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全出現,忙活一夜的村民陸陸續續把炮制的藥粉送到老宅。
比起大全的粗加工,其他村民的藥粉要精細多了,尤其以桂枝嫂,鐵梅嫂,秀蘭嫂她們炮制的品相最好,磨出來的藥粉近乎達到細粉等級。
拿到收條的鐵梅嫂子笑呵呵說道。
“紅兵叔,往後可沒這麽多藥粉。”
“怎麽?”
“附近都采的差不多,要再采就得去老林子裏。”
李紅兵驚的一批。
才一天不到,就把附近的草藥都采完了。
金錢的力量真是偉大。
“回去跟大夥說一聲,不用再采了,這些夠用了。”
知道以後不用采藥,老嫂子們失望不已,一個晚上就掙六七百,這麽輕松的活上哪找。
正當離開時。
李紅兵忽然想起什麽,“等等。”
桂枝嫂幾人轉過身,疑惑的看向李紅兵。
“是這樣,嫂子們會不會做香包,有鴨蛋那麽大就行,袋子口要抽繩的,可以挂脖子上,方便裝東西,不需要好布料,用老粗布就行。”
“會做,簡單的很。”桂枝嫂代表其他嫂子說道。
李紅兵想了想。
“那行,你們做1個香包,我給2塊錢,怎麽樣?”
“真的?”
幾位老嫂子頓時來了精神。
針線活,是林區女子必備的技能。
男人找媳婦,講究“德、容、言、工”,這個“工”就是“女紅”。
女紅其中一大部分指針線活,要是不會針線活,女孩子在婆家的地位可就堪憂了。
村裏光景過得好的人家,都有一個勤勞智慧、心靈手巧的女主人。
白天上地幹活,下地後還得操持一家人的吃喝。
隻有到了晚上,才坐在燈下,趕做一家老少的衣服鞋襪,常年累月,夏單冬棉,縫補漿洗,無窮無盡。
老話說的好,“笑髒笑破不笑補,笑懶笑饞不笑苦。”
雖說現在日子好些了,吃穿直接買現成,可誰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衣服破了該補還得補。
現在紅兵叔要收香包,2塊錢一個,這簡直跟送錢一樣,不是吹牛,就連走路都晃悠的金花嬸,一天都能做百十個。
李紅兵笑眯眯的點頭,“2塊錢一個,先做一批樣品,做好了給山杏就成,可不能偷工減料哦。”
幾個老嫂子認爲紅兵叔是在質疑自己的品德,傲嬌挺起寬闊的胸膛。
“瞧好吧,有一個壞的,我們一分錢不要。”
……
人散宅靜。
面對倉庫裏堆成小山的藥粉,李紅兵有些莫名煩躁。
本來擺脫村醫的拖累,最後又投進做藥坑裏。
這麽多藥粉,做出來的七香散,别說供應給草溝村,就是供給林區都綽綽有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等那些草藥引子長出來再說。
李紅兵懶散的躺在搖椅裏,公主踩着優雅步伐,走到搖椅邊輕輕一躍,在李紅兵肚子上找了個舒服位置躺下。
傻娃打開雞籠,餓了一個晚上的麻黃雞,一窩蜂沖出籠子,咯咯咯朝着菜園奔去,落在後面的兩隻麻黃雞引起李紅兵的注意。
灰色羽毛,圓滾滾的身體,走路步履蹒跚,搖搖晃晃。
家裏什麽時候有新品種了?
李紅兵好奇喊了一句,“喂,你們兩個。”
刷!
隻見那兩隻灰毛麻黃雞定在原地,腦袋竟然360度的轉過來,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眨呀眨。
哎呀,我去!
怎麽是你倆,堂堂空霸竟然跟雞混在一起,掉身價啊!
“啾啾!”小雕鸮疑惑的叫了兩聲,詢問喊它們有事。
李紅兵擺擺手,“沒事,玩去吧!”
雕鸮再次啾啾兩聲,腦袋轉回前方,發現雞群走遠了,連忙搖搖晃晃的追上去。
雕鸮成了溜達鸮,說出去誰信。
到時候怎麽跟許隊長解釋。
頭疼!
家裏怎麽養了一群不着調的動物。
正當李紅兵苦惱的時候,黑角急匆匆的沖進院子,發出咩咩的悲傷叫聲。
“啥,伱婆娘走丢了?”
李紅兵猛的從搖椅裏坐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黑角。
咩咩!
黑角刨着蹄子,訴說心裏的委屈。
“瞎子傻娃,有羊走丢了。”
三人帶着狼犬們急匆匆來到牲口棚,這個時間羊群、豬群、牛群本應該在草甸上撒歡吃草,可現在卻都擠在一起,躲在棚子下面,時不時的擡頭望向天空。
等瞎子和傻娃把牲口的數量一遍,發現問題挺嚴重的。
100頭羊少了5頭。
這特麽是走丢?
