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大老爺們無視主人家的存在,爲新院子設計聊的熱火朝天。
李紅兵自閉了。
自己是造了什麽孽,找這兩個貨設計房子。
預算蹭蹭往上蹦,血壓似乎也在蹭蹭飙升。
獨自坐在院門檻上,遠眺草甸。
喵!
公主踩着貓步優雅從門裏走出來,靠在李紅兵腿邊撒嬌。
“還是公主好。”李紅兵感動不已,伸手就要抱起公主。
嗖!
公主輕靈一閃,躲過李紅兵伸過來的雙手,朝着門前空地跑去。
隻見草叢裏鑽出四隻狸花貓,一邊喵喵叫,一邊露出肚皮在地上打滾。
而公主昂起頭,豎起尾巴,傲嬌的鑽進草叢,那三隻梨花貓趕緊跟在後面消失在草叢。
李紅兵尴尬的收回手。
特喵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正當感慨之餘。
遠處山道上出現一隊三輪摩托車,浩浩蕩蕩朝老宅這邊駛過來。
送錢的來了。
李紅兵郁悶心情頓時變的極好。
很快,車隊停在門前。
三泡跳下車,一頭霧水的迎向李紅兵,“哥,你咋知道我來了。”
我不知道你來了。
但我知道錢來了。
李紅兵滿臉笑意,“這次多拉點菜回去,菜地都長瘋了。”
“你怎麽知道我這次要多拉菜。”三泡更是一臉震驚,難道紅兵哥真是算命先生。
我特麽哪知道伱這麽多知道。
猜的不行啊!
李紅兵沒好氣的招招手,示意進院子摘菜。
十多位司機陸續把航空保溫箱搬進院子,看到滿地白色箱子,老媽,二姐,大姐夫好奇的走上前,山杏和崔姐趕忙解釋。
“喝點水再摘吧!”李紅兵問道。
三泡擺擺手,“不了,摘回去還要發郵政,快遞車在鎮上等着,今晚就要送到明珠市,這批菜徐老闆要的急。”
這麽急?
李紅兵楞了下,轉頭想到明天是端午節,也就釋然,挽起袖子進菜地幫忙摘菜。
“什麽,這菜真是50塊一斤。”
老媽聽完山杏的話,赫然看向菜園,三兒回城給家裏送菜,也提過一嘴,當時隻覺得是兒子在吓自己,想不到真是這價。
下一刻。
老媽急匆匆跑進菜園,對着摘菜的司機們嚷嚷。
“哎哎哎,你慢點摘,都把黃瓜藤扯掉了,還有你,那個柿子還沒熟透,你也給摘了。”
吵完還沒完,直接進菜園幫忙,山杏和崔姐連忙跟在後面。
大姐夫與二姐四目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
一斤蔬菜50塊。
我滴個乖乖。
三兒這是要飛啊!
很快。
一箱箱蔬菜裝箱稱重,裝進三輪車箱裏。
搭完牲口棚的老爹帶着瞎子,傻娃回到院門口,看到十多輛三輪摩托堵住大門,還有陌生人擡着箱子往外走,以爲小兒子出事,被人追到老宅抄家。
情急之下,舉起鐵鍬橫在院門口。
“你們幹什麽,東西放下。”
司機們傻眼,從哪跑出個老頭攔路劫道。
“爸,不是的,你讓開。”
二姐跑出來拉開堵門的老爹,拽到一旁把事情一說,老爺子同樣驚的合不攏嘴。
“哥,這回一共收了6000斤菜,回去就把錢轉給你。”
三泡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笑的跟朵花一樣。
心裏盤算這趟能賺多少錢,徐老闆給他的價收一斤給2塊錢辛苦費,刨去人工費,租車費,到手能有1.2萬。
1.2萬啊!
一趟下來就是一個萬元戶。
還拍什麽視頻,還收什麽山貨。
而李紅兵把心思放在徐大郎身上。
6000斤才30萬,這離新院子還差的遠。
薅羊毛,就得逮一隻羊薅,這樣才有成就感。
“對了,問徐大郎水果要不要,100一斤。”
啊!
三泡目光投向被果子壓彎枝頭果園。
難道這些果樹也用藥材催過。
“哥,你跟徐老闆說會不會好一些。”
“我把他拉黑了。”
牛X!
也就你敢給徐老闆甩臉子。
三泡佩服的五體投地,掏出手機撥号。
接通後聊了兩句,三泡打開手機免提,遞給李紅兵。
“哥,徐老闆要跟你說話,”
麻煩!
李紅兵接過電話,語氣敷衍,“有事說。”
隻聽電話裏傳出徐大郎抓狂聲音。
“李紅兵,你特麽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哪有你這樣做事的,用人在前,不用在後。”
“哦,水果還要不要。”
“你…”電話另一頭,徐大郎差點把手機砸地上,再踩幾腳。
老子堂堂徐家大少爺,不是夜總會服務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過知道李紅兵是順毛驢,吃軟不吃硬。
憋着心裏火氣。
“是不是跟蔬菜一樣?”
“嗯,隻好不壞。”
“先給我來1000斤,價錢你跟三泡談,我有……”
“嘟嘟嘟…”
徐大郎聽到手機聽筒傳出的忙音。
“草,又先挂電話。”
砰!
