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全家人都在,也省去李紅兵一一介紹。
拍拍老豬精腦袋,“這些都是家裏人,你認識認識。”
老豬精用那雙閃爍智慧光芒的眼睛,記下家人模樣,親熱的哼哼叫。
完後李紅兵又給家人們介紹老豬精,想了想叫老豬精不太好聽。
“它叫老豬,就是糟蹋菜地的罪魁禍首,因爲山裏有錢虎子吃它孩子,所以才會出山,這段時間會在草甸住幾天,你們不用害怕。”
安娜抱着小金絲猴瞪大眼睛走上前,伸手在老豬獠牙上摸了摸,“老豬,你真胖。”
老豬冤枉的搖頭晃腦。
我是豬,胖怎麽了?
“哥,它們住草甸,會不會跟黑角,黑風打起來?”山杏擔心問道。
“不會,我跟它說好了。”
李紅兵招招手,示意老豬帶着住野豬群跟他走。
來到草甸。
一隻耳帶着鬥犬群返回狗棚,黑風,黑角,牛群聽到野豬群的動靜,紛紛圍過來。
它們并沒驚慌,因爲從老豬身上聞到本源之力的味道,清楚這是新夥伴來了,但沒等靠近就停下腳步,鼻子不停抖動,像是聞到很難聞的氣味。
這也難怪。
野豬本身腥臊味大的很,再加上又不愛幹淨,在屎尿爛泥裏打滾是很平常的愛好,大大小小四十多隻野豬聚在一起,可以想象氣味有多難聞。
倒是牲口棚裏的土豬們不嫌棄,反而異常高興。
羊群有黑角,馬群有黑風,牛群有牛魔王,隻有豬群沒有老大,天天不受待見,這回好了,終于有老大可以撐腰了。
土豬們哼哼唧唧跑出來,圍着野豬群親熱的打招呼,尤其是母土豬,看到老豬強壯體格,眼睛直放光,一個勁往上湊。
李紅兵皺起眉,這樣可不行。
豬天性不愛幹淨,野豬尤爲突出,家裏土豬好不容易養成講衛生習慣,别野豬群一來全給帶偏,以後牲口棚到處都是豬屎。
“老豬,忘記跟你說一個事,草甸不能亂拉屎,要拉屎就去遠的地方。”
哼哼!
老豬點頭哼唧兩聲。
“我先帶你們去洗澡,以後每天記住都要洗個澡,走吧!”
說着話,李紅兵帶着野豬群來到溪水河邊,深山裏積水還未排完,剩餘積水彙入溪水河卷起泥沙,顯得水質渾濁。
看着翻滾河面,老豬縱身一躍跳進水裏,遊出七八米遠才冒出腦袋。
其他野豬群有模有樣跟在後面,大一些的野豬跟在老豬身後,遊入深水區撲騰,小一些的野豬在淺水區,小豬崽就在河邊水裏打滾。
等到撲騰完,野豬群上岸晃動身體,水滴四濺,腥臭味也随之消失。
李紅兵這才滿意點頭,“行了,晚上你們就在窩棚休息吧!”
安排完野豬群,回到老宅已是月上柳梢頭。
倆丫頭早已熬不住跑去睡覺。
脫掉滿是汗氣的衣服,李紅兵在水井邊沖了涼水澡,換了件大背心來到堂屋,山杏端着一盆飯菜走來打趣。
“餓了吧,大忙人,前些天拉回來一群狗,還沒安穩幾天,又整回來一群野豬,知道村裏人叫你啥不?”
接過盆,撲鼻香氣引的胃口大開,連菜帶飯扒拉一大口,李紅兵含糊問道。
“叫啥?”
“李狗倌。”山杏偷笑道。
倌。
這個字是農村對養牲口的稱呼,養羊的叫羊倌,養豬的叫豬倌,養牛的叫牛倌。
至于狗倌那就有點罵人意思了。
李紅兵才不在乎,反正沒人敢當面叫自己狗倌,并且自己外号多了去,多一個少一個又不掉塊肉。
吧嗒!
筷子上一塊紅燒肉還真掉地上。
不等李紅兵去撿,一道黑影從腳邊竄過,叼起那塊五花肉,消失在黑暗中。
草!
