緻漏雨,陰幹後産生的氣味。
屋裏隻有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
一位面色蒼白的女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厚厚兩床大棉被。
她的雙眼緊閉,眉頭微蹙,似乎在忍受着病痛折磨,頭發散亂地披在枕頭上,蒼白臉頰此刻顯得格外憔悴。
窗外陽光透過破舊窗戶,灑在她身上,卻無法驅散她身上疲憊和痛苦。
聽到梅花聲音,女人虛弱的睜開眼,看向李紅兵。
“孩子,委屈你了!”
“媽,這是李村長,這才是建軍哥。”梅花羞紅臉把建軍拉到床邊。
建軍腳步顯得有些淩亂,不自覺地擺弄着衣角,似乎想要掩飾内心的緊張,“媽,我是建軍,你放心,我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梅花的。”
女人嘴角抽了一下,吃力的點點頭,似乎才說了兩句話,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
“紅兵哥,你快給看看!”建軍見丈母娘身體這麽差,總算想起把李紅兵叫來的另一個目的。
李紅兵走進端詳女人的臉,然後把讓梅花把她娘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
手指搭在手腕,感受到冰涼感。
這是比較嚴重的氣血不足。
過了一會,手指離開手腕,梅花和建軍一臉緊張。
思索片刻後。
李紅兵緩緩說道,“嬸子這是勞累過度,導緻氣血不足、心神失養、腎陰虧虛,加上治療不及時,導緻小病拖成重病,邪氣偏盛,耗傷髒氣,氣血陰陽虧損虛勞症。”
“哥,你直接說怎麽治就行,其它的我們也聽不懂。”建軍急道。
這小子。
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了媳婦忘了哥。
李紅兵沒好氣的瞪他一樣,掏出針匣,“我先紮兩針,回陽扶氣,不過這病不能再拖了,紮完針就帶回村治。”
“行行行,你咋治都行,花,我倆出去,别耽誤哥治病。”
說着話,建軍拉着梅花離開房屋。
半個小時過後,李紅兵收回銀針,此時床上紮完針的女人已經昏睡過去,蒼白臉上多了一些血色。
走出房屋,院子裏卻多了不少人。
桃花溝村長陸牛生,陸大友夫妻倆,還有一些桃花溝的村民。
不等李紅兵開口,陸牛生和陸大友先發難道。
“李村長,來桃花溝咋不說一聲,看不起我咋地。”
“可不是咋地,嫌棄我們桃樹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