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草龜,繼續在集市上閑逛。
路過一家店鋪,山杏忽然害羞的湊到李紅兵耳邊輕語。
李紅兵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确實要重新換內衣了,這些日子營養充足,再加上回春膏的滋補,尺寸從B升成B-Plus。
見到李紅兵臉上那壞壞地笑,山杏俏臉唰的紅起來,氣惱的伸手在某人腰間軟肉,偷偷擰了一圈,扭身牽着安娜走進店裏。
“叔,杏嬸和小姑姑去買啥?”鐵蛋和其它娃子好奇的望向店鋪玻璃,上面張貼的暴露廣告畫。
“婆娘用的東西,你們想要,回去就把雞兒割了,我一人送你們一件。”
李紅兵白了這幫小屁孩一眼,背着手晃悠悠的朝對面攤位上走去。
娃子們聽完,吓的趕忙捂住褲裆,跟上太爺腳步,至于那些漂亮的廣告畫,再不敢多看一眼。
“铛铛,手抓餅,铛铛,手抓餅,好吃不貴。”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李紅兵耳朵,順着聲找過去。
隻見一輛手推車煎餅攤位上,許隊長穿着身幹淨衣服,頭上戴一頂廚師帽,手裏拿着鐵鏟,有氣無力的吆喝。
而許隊長也看到了李紅兵,不停的使眼色讓其離開。
呦呵!
執行任務呢?
李紅兵嘴角上揚,歡快的走到許隊長面前,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老闆,手抓餅怎麽賣?”
“.”許隊長瞪了李紅兵一眼,可看到攤位前來來回回的趕集老鄉,爲了不暴露身份,極其不情願說道,“3塊錢一張餅,加雞蛋4塊,加烤腸5塊。”
呦呵!
業務挺熟練啊!
李紅兵嘴角上揚的更高,回頭看了娃子們,“給我來十二個手抓餅,加蛋,加腸。”
“!!!”許隊長郁悶了。
低下頭開始做餅,神情緊張全神貫注,攤餅态度極其認真,就是手法卻略顯生疏,顫顫巍巍地舀起一勺面糊,緊接着又用失傳已久的S型攤餅手法開始大作。
先是在熱鍋上徒手将煎餅翻面,後又攤到一半才想起來把手套戴上。
一張面餅抹的慘不忍睹,有的地方面漿厚,有的地方面漿薄,還有的地方都沒刮到面漿。
煎餅沒攤成圓的不說,漏洞百出的一張煎餅更是坑坑窪窪。
這攤餅的技術,水平真是不一般。
李紅兵忍住笑,打趣道,“老闆,你擺攤擺了多久了?”
“幹七八年了。”許隊長讪笑,又從面桶裏舀一勺面漿,補平了那些殘缺的地方。
過去好一會,許隊長隻對着可憐的面餅下手,後面的工序貌似忘記。
李紅兵實在看不下去,小心提醒道,“是不是該刷醬了?”
噢!
“對對,刷醬刷醬。”許隊長反應過來,趕忙拿起刷子,刷醬的時候,還一直捂着自己的衣服,生怕弄髒自己。
一位大娘聞着香味走到攤位前,看着許隊長毛毛糙糙的攤煎餅,順嘴問了一句,“這餅咋賣的?”
擔心許隊長顧頭不顧腚,李紅兵熱心的幫忙宣傳。
“大娘,3塊錢一張餅,加雞蛋4塊,加烤腸5塊。”
聽完價格,大娘表情似乎格外震驚,打量李紅兵片刻,“這餅趕得上我家男人十年不換的褲衩子了,後生,換一家吧!”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許隊長捏着鏟子,直接把烤盤上的煎餅劈成兩半。
吓的大娘花容失色,轉身鑽進人群裏。
“老闆,該放雞蛋了?面餅子快糊了。”李紅兵再次好心提醒。
許隊長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來雞蛋,一個生雞蛋直接打到煎餅中間不說,還不小心把蛋殼掉了進去。
就在許隊長轉身去找蔥花的時候,聽到李紅兵連連驚呼,“跑了,跑了!”
許隊長反應迅速的轉過身,鷹目環顧四周,“誰跑了!”
“雞蛋跑了!!”李紅兵指着煎餅上剛打的雞蛋,現在隻剩一些蛋清,而蛋黃順着餅皮子滑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許隊長上衣口袋裏的對講機響起,“隊長,該收網了!”