狗入的二黑,幹活不行,搶食第一名。
李紅兵撇撇嘴,繼續刨飯吃。
深夜。
黑色籠罩山村,月色朦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群星那晶亮臉龐。
李紅兵悄悄睜開眼,把山杏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輕輕挪開,些許動靜惹來眉間疲憊的山杏喃喃夢語。
“不來了,明早還要早起。”
早起還敢玩那麽瘋,一場球賽打了四節,最後五犯下場。
李紅兵偷笑,披上衣服走出卧室,坐進堂屋屋檐下的搖椅裏。
靜谧深夜,仰頭看着天空半輪彎月,心情豁然開朗。
蛐蛐,蝈蝈,知了,青蛙在草叢裏,樹枝上,池塘裏鳴唱,散發馨香氣味的野花和老橡樹,在空氣中留下濃郁清新而又醉人的痕迹,顯得分外迷人,露出農村夜晚另一種美。
來吧!
看看附身究竟幾個意思。
李紅兵默默閉上眼睛,心神潛入自然之心,聚精會神的想着附身。
刷!
腦海中出現五隻迷你動物。
分别是黑角,黑風,公主,五彩公雞,老豬。
難道可以附身到它們身上。
默默看向迷你黑角。
刷!
視線一轉。
窩在稻草堆裏的黑角突然睜開眼,擠開周圍母羊,走出牲口棚在尋覓什麽。
而李紅兵通過黑角視線,看它跟抓小偷一樣的四處亂竄。
原來附身是這個意思。
李紅兵退出黑角附身狀态,挪到黑風身上,黑風反應跟黑角一樣,睜開眼炸毛的跑出牲口棚,跟黑角彙合。
一馬一羊,各自用聲音聊着天。
能不能跟它們溝通,李紅兵試着默念,“黑風,是我!”
刷!
瞬間黑風鬃毛豎了起來,躁動不安的轉動身體,以爲主人在跟自己玩躲貓貓。
咩!
黑角疑惑叫了一聲。
“兄弟你咋了?”
咴咴!
黑風轉動腦袋,眼中透着疑惑,“聽到沒,主人在叫我。”
“咩,馬哥你睡迷糊了,大晚上主人在哪?”
“咴,不會的,肯定是主人在叫我。”
“咩,早點睡吧,别想東想西。”
黑角寬慰黑風一聲,轉頭走回羊圈。
黑風圍着牲口棚轉了一圈,确實沒有發現主人蹤迹,搖搖腦袋走回馬棚。
有意思。
李紅兵暗暗偷笑,再次把附身投向老豬。
草!
辣眼睛。
狗入的,大半夜都不休息,還在爲種族繁育奮鬥。
趕忙切斷與老豬的附身,揉了揉眼睛。
隻剩公主和五彩公雞。
把附身投向公主。
蹲在屋頂的公主猛的擡起頭,甜甜的喵了一聲,好似知道李紅兵附自己身了。
難怪别人常說黑貓通靈,看來确有其事,黑角、黑風、老豬都沒發現自己。
李紅兵輕聲問道,“公主,你知道是我?”
“喵。”公主點點頭。
“我在堂屋門口,你下來。”
公主起身,邁着優雅步伐,從屋頂跳到地面,來到搖椅前輕輕一躍,跳到李紅兵身上,疑惑的歪起腦袋。
爲什麽腦袋裏會有主人的聲音。
而李紅兵透過公主視線,看到自己面容。
嗯!
還挺帥,挺有男人味。
“好了,去玩吧!”
李紅兵堅持用人在前,不用人朝後的理念,趕走一頭霧水的公主。
基本附身的用法已經摸清楚。
隻能附在有羁絆的動物身上,準确說是自然之心吸收過本源的動物。
有局限性,對自己好像用處不大。
搞清楚新能力使用方法,剩下五彩公雞不需要附身了,李紅兵打個長長哈欠,起身走回卧室。
剛躺下。
山杏就跟美女蛇一樣纏了過來。
……
翌日。
雄雞一叫天下白。
稻場裏回蕩孩童清脆朗朗讀書聲。
李紅兵走出卧室,不由愣住,老豬竟然躺在稻場裏。
它怎麽進來的。
晚上大門鎖着。
難道是從兩米多高的院牆蹦過來的。
哼哼!
見到李紅兵出現,老豬甩着尾巴走上前,完全沒有豬王的霸氣。
“爸爸,我餓了。”背完穴位歌的安娜摸着小肚子。
“知道了。”李紅兵望着卧室窗戶,“你們杏姨今天不舒服,我來做飯。”
杏姨不舒服。
安娜和囡囡對視一眼,露出一副了然表情。
昨天晚上杏姨又挨打了。
“喂喂喂,你倆啥表情。”李紅兵氣的舉起手。
倆丫頭叽叽哇哇在院子裏亂跑,留下一串清脆歡快笑聲,開啓美好的一天。
吃過早飯。
李紅兵躺在搖椅裏,過着擺爛生活。
而老豬似乎很享受跟李紅兵呆在一起的感覺,反正李紅兵到哪,它都會跟在後面,寸步不離。
“老豬,你不去陪着妻兒老小,跟着我幹啥?”
