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叽叽喳喳的談論回春膏的神奇功效,男人們無奈的陷入沉默。
老爹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啥崹陽丸真那麽好用?”
瞬間,老橡樹下所有人目光詭異望向老爹。
老媽眉毛一揚,朝老爹開炮,“你個老不正經,想幹啥,一把歲數還有勁折騰,是不是嫌棄我人老珠黃,想找個小的?”
“三兒,去給你爹抓一把那崹啥丸,就在這給我吃,我看這個老花皮晚上能咋折騰。”
“是不是去找王海芬,上次回村我就發現你們倆眉來眼去。伱行啊,李國慶,早就打好主意,把我休了,好娶她當正房。”
“!!!”李紅兵。
“!!!”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
這一頓無差别狂噴,噴的老爹那叫一個狼狽,臉皮都黑了,委屈喊冤。
“說啥呢!我啥時候要去找海芬了,孩子們都在,你亂咋呼啥!”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老媽就更燃了,“聽聽,還海芬,現在叫人不帶姓了,李國慶,離婚,馬上離婚!”
那動靜就差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滿地打滾。
這下鬧大了!
其它人也顧不上看熱鬧,紛紛勸解。
老爹垂頭喪氣坐在椅子裏,無力辯解道,“冤枉啊,我真沒那心思。”
鬧騰完後,大家對于李紅兵賣藥方,也變的無所謂了。
誰還敢提,提了就召來老爹一頓拾掇。
大姐夫和二姐夫也沒壞心思,就是擔心小舅子吃虧。
仨老爺們走到水塘邊私聊。
“三兒,你真要把藥方賣了?”大姐夫認真問道。
李紅兵抖抖眉毛,“當然賣了,這藥方留在手上有什麽用,還不如套現,隻是光拿錢有點虧。”
二姐夫一拍手掌,“我就說,三兒可是屬貔貅的,怎麽會無緣無故賣掉藥方。”
說啥呢!
你才是貔貅。
李紅兵白了二姐夫一眼,丢出一顆定心丸。
“你們放心,藥方就算他們拿到,也做不出來一摸一樣的,撐破天能達到十分之一功效,我是想通過這事,想法給村裏要點好處。”
要好處!
倆姐夫四目相視,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先前說在村裏搞民宿,小舅子說再等等,時機不對。
後面馬上來了三個明珠市财二代,揮舞鈔票買藥方。
難道,就是在等他們。
這尼瑪連環套連環,真陰險啊!
“不扯了,我去村裏一趟,你們幫我穩一下他們。對了,二姐夫,把張律師叫過來,明天搞不好就要簽合同了。”
說罷,李紅兵吹了聲口哨,黑風從馬圈裏跑出來,騎上馬離開老宅。
李懷忠家堂屋裏。
晚上婆娘把晌午吃席,打包的剩菜兌了些蘿蔔白菜做了一大鍋燴菜。
一家三口正準備吃晚飯,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叫喊聲。
“懷忠叔,在不在?”
李懷忠筷子打向正在挑肉吃的兒子友财,“吃吃吃,沒聽到有人叫門,去看看是誰。”
“誰啊!狗入的大晚上叫啥叫。”友财很是舍不得剛夾起的一大塊肘子肉,罵罵咧咧的走出堂屋。
抽掉門栓,拉開門。
剛還不耐煩的表情,立馬笑容滿面。
“紅兵哥,你咋來了呢!”
“你爹在不?”李紅兵笑眯眯站在門口。
“在在,快進來。”友财一邊招呼,一邊扭頭沖堂屋嚷道,“爹,紅兵哥找你。”
聽到是李紅兵上門,李懷忠也是一臉不解,放下筷子走到堂屋門口。
“紅兵啊,吃了沒,過來對付一口。”
“那正好,咱爺倆邊吃邊聊。”李紅兵笑着點頭,做了一下午的崹陽丸,又被老爹追着跑,這會肚子還真有點餓。
農村的生活環境讓很多人覺得農村人的言行一定會比較粗放,不怎麽注重禮貌。
但其實事實正好相反,在農村,隻要是認識的人,不管熟悉或是不熟悉,碰面了都會說一些寒暄話,這可以說是農村的一種特色。
但這些話裏面有的是“真熱情”,有的卻是“假客氣”,可一定要分清楚,不然就會鬧出笑話。
尤其一句話在不同場合,就會出現不同的意思,像什麽。
留我這吃飯吧!
你這就見外了!
吃了嗎?
再坐坐吧!
進屋喝口水吧!
