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玩真的?”李紅兵笑眯眯問道。
“廢話,誰跟你玩虛的。”二姐夫眉毛揚起,連忙跟着補了一句,“不過先說好,咱們比重量,不能作弊,我知道你有法。”
李紅兵撇撇嘴,看向大姐夫,“錢老大,你玩不玩?”
我?
大姐夫看向打賭兩人,崔老二水平那是杠杠的,拿過好幾個市一級釣魚冠軍,自己釣魚引路人就是他。
小舅子釣魚水平不清楚,應該沒有崔老二厲害。
看着崔老二不斷眨眼的小動作。
兩人長期勾搭在一起,早就形成了鋼鐵般的默契,大姐夫心領神會,“那行,我跟崔老二一夥。”
二姐夫馬上露出勝券在握笑容,“三兒,要不你選老爹跟你一夥呗,咱們二對二!”
話音剛落,老爹忙不疊舉起手。
“我反對,我也跟老二一起。”
雙方分開,各自找到釣點。
其中一根魚竿上挂着的鈴铛發出清脆響聲,老爹臉色大喜,忙喊。
“我釣魚一直用蚯蚓。”
“等等,我要去挖點魚餌!”李紅兵走到牆邊,拿起鋤頭走到菜園,等回來時抓了一把泥土,土裏有很多細細蚯蚓扭動身軀。
是該給他們好好上一課。
“老大,把伱的魚護給三兒,防止他作弊,記住是比重量,走起!”
什麽秘制餌料都是白搭,自己這些蚯蚓可是吃過本源之力的,什麽魚吃了不迷糊。
二姐夫輕蔑一笑。
今天必須好好收拾他。
“行,我一個人打你們仨,輸了可不許哭鼻子,老媽幫忙作證,防止他們賴皮。”
“我們去那邊,你呢?”
家裏冰箱塞滿二女婿送的魚,能從年頭吃到年尾,他釣魚水平可不是吹的,跟小兒子一隊,不純純找輸。
我可是堂堂東風市三屆釣魚王,人送外号魚見愁。
找了塊石頭坐下,不緊不慢的拿出魚線、魚漂和魚鈎。
而李紅兵就顯得寒酸多了,一根竹竿,一把蚯蚓,一個魚護,就這三樣東西。
就在李紅兵還在回憶童年時,二姐夫已經調試好裝備,挂上魚餌抛進水裏,岸邊一字排開十幾根魚竿,信心十足說道。
“魚漂瞬間黑漂,還以爲是條大魚。”二姐夫大爲失望,扭頭繼續盯着自己的魚竿。
四人朝後院走去,倆姐姐還想去瞧熱鬧,半路被老媽叫了回來。
準備好後。
大姐夫眼疾手快,抓起魚竿用力一提,魚線瞬間繃直,等魚出水時,另外兩人看清是條巴掌長的小鲶魚。
二姐夫嘴角上揚,似乎已經看到勝利在向自己招手,不過姿态還是要擺一擺。
明明是我們抓的魚,被他拿去送人情。
來到天坑湖,李紅兵很大方的讓二姐夫挑選位置。
如果論釣魚裝備,倆姐夫打開魚包,拿出十幾根魚竿,擺出來放了一排,各種魚餌料、漁具屬實豪華。
“三兒,我這有秘制餌料,要不分你點。”
李紅兵笑着拒絕,舉起手裏泥巴。
李紅兵無所謂,對自己來說,手裏有蚯蚓哪都可以釣。
看着對面又打窩,又試漂,忙的起飛。
用她老人家的話,一幫老爺們瞎胡鬧,女人别參和。
李紅兵聳聳肩膀,看來大家都不相信自己釣魚水平。
“嘿,咬餌了,快提杆!”
突然。
簡陋裝備,卻是兒時滿滿快樂源泉。
“今兒晚上必須要讓三兒哭!”
我們會賴皮!
你怕不是治病不光耳朵治聾了,連腦瓜子都不清醒。
三兒太可恨了。
二姐夫目光在湖邊掃了又掃,嘴裏嘀嘀咕咕,什麽滑尖、魚道、二道流、找曲一大堆專業術語,最後指向一處位置。
李紅兵不屑的撇撇嘴,釣魚就是個娛樂,搞那麽多名堂幹嘛!
所謂魚線就是雙股縫衣線,魚漂是一串小泡沫,魚鈎用縫衣針做的,把針燒紅用老虎鉗子做成魚鈎形狀。
哈!