許隊長面色沉穩的對着對講機,“等我三分鍾,我這來了個大顧客。”
“!!!”對講機。
這回輪到李紅兵尬笑,小心翼翼道,“許隊長,要不伱先忙,這煎餅等會吃也一樣。”
許隊長猙獰一笑,手裏鏟子對着煎餅哐哐一頓劈砍,蔥花、青菜、雞蛋、不要錢的往煎餅裏丢。
“那怎麽行,顧客是上帝,今天就算拉稀,也要給老子吃完。”
突然。
對講機裏響起疾呼,“隊長,目标發現我們了,抓住了兩個,還有一名叫劉三的朝你那邊跑了,帶着鴨舌帽,灰襯衫,懷疑對方身上帶有武器。”
哐當!
許隊長丢下鏟子,跑出攤位,伸長脖子尋找犯罪分子的蹤影。
鴨舌帽,灰襯衫!
呼呼!
劉三大口喘氣,在擁擠的街道上狂奔,不時撞到趕集的路人,惹來臭罵也不還口,隻希望能早點跑到街口,隻要跑出去那幫警查就别想抓到自己。
瑪德!
要是知道誰點的自己,老子出去把他心肝肺活掏出來。
然而街口近在咫尺,卻有一輛三輪車橫在路中間,車廂裏站着個國字臉中年人,手放在背後。
是經查。
怎麽辦?
劉三摸向懷裏的自制土铳,目光焦急的四處尋找逃跑方向。
前有狼後有虎,這下完蛋了。
忽然看到街邊一間商鋪,走出來個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娘,心一橫,沖了過去。
“劉三站住,不許動,我開搶了!”許隊長發現了劉三,警告無果後,掏出手搶朝天開了一搶。
街道上的鄉親聽到搶聲,以爲是那個街溜子手欠放的雷王,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這聲搶響,不僅沒有制止劉三的行動,反而更激發他的困獸心态,加快腳步,跑向那名小女孩。
這時候,李紅兵也發現不對勁,有帶鴨舌帽的男人正朝安娜跑去,心急如火的推開擋在面前的路人,也向内衣店沖去。
兩人一前一後。
奈何街上路人擋道,李紅兵根本過不去。
看着小女孩驚恐表情,激起劉三的暴虐。
既然逃不掉,那就拉一個墊背。
伸出手抓向小女孩。
突然。
一灰一白,兩道身影閃電般撲上來,咬住劉三的兩條胳膊,硬生生拖到地上,發出滲人的低吼,對劉三瘋狂撕咬起來。
胳膊、腿、身體、腳,被咬出一道道血淋淋傷口。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劉三口中響起,街道上趕集的鄉親們的愣住,看到那恐怖場景頓時吓的尿崩。
有狗發狂犬病。
這尼瑪可是死病,咬到隻有死路一條。
有老鄉跑,也有拷老鄉找來工具,準備把狗打死,救人。
此時李紅兵跑到内衣店門口,山杏已經把吓呆的安娜摟進懷裏。
許隊長随後趕到,掏出證件制止老鄉們的好心,見到狼犬還在撕咬的劉三,急忙對李紅兵說道。
“李大夫,快讓你的狗松口,别把人咬死了,他身上還有盜獵團夥的名單。”
“大花,小白,放開他。”李紅兵輕聲說道。
話音未落。
兩隻狼犬馬上松開口,跑回山杏身邊,一左一右守着,嘴角帶血,目光中盡是冷漠和兇虐。
許隊長收起槍,跑近檢查劉三的傷勢。
看完倒吸一口涼氣。
雖說性命無憂,可渾身也是血肉模糊。
這兩隻狼犬下口真是又準又狠,手腕和腳腕連筋帶骨頭,全被咬斷。
連帶身體要害也被下死口,感覺就是專門針對這些部位去咬,防止疑犯動彈。
這狼犬訓的真好。
“沒死吧!這人想碰安娜,大花和小白才做出反擊的。”李紅兵冷眼盯着還有氣的劉三。
他應該感謝老天爺,要是在山裏面,這會估計已經變成一坨屎了。
“我全都看到了,你的狼犬立功了。”
看到從劉三懷裏掉落在地上的土铳,許隊長撿起來查看,發現藥丸上膛,隻需要扣動扳機,就能激發,瞬間背後浮起一層白毛汗。
自己那一搶驚到疑犯,幸虧被狼犬撲倒,要是疑犯發瘋,用土铳攻擊街上的老鄉,後果不敢想象。
不一會,其他森林工安押着另外兩名盜獵犯趕到這邊。
剛聽到搶聲響起,再看到渾身冒血,倒在地上的劉三。
赫然看向自家隊長。
乖乖!