人來就行,帶啥東西啊!
至于李懷忠的客氣是真客氣,李紅兵可是村霸,有些時候說話比自己這個村長都好使。
招呼李紅兵坐下後,李懷忠讓婆娘炒個花生米,又讓兒子打一壺自家釀的米酒,最後一腳把兒子踹進廚房。
酒過三巡,李懷忠直接進入主題,“紅兵啊,這麽碗晚了找我啥事?”
李紅兵笑笑,放下筷子說道,“是這樣,家裏來了幾個大老闆,覺得草溝村風景優美,想給村裏捐贈一些基礎設施,我過來跟叔商量商量,看看咱村裏還缺啥!”
聽完,李懷忠笑的差點把嘴裏酒噴出來。
要說草溝村是窮山惡水,鳥不拉屎的破山溝還有人信,跟風景優美粘個雞毛邊。
大老闆中午喝酒把眼喝瞎了。
不過李華忠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村長,敏銳的從李紅兵話裏得到一些信息。
重點就是捐贈基礎設施。
難道,紅兵又要磨刀吃狗大戶了。
前腳那個徐老闆捐了一座小學,捐了變電站,捐了路燈,這回又要捐什麽。
李懷忠很有自知之明,在村裏有威望,但是眼界自認跟李紅兵差的太遠,畢竟是從大城市裏回來的,又還是高材生,不恥下問,不丢人。
“紅兵呐,你覺得村裏還缺啥基礎設施,你說說看。”
就等你這句話。
李紅兵笑眯眯的夾起一粒花生米丢進嘴裏,細嚼慢咽,急的李懷忠恨不得把一盤花生米全倒進他嘴裏。
見火候差不多了,再刺激下去,懷忠叔怕要掀桌子。
“咱村裏老人不少,歲數也都大了,每天還要從水井裏打水,萬一哪天不小心傷到身子骨,你這個村長難辭其咎啊!”
咋扯到我身上了?
李懷忠一臉茫然。
不過李紅兵馬上跟了一句,“要是有人幫忙改造成自來水,以後水管直接入戶就方便多了。”
自來水!
那不是城裏人用的玩意,不用從井裏打水,直接扭開水龍頭就嘩嘩冒水。
咱村也能用上這個,以後寒冬臘月梅雨天,可方便多了。
李懷忠差點蹦起來。
作爲村長,隻要是對村裏有利,那就是對自己的履曆有利。
“紅兵啊,這事可以搞,我舉雙手同意,這得花不少錢吧,大老闆會同意?”
“由不得他們,這才剛開始呢,咱們村口稻場是不是該修一下了,一到下雨天就跟爛泥地一樣,再修個籃球場,以後村裏娃子們就有地方玩了。”
“對對對,你說的對,還有啥?”李懷忠激動的兩眼放光。
李紅兵又磨磨唧唧吃着花生米,喝一口米酒,悠悠說道。
“村裏舊巷道也該補補了,好多地方都缺邊少角的。最近醫務室病人太多,連坐的地方沒沒有,要不從新蓋一間醫務室。
“還有公共廁所,這天馬上就熱起來,一個個也不嫌丢人,尿一來就找牆角,大熱天騷不騷。”
“對了,最好再來個垃圾處理池,以後村裏垃圾都丢到池子裏,别啥都往外面丢,我剛路過巷口,誰家婆娘的大眼罩子挂在樹枝上。”
李懷忠端起碗,滿滿灌了一大口,擦掉嘴角酒漬,“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這些事情我早就想解決,可是村裏窮啊!”
激動的心涼下來後。
掰着指頭,細算李紅兵說的那些設施。
改造自來水,修稻場,修籃球場,修巷道,蓋醫務室,蓋公共廁所,蓋垃圾處理池。
不數不知道,一數吓一跳。
這尼瑪得花多少錢,那些大老闆能同意?
“紅兵啊!咱們步子是不是放小點,這麽搞容易扯到蛋啊!”
李紅兵吃飽喝足,筷子一丢,“這事我安排,明兒早點去我家,見面啥都别說,就哭窮,越窮越好。”
見紅兵說話語氣,知道這事十拿九穩,李華忠咧嘴笑道。
“好嘞,哭窮我最拿手。”
騎着黑風回到老宅。
進院子發現家裏女人都不見蹤影,隻剩一圈老爺們大眼瞪小眼,連動物們也消失不見。
“你們幹啥呢?”李紅兵不解問道。
池塘裏響起嘩嘩水聲。
“你個兔崽子幹的好事,等會你看!”老爹恨恨瞪了兒子一眼。
什麽好事?