明顯讓某種野獸給抓走,老子羊肉都沒吃到嘴,就少了5頭。
李紅兵氣的眉毛上揚,目光不善的盯着黑風,“什麽時候丢的?”
咩咩!
黑風搖頭說不知道。
“你能知道啥!”
李紅兵懶得搭理這隻渣羊,扭頭看向狼犬們,“大花,去找找有沒有入侵者。”
大花點點頭,帶着弟弟妹妹們跑出牲口棚,悄無聲息地穿梭在草甸,不時停下腳步,揚起鼻子尋找陌生氣味。
牲口棚蓋在老宅草坡下面,屬于馬蹄灣範圍内,有200多畝的草甸,最外面還有溪水河保護,一般山獸是不敢越河作案的。
嗷嗚!
草甸上響起大花它們此起彼伏的狼嚎,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山雞、野兔、鳥雀被狼嚎聲吓的四處逃竄,遠離這個可怕地方。
很快。
大花從草叢裏沖了出來,嘴巴裏叼着一根棕黑色羽毛。
李紅兵不由咧起苦笑。
難怪能悄無聲息的抓走羊,原來是金雕幹的。
看這根羽毛,長度至少有30厘米,可以想象那隻偷羊金雕的有多大了。
扭頭對瞎子笑道,“有隻大家夥把牲口棚當食堂了。”
這時。
其它三條狼犬也跑回來,叼着一些吃剩的羊殘骸,根據殘骸腐爛程度,應該不屬于同一隻羊。
看樣子那隻金雕應該在附近安家了,要不然按照習性金雕抓到獵物後會帶回巢穴,除非那隻金雕是流浪漢,不管是那一種,金雕必定會再次來牲口棚抓羊。
李紅兵想了片刻,“大花,去把白嘴和蒼鷹叫過來。”
很快。
一道黑影展翅來,穩穩落在栅欄上。
蒼鷹這些天日子過的不錯,羽毛吃的油光透亮,琥珀色的眼睛好奇的望向李紅兵。
噗啦噗啦!
白嘴拍打翅膀,緊随其後趕到,落在與蒼鷹不遠的地方,腦袋卑微的晃動。
舔狗。
李紅兵暗罵一聲,把羽毛遞到蒼鷹面前,“見過這個大家夥嗎?”
見到羽毛,蒼鷹猛的張開雙翅,喉嚨裏發個咯咯的急促聲,目光中透着驚恐神色,一旁白嘴察覺到蒼鷹的不安,振翅飛起,淩空叼住那根金雕羽毛,丢到溪水河裏。
就在李紅兵繼續詢問蒼鷹時。
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長咻聲。
羊群、豬群聽到這聲音,驚恐的向棚子裏面死命擠,生怕自己留在外面。
李紅兵仰起頭,暗道一聲,“我草,真特麽的大。”
從地上往天上看,那金雕伸開雙翅,像一架小飛機,目測翼展至少達到2米5,在陽光照射下,脖頸泛出金色光芒。
而金雕也發現有人闖進自己的食堂,一邊圍着牲口棚盤旋,一邊發出警告的尖嘯。
突然,站在圍欄上的蒼鷹“嗖”一下飛向天空,直奔金雕而去。
蒼鷹就是蒼鷹,比金雕輕盈許多,飛的也快。
蔚藍微雲的天空,兩隻神俊一會滑翔,一會翻飛。
金雕強悍,蒼鷹矯健。
誰也不後退,撕扯下來的羽毛,洋洋灑灑從天空飄落。
白嘴看的着急,在圍欄上來回跳躍,沖着李紅兵嘎嘎叫。
李紅兵也無能爲力,要是地上還好說,家裏有狼、有羊、還有蜜狗,最不濟傻娃也能幫忙,可在天上怎麽辦,指望那兩隻鹦鹉還是毛都沒長齊的溜達鸮。
幾人隻能眼睜睜看着。
兩隻天空之主既然在激烈戰鬥。
蒼鷹總是飛向高空,利用金雕的視線死角,急速墜落攻擊攻擊金雕後背。
奈何金雕護甲高,蒼鷹的傷害對它隻是隔靴搔癢,強悍身軀硬抗攻擊,反而讓蒼鷹很被動。
來來回回戰鬥快有半個小時。
就在蒼鷹準備發動新一輪的墜機戰術,急速下降快要接近金雕時,突然金雕轉過身體,用那寬大翅膀撞了一下蒼鷹,蒼鷹哀鳴一聲打着旋向地面墜落。
要知道高速行駛的汽車被一枚石塊擊中,就能造成車毀人亡,更何況是一隻蒼鷹。
形勢一下翻轉過來。
金雕見蒼鷹受傷,長嘯一聲,收攏翅膀,滑翔着往下追去,而蒼鷹在半空勉強穩住身形,很明顯撞擊讓翅膀受傷,飛行速度慢了幾個級别。
如果說戰鬥前是噴氣式戰鬥機,那現在就成了螺旋槳式。
呱!