“哼哼!”
老豬側躺在地上,露出肚皮。
表示我也擺爛了。
李紅兵送出一個鄙視眼神。
你特娘是昨晚吃撐了,白天來我這躲債吧!
渣豬,跟黑角一個德行!
“爸爸,我跟姐姐去村裏玩。”安娜和囡囡背着小挎包,肩膀上站着小金絲猴。
“去吧,去吧,讓大花陪你們一起,記得中午回來吃飯,不回來讓大毛二毛說一聲。”
李紅兵懶散的揮揮手。
倆丫頭叫上狼犬們,蹦蹦跳跳走出院子。
過了一會。
院子外面響起車輛的轟鳴聲,聽聲音應該是柴油發動機。
不用想,肯定是狩獵隊上門拜訪。
村裏隻有他們有三輛越野車。
“李哥,在不在?”門口傳來辮子男的聲音。
李紅兵從搖椅裏站起,走到大門口。
王強和辮子男提着兩瓶酒笑容滿面的站在門口,看到跟過來的老豬精楞了片刻。
雖然知道它不會傷人,可這種該死壓迫感,心裏還是有種想跑的念頭。
“李哥,沒打擾到你吧!”
“有事?”李紅兵拉開門,“進來喝口水。”
“不了,不了。”王強連忙擺手,客氣說道,“我們等會就要回城,有個事不好意思說。”
“不好意思說就别說了。”李紅兵冷不丁回道。
狩獵隊兩人整懵了。
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這話讓我們怎麽接?
李紅兵忽然笑道,“開玩笑的,有啥事說吧。”
呼!
兩人暗暗松口氣。
李紅兵古怪脾氣,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辮子男趕忙說出登門拜訪的目的。
“那啥,我們在城裏有個犬類培育基地,希望…希望以後能跟您的鬥犬配種。您放心,配種費我們會按行業最高價。”
就這!
隻要不是請我出山,啥事都不是問題。
李紅兵擺擺手。
“可以,你們配種必須經過鬥犬同意,不能強迫。”
“好好,不強迫,不強迫,絕對雙方自願。”辮子男臉色一喜,放下手裏兩瓶酒,拉着王強往車裏走。
“把酒拿回去。”李紅兵提起酒喊道。
轟!
越野車一聲轟鳴,掉過車頭一溜煙跑了,像是生怕李紅兵反悔一般。
現在年輕人,做事毛毛糙糙。
看向酒盒包裝,李紅兵楞了一下,竟然是茅台酒的紅星閃爍。
這酒在明珠市跑業務招待客戶時喝過,一瓶售價接近一萬。
呵!
現在年輕人,會來事,有前途!
李紅兵俨然忘記剛還說人家毛躁,提着兩瓶酒笑眯眯返回稻場。
正巧看到山杏扶着牆,步履蹒跚的從卧室走出來。
見狀李紅兵知道昨晚球賽一時沒控制住,忘記身體被自然之心再次提升過,五犯直接把山杏送走。
連忙讨好說道。
“起來了,竈上還熱着飯,你先到搖椅上休息,我去把早飯端來。”
山杏瞪了他一眼,渾身酸痛提不起一絲力氣,怎麽從山裏出來,紅兵哥像是變了個人,反而更厲害了。
坐在搖椅裏。
李紅兵端着溫熱的玉米糁。
“胳膊沒力氣。”山杏撅着嘴,一副小女人模樣。
“我喂你,小時候又不是沒喂過。”
李公兵拿起一把勺子,在衣服上擦了兩下,舀起一勺玉米糁吹了吹熱氣,送到山杏嘴邊。
望着嘴邊的玉米糁,思緒一下回到小時候,那天發高燒也是渾身沒力氣,家裏人不管不問,把自己一個人丢在家裏。
紅兵哥來找自己玩,發現自己正在發燒,什麽都不問直接把自己背回李家老宅,讓李老太爺給自己治病,還讓李老太奶給自己煮粥。
那天就在堂屋屋檐下,同一個位置,也是一碗玉米碜,也是紅兵哥一勺一勺喂自己吃,記得味道可甜了。
想不到今天又能吃到。
一滴眼淚落進勺子裏,滴在玉米糁上面。
見山杏落淚,以爲是疼的,李紅兵連忙道歉。
“我的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我向芼爺爺保證,下次一定輕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