這人跟隊長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都快打成篩網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許隊長瞪了眼手下,“看什麽看,人沒死,趕緊拉回市裏,記得再加一條,持械、拘捕。”
“讓開,都讓開,怎麽個回事?誰家狗瘋了。”
劉所長、孫年神情緊張,從圍觀人群擠出來,當看到許隊長後,這才松口氣。
“老許,原來是你,來松柏鎮怎麽不提前知會一聲。”
許隊長跟劉所老相識了,平日工作上也互有協助。
“抓一個盜獵團夥,怕打草驚蛇,就沒跟你說,見諒。”
原來這樣。
劉波松口氣,擺手道,“沒事,這群王八蛋把林區弄的烏煙瘴氣,抓的好。對了,他們老窩找到沒有?”
許隊長搖搖頭,“你來的正好,内應隻說他們在松柏鎮附近活動,看看認不認識這幾個人。”
松柏鎮附近活動?
沃草!
盜獵團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
劉波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帶着孫年走上前,地上那個被咬的血肉模糊,看不清長啥樣,目光放在另外兩名偷獵犯臉上。
仔細看了一會。
劉波和孫年同時搖搖頭。
“沒見過,現在鎮上外地人很多,可能是最近才來松柏鎮的。”
“那就麻煩了,剛剛動靜大,肯定會同夥察覺。”許隊長無奈的歎口氣。
不過好在抓到三個,慢慢審問,遲早能找到其他人。
李紅兵走上前,“我有辦法找到那幫人。”
“你?”
許隊長和劉波看向李紅兵,視線挪到那兩條威猛霸氣的狼犬身上,搖搖頭。
“李大夫,沒用的,集市上氣味複雜,會幹擾狗的嗅覺。”
一般的狗能跟我家狼犬相比。
李紅兵笑笑,指着兩名戴着手铐的偷獵犯,“大花,小白,去聞聞味,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住處。”
嗚嗚!
大花和小白走到犯人面前,用鼻子鑒别他們身上的氣味。
記下味道,大花和小白跑向街道,看熱鬧的鄉親們吓得趕忙後退,讓出位置。
兩隻狼犬高高昂起頭,感受空氣中那一絲氣味。
片刻之後。
大花回頭沖李紅兵嗷嗚的叫了一聲。
李紅兵對許隊長說道,“大花它們找到了,要不要去一趟?”
這麽快?
警犬都沒有這麽高的效率。
許隊長有些不相信,可想到紅兵對動物的訓練手段,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猶豫片刻後對手下說道。
“一隊跟我走,二隊先帶嫌犯回市裏。劉所,這是你的地頭,一起去吧!”
劉波摸了摸腰間配搶,“走,我也想看看那個不長眼的玩意,敢在松柏鎮玩燈下黑。”
“李大夫,麻煩了。”安排好人手,許隊長點頭道。
李紅兵也不啰嗦,你盜獵就盜獵,幹嘛對安娜下手,不弄你們難解心頭恨。
“你派個人把山杏和娃子們送到三泡家。”
鐵蛋一臉興奮,“太爺,我跟你一起去抓人。”
啪!
“滾一邊去。”李紅兵一巴掌拍在鐵蛋頭上,随後對兩條狼犬說道。
“大花,小白,帶路。”
嗚嗚!
兩條狼犬嗚咽一聲,朝着街口奔去。
李紅兵一行人緊随其後。
不過,跑一段距離,狼犬們就會停下一會,找到氣味繼續追蹤。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來到鎮子外面。
直到跑出松柏鎮四五裏外,在河邊的一排窩棚房子外面停下。
這些窩棚用三米高的彩鋼瓦做圍牆,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大門緊鎖,院子裏還有陣陣犬吠聲。
嗷嗚!
大花和小白咧起嘴皮,露出鋒利獠牙,發出低吼。
“就在這裏面。”李紅兵說道。
這裏?
許隊長看向劉波,後者馬上介紹窩棚的情況,“這裏是王傳福家的屠宰場,前兩年上面要求治理環境,鄉鎮居民區内不準設立屠宰場,現有的屠宰場一律搬遷到外面。”
了解完情況,許隊長對手下說道。
“去敲門,就說來買肉。”
一位年輕森林工安走出隊伍,來到鐵門前,哐哐哐拍門。
很快鐵門後面響起警惕詢問聲。
“誰啊?”
年輕工安不慌不忙的回道,“老六介紹我過來的,說有山肉。”
聽到來買山肉。
鐵門後面那人語氣頓時輕松下來,“來的正好,馬上就要剔一批山肉,等着。”
嘩啦啦!
隻聽鐵門後面響起一陣鐵鏈挪動的聲響。
然而李紅兵嘴角莫名露出一絲若隐若無的譏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