正當李紅兵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池塘那邊有人鬼哭狼嚎的嚷嚷好熱好熱,緊接着一道白花花身影從果林裏沖出來。
我艹!
李紅兵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辣眼睛啊!
侯三赤果果的在院子裏狂奔,邊跑邊喊熱,其他人則是四處亂躲,生怕被抓到,後悔一輩子。
這藥力也太大了點,都快趕上那個啥了!
這能怪侯三嗎?
當然不能,罪魁禍首自然是李紅兵無疑。
爲了現場演示制作崹陽丸,特意挑了一支五十年份的崹參,本身就是野生崹參,又是加入了本源之力的崹參,可想而知藥力會有多強。
崹陽丸,用得好它是男人的救命藥,用不好它就是要命的毒藥。
“好熱,好熱啊!!”侯三滿院子狂奔,跑了一圈後又一頭沖回池塘。
“小舅,這叔叔吃啥了?”崔佳好奇從屋裏探出腦袋。
“滾回去!”
老爹、二姐夫、李紅兵同時罵道。
而木屋裏也伸出一隻手,揪住崔佳耳朵,硬生生拽了回去。
月亮升上頭頂。
一群老爺們可憐巴巴的蹲在堂屋檐下面,看着侯三往返于池塘和院子之間。
“三兒,藥勁多久能散?”大姐夫打個哈欠。
“不好說,都告訴他了,崹陽丸藥火還沒散透,不能吃,現在好了吧!”
李紅兵同樣打個哈欠,至于增加藥量這種事打死都不能說,隻能用藥火勁搪塞過去。
“我扛不住了,我要回去睡覺,你們守着吧!”二姐夫眼皮子直打架,實在熬不住,轉身朝木屋走去,不過走出幾步回過身,臉上帶着一絲羞澀,“三兒,那藥丸記得給我留幾顆。”
唰!
幾人眼睛放綠光的投向李紅兵。
是啊!
我怎麽沒想到。
望着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李紅兵想笑又不敢笑,倒是對着老爹說道,“爹啊!你咋也要這藥丸,給老媽用,還是給海芬嬸用。”
“呸!差點讓你們帶溝了,害人的玩意,鬼要。”老爹臉一紅,心虛的看了眼偏房窗戶,扭頭離開。
沒了老爹的震懾。
走出去的二姐夫折返回來,與其他人一起把李紅兵團團圍住。
“三兒,二姐夫對你不薄吧!老宅家電我可沒問題要錢吧!”
“翻新老宅的工程款也可以緩緩。”
“李老弟,過幾天我送你一份大禮怎麽樣。”
“大夫,5萬一粒,我買了。”
面對四個老男人的威逼利誘,李紅兵很是痛快說道,“一人五粒,多的沒有,愛要不要。”
其實他們四人隻是被崹陽丸的假象所迷惑,侯三之所以出現過激反應,隻是藥火未散導緻,等崹陽丸放置一個晚上,等藥火褪去,藥效會比普通版強,但沒現在這樣恐怖。
李紅兵也樂的送出當做人情。
得到崹陽丸的四人心滿意足,至于還在滅火的侯三被大家遺忘了。
“他還要多久才能消停?”徐大郎開始犯困。
李紅兵掃了眼侯三面容,“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停了,人是你帶來的,你盯着吧,我去睡覺了。”
“我也困了。”二姐夫。
“明天還要早起,先睡了。”大姐夫。
徐大郎無奈的拉住馬胖子,可憐巴巴的躲在台階上,看着侯三繼續表演。
……
回到卧室。
山杏還未睡,斜靠在床頭,縫制衣服。
“安娜呢?”李紅兵脫去外套。
“被媽接過去了。”山杏臉紅了一下,似乎想到老媽在接走安娜時,臉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裏就砰砰亂跳。
朦胧的夜燈下。
面如桃花的山杏,臉上傷疤隻剩些許紅印,像極了漂亮的紅色圖案,不僅不醜,反而有種别樣的美。
給人一種軟妹的感覺,看起來嬌豔欲滴。
“杏兒,好久沒檢查身體了,我讓看看恢複的怎麽樣了。”
瞬間山杏臉紅的都能滴水。
默默把布料,衣服,針線放進籮筐,伸手關掉夜燈。
屋外,徐大郎看着最後一個窗戶的燈滅,夜風一吹在臉上,心裏格外凄涼,看着同樣郁悶的馬胖子。
“後悔帶你們來了,盡折騰老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