還以爲有啥秘密武器,原來蚯蚓黨,本冠軍專打蚯蚓黨。
大姐夫、老爹重重點頭同意。
“小魚也是魚,比沒有強,三兒一條還沒上呢!”大姐夫不嫌棄,樂呵呵的摘下小鲶魚,丢進魚護裏面。
李紅兵看到對面上魚,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調試魚漂。
就在這時。
孫強、王海、周大勝出現。
尤其是王海,看到眼前的天坑湖,驚的合不攏嘴巴。
路上從孫強口中知道後院的變化,可用嘴說遠遠沒有看到更爲直接。
“等會跟李大夫說話時候,記得面對面,他耳朵聽不見。”孫強像是婆婆嘴一樣,一次又一次叮囑。
“曉得了,你們可真行,挖個池子而已,你們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挖出來個湖,誰這麽有創意!”
王海對兩人露出敬佩表情,有這種先人一步想法,還幹什麽工程,不如直接來自己設計公司當首席設計師。
孫強眼角餘光看到周大勝一副生無可戀模樣,不忍再繼續刺激他,連忙插開話題。
“别特麽幸災樂禍,老周都快賠死了,你趕緊想想辦法補救。”
補救嘛!
王海把手放在下巴,望着眼前的天坑湖,腦子湧現出各種設計方案。
“走,先跟李大夫聊聊!”
李紅兵正低頭給魚鈎挂蚯蚓,忽然感覺面前光照被擋住,擡頭看到王海,笑道。
“你來的還真快!”
“李大夫開口,我敢不快點。”王海面帶笑容。
李紅兵站起身,指着面前的天坑湖,“我先說說我的想法,湖岸邊肯定要重新種茶樹,順便擴大一下藥園的種植面積,最好簡單樸素一些,其它你看着辦!”
王海點點頭,拿起背在身後的畫闆,舉起鉛筆比劃四周的環境,然後坐在地上沙沙沙畫起草圖。
很快,一副天坑湖的鉛筆畫勾勒在畫闆上,同時還增加了自己設計思路。
“李大夫,你先看看,有什麽地方不合适,我再修改。”王海把畫闆放到李紅兵面前,介紹道。
“根據我的設計,打算在湖面放置一條浮水棧道,圍着湖邊轉一圈,在湖中心蓋一座浮橋式涼亭,随着水位起浮,即便日後漲水對棧道和涼亭也沒有影響,也方便維修。”
“您想要的茶園和藥園,我可以在山邊位置,單獨規劃出種植區,這樣既不會破壞環境,也能充分發揮湖岸價值。”
聽完方案,李紅兵在腦子裏想象出畫面,滿意點頭道。
“可以,就這麽做,工期需要多長時間?現在這天越來越冷,搞不好快要下雪了。”
王海思索片刻,施工怕拖錢,恰恰李大夫是最不缺錢的主,隻是對于時間一貫要求是能有多快,搞多快,錢不是問題。
“要不了多長時間,今天可以先把湖長參數測量好,直接發給工廠訂制棧道材料,明天就能到貨,安裝可能需要兩天,畢竟要調試浮水棧道平衡。”
三天時間完工。
還行。
李紅兵馬上确定下來。
“你先安排,我會把山坳口藥園挪位置,方便你們施工。”
王海立馬順水推舟,“事情突然,我想請周隊長幫忙,要不然我又要測量湖長參數又要設計方案,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測量數據我在行,交給我沒問題。”周大勝一副信誓旦旦模樣,“而且工程車裏帶的有充氣船,可以下水進行測量。”
你在行個鬼!
在行能把山坳搞成這樣。
“我不管那麽多,你們搞好就行,這次不要再出岔子,算我拜托你們了。”李紅兵投出不信任的目光,讓周大勝頓感臉火辣辣的燙。
緊接着,李紅兵望向孫強。
“對了,老孫,你順道看看這湖底能不能清理一下,亂七八糟的石頭塊,看的難受,我還打算在湖底種些蓮花。”
清理石頭。
孫強爲難的皺起眉。
術業有專攻,地上幹活沒問題,可水裏幹活不是自己強項。
不是有錢不願掙,而是掙不到。
“李大夫,據我了解清理湖底工程,要麽把湖水排空,要麽使用清淤船,要麽用大型挖掘機進場,以目前條件來說,這三種方法都沒辦法實現,除非把靠近後院圍牆拆掉,擴寬山坳口寬度。”
這麽麻煩!
李紅兵想了想,也是這麽回事,不管是清淤船和挖掘機,都沒法辦進後院,可那樣一來,工期又要無限期拖延,還會把家裏弄的亂糟糟。
于是,這個想法隻能作罷!
“那算了,先幫王海修棧道,對了,溫泉池那邊弄的怎麽樣了?”
孫強頓了頓,“基建和防水部分已經完工,現在就等着做蓄水測試。”
“那行吧,你們辛苦了,早點搞完早點安心,我要釣魚了!”