白嘴一看,這可不行。
再不出手,老婆就要死翹翹了。
振翅飛快的朝金雕沖去。
跟金雕相比,白嘴不論體型還是戰鬥力,連弟弟都算不上。
可在愛情面前,誰還在乎危險。
白嘴如一道黑色流星劃過天空,義無反顧個沖向金雕,像一支回旋镖,緊緊的圍繞着金雕,鳴叫、吵鬧、翻飛、盤旋。
甚至俯沖下去騎到金雕身上猛啄。
這種行爲,對金雕來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不受其煩的轉身還擊,奈何龐大身體在白嘴面前根本不占優勢。
最後長嘯一聲,朝着遠處森林飛去。
草甸上李紅兵都看啥傻眼了。
烏鴉打赢了金雕,這你敢信。
驅趕走金雕,白嘴飛到蒼鷹身旁伴飛,緩緩落在圍欄旁。
呱呱!
落地之後,白嘴緊張的蹦跳到蒼鷹面前,忽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徘徊不前。
或許是白嘴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蒼鷹低聲輕鳴,似撒嬌又似喊疼。
随着這聲輕鳴。
仿佛給了白嘴莫大的勇氣,一往無前的跳到蒼鷹身旁,發出關心的嘎嘎聲。
啾啾!
蒼鷹沒有如往常般攻擊越界的白嘴,反而以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溫柔,用鷹喙輕輕的爲白嘴梳理羽毛。
此刻,白嘴如雷擊一般愣住,烏黑小眼珠裏透着激動和震驚。
鴉爹,鴉娘,你們在天之靈好好看看。
鴉兒泡上老鷹了。
找過來的幾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也爲白嘴感到高興。
等白嘴和蒼鷹溫存過後,李紅兵爲蒼鷹檢查傷勢,情況有些嚴重,左邊翅膀骨折,要不是有白嘴奮不顧身救援,蒼鷹估計這會已經被金雕撕碎了。
不過那隻金雕肯定還會再來,不得已李紅兵隻能把狼犬們留在牲口棚,控制羊群不要跑的太遠。
回到老宅。
李紅兵抱着受傷的蒼鷹走進前院,山杏一臉緊張的走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把事情經過一說,山杏心疼的接過蒼鷹走向雞棚。
剛跟着雞群溜達回來的小雕鸮正在窩裏打盹,夢中被突然揪起來,丢到一邊。
小雕鸮瞪大滾圓眼睛,無辜的看着媽媽把一隻大鳥放進自己窩裏。
咕噜咕噜!
小雕鸮不幹了,張開羽翼未豐的翅膀,不滿的發出抗議聲。
一旁李紅兵才懶得搭理它倆,好好的雕鸮不當,非要當溜達鸮,喜歡跟雞混是不是,那你倆就從單間改住宿舍。
一手一隻小雕鸮崽,丢進雞籠裏。
黃麻雞們看到小雕鸮出現,連忙讓出溫暖的稻草,發出咕咕咕的歡迎聲。
蒼鷹翅膀骨折,李紅兵從廚房找來筷子,接好骨頭後用筷子固定,順帶輸入一些本源之力,加快傷口愈合。
白嘴蹲在一旁緊張兮兮,連聲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影響李紅兵治療。
“好了,休息一段時間,你就能飛了。”
啾啾!
蒼鷹點點頭,看到蹲在窩邊的白嘴,挪開受傷的翅膀,讓出一些位置。
白嘴高興的往窩裏一跳。
蒼鷹、烏鴉親密的貼在一起。
山杏看到後,暗暗一歎,幽怨的自言自語道,“連鳥都知道愛,可有人鳥都不如。”
喔!
怪我喽!
李紅兵此時隻能閉上嘴巴,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忽然看到五隻黑黃色身影,鬼鬼祟祟溜進院子。
馬上轉移話題。
“回來了,大哥!”
那幾道身影頓時愣在原地,尴尬的朝雞窩這邊望來。
果然。
山杏注意力被轉移開,扭頭看到蜜狗們的皮毛上沾滿泥巴,草屑,頓時心裏的不滿找到了宣洩點。
拖着已經好大半的殘腿,走到蜜狗面前,開啓說教模式。
“昨晚才洗的澡,今天就帶一身泥回來,你們是猴子嗎?乖乖呆在家裏不好嗎?誰帶頭出去了?這隻兔子誰抓的?”
刷!
五隻蜜狗中的四隻突然扭頭看向隊伍中最後一隻蜜狗,直接把那隻蜜狗整不會了。
哎呀,我去!
這賣隊友的速度,跟爸爸有的一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