李紅兵拿起竹竿,抓着鈎好的蚯蚓,用力一拉,竹竿彎成一個弓形,松開手,借着魚竿彈力,将魚餌抛入水中。
見狀,孫強三人隻得苦笑離開,開始籌劃測量的事宜。
另外一邊,二姐夫他們接二連三的上魚,雖說魚不大,可勝在數量多,起碼夠煎一盤。
“三兒,上魚沒?看看我這條肥不肥!”大姐夫舉起魚竿,釣起一條二兩大的小魚,很是得意的嚷嚷。
就這也叫肥!
李紅兵撇撇嘴。
你怕是沒見過什麽叫大魚。
這時,水面上泡沫浮漂唰一下沉水,李紅兵眼疾手快,抓起魚竿用力一體,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水下掙紮。
本就韌性十足的竹竿,瞬間變成大彎弓。
雙股縫衣線緊繃,随着魚在水下發力,縫衣線發出嗚嗚切水聲。
這邊動靜很快引來二姐注意,作爲老釣魚人,魚竿彎成彎弓,說明什麽。
說明特麽中了條大魚。
狗入的,三兒運氣真特麽的好。
心裏默默爲李紅兵加油鼓勁。
“斷杆、斷線、脫鈎,斷杆、斷線、脫鈎!!”
忽然,耳邊響起斷杆、斷線、脫鈎的叫聲。
二姐夫楞了下,自己沒敢說出來,誰膽子那麽大,不怕被三兒揍一頓。
扭頭看去,老爹臉色緊張,直勾勾盯着水面遊走的魚線,嘴裏念叨着祝福語。
嘿!
這條魚勁真大啊!
李紅兵全神貫注的控住竹竿,不讓大魚逃脫,每一次提線都是巧妙的技巧和力量控制。
大魚在水中翻滾,掀起水花,似乎想要掙脫束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紅兵眼神卻越發堅定,
終于,大魚漸漸力竭,緩緩地拉向岸邊。
當大魚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李紅兵忍不住不禁歡呼起來,這大魚身體閃耀着金光,側身閃爍着耀眼的金色條紋,六七斤的體型讓人驚歎不已。
好大一條金線魚。
李紅兵小心翼翼扣住金線魚嘴巴,從水裏提起來,感受着沉甸甸重量,金線魚手中劇烈掙紮。
“三兒,抓住了,可别跑喽,我來拿魚護!”二姐夫激動的跑過來,大姐夫和老爹緊跟在後面。
這麽大金線魚,今兒可以好好吃一頓。
可李紅兵隻是用手臂量了下金線魚的長度,就走回湖邊,把魚放進水裏。
“三兒,你不會打算放了吧!”二姐夫驚呼。
要是自己能釣到這麽大的魚,肯定拿去做标本,放在家裏擺着,沒事拿出來嘚瑟一下。
小舅子倒好,這架勢是打算放生。
“不放生幹嘛,沒看到這麽大肚子,裏面肯定有不少魚籽,長這麽大不容易,湖裏那麽多小魚不夠你吃。”
“再說了,咱林區跑山規矩,打公不打母,打大不打小,不能壞了規矩,你問老爹是不是。”
額!
盡管也舍不得放棄這條大金線魚,可小兒子說的話沒錯。
老爹憋屈的點頭承認。
林區确實有這種說法,打公不打母,打野物隻能挑公的打,因爲母的還能繼續繁衍,這樣林子就不會空;打大不打小,規矩就是先捕獵年老的動物,這樣是爲了保證後輩代代都有肉吃。
二姐夫卻不認同這個觀點,反而振振有詞,“都那年老黃曆,誰還守陳舊規矩,這條魚你不吃,下次輪到别人抓到也會吃,反正都是吃,還不如便宜我們。”
“别人不遵守是别人的事,我守就行。”李紅兵懶得搭理二姐夫,把大金線魚放進水裏,偷偷輸入一縷本源之力。
輕輕一推。
“快走吧,以後看到魚鈎注意點,下次就沒這麽走運了!”
大金線魚搖晃尾巴遊進深水區,消失不見。
哎!
二姐夫望着金線魚的背影,可惜歎口氣。
要是自己釣的,說破天都不會放生。
放生到肚子,不也是放生。
随即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三兒,5點正咱們就比賽結束,現在還剩半個小時,你是大善人,我看你今晚上吃個屁。”
吃屁!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看誰吃屁!
李紅兵慢悠悠的捏起一條蚯蚓挂在魚鈎上,魚竿往水裏一丢。
鈴鈴鈴!!
湖岸邊魚竿鈴铛響起。
二姐夫也顧不上繼續奚落小舅子,慌忙朝着釣台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