剛買的手機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紅兵望向發呆的三泡,“聽到了吧,要1000斤水果,100一斤。”
100一斤,徐老闆讓你跟我談價,你倒好,直接定價了。
這錢掙的也太容易了吧!
三泡羨慕的五體投地,大手一揮,讓司機們開始幹活。
果園裏種的果樹都是當地品種,主要以櫻桃、杏子、桃子爲主,農村每家每戶院子裏都種的有果樹,不嫁接不施肥,相當于野外生長,但長到一定年份,結果就會越來越少。
而老宅果園裏的果樹,都是爺爺在世時候種下的,樹齡比李紅兵年紀都大,光開花就是不結果。
但經過本源之力的提升,老樹盤根,枯木再逢春,郁郁蔥蔥的綠葉重新從枝杈上長了出來,結滿水靈靈果實。
拳頭大的桃子白裏透紅,拇指大的櫻桃挂在枝頭像是一粒粒紅寶石,黃彤彤的杏子宛如玉石雕琢一般。
前段日子,果子還未成熟,除了白嘴、安娜,全家人都不舍得吃,眼看着果子一天比一天大,李紅兵就泛起嘀咕。
自己吃吧,一天三頓都吃不完。
拿去賣,量又不大,果園裏就十幾棵果樹,價高賣的慢,價低不劃算,還要費事請人摘果,尋找銷路。
太麻煩了!
但這些果子味道屬實牛叉,果肉細膩爽口,汁水甜而不膩,香氣撲鼻。
在李紅兵看來比那些什麽2J、3J、4J之類的進口水果要強百倍。
徐大郎才要1000斤水果。
明擺着不相信自己。
等你吃過後,老子坐地漲價。
招呼衆人品嘗水果,皇帝都不差餓兵,更何況這些幫忙幹活的。
多吃一點,還能給果樹解壓,要是再這麽長下去,老果樹就要承受本不該在一把年紀承受的壓力。
吃過李紅兵的水果,所有人一緻豎起大拇指,稱這是自己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果子。
果子摘完裝箱,三泡趕着回鎮上發貨,婉拒了留下吃晚飯的邀請,幫李紅兵把倉庫剩下的幹蘑菇裝車帶回鎮裏。
同時王海急着回城把靈感設計成圖,跟随三輪車隊浩浩蕩蕩踏上返程。
翌日清晨。
鹦鹉打鳴。
安娜早早踢開李紅兵的房門,跳到床上炫耀剛剛得到的禮物。
一根用綠、紅、白、黑、黃物種絲線編成的繩子。
李紅兵笑笑,這叫端午繩,小時候每年端午節奶奶就會給自己做一條戴在手腕上,等到節後第一場雨就解開端午繩扔進河裏,預示河水将瘟疫、疾病沖走,孩子門由此可以保安康,迎來一年的好運。
衆人紛紛起床,拿出昨晚準備的祭品,火紙。
端午節也是祭祖的日子。
每年都是老爹跟老媽回來燒紙上墳,這次李紅兵在,孫女在,女兒在,女婿也在,還收了兩個侄孫,難得三代人全都到到齊。
來到爺爺奶奶墳前,大家齊動手,拔草,填新土,擺上祭品。
老爹細心擦去墓碑上的灰塵,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悔意。
“爹,你的重孫女來看你了。”
李紅兵連忙推了推安娜,按照爸爸的交代,兩張火紙放在墓碑前,安娜跪在火紙上,咚咚咚連磕六個響頭,奶聲奶氣說道。
“太爺爺,太奶奶,安娜來看你們了。”
呼!
一陣微風吹過,吹的墳邊兩棵龍柏葉片輕輕搖晃。
……
上完墳回來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
直到開始每天早上晨練。
李紅兵沒有想到,不僅老爹練習五禽戲,就連老媽、大姐夫和二姐都在練習。
問過之後才知道,老爹練會五禽戲後,身體有明顯好轉,最近早上測量血壓都有明顯好轉,作爲醫生的二姐以爲老爹身體有恙,連忙帶到醫院檢查。
當主治醫生看過檢查後一臉茫然,血壓很正常,心肌功能也正常,對比前後兩次的檢查報告,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二姐親自帶老爹來檢查,主治醫生還以爲老爹是故意來碰醫瓷的。
而且,二姐也看過檢查報告,老爹每次到醫院都是自己親自陪同,所以老爹的情況非常清楚,變化這麽大,隻有三兒回城那趟,給老爹紮過針,還讓每天堅持練習五禽戲。
爲此二姐專門查過關于五禽戲的資料,得到結論是五禽戲不僅使人體的肌肉和關節得以舒展,還有益于提高肺與心髒功能,改善心肌供氧量,提高心肌排血力,促進組織器官的正常發育。
可很多人都練習過五禽戲,效果是有,但絕對沒有老爹這麽大,這麽明顯。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二姐就讓家裏人全都要跟老爹一起學五禽戲。
那幾天可把老爹高興壞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教老媽,老媽還不能還嘴。
搞清緣由的李紅兵神秘一笑。
爛大街的五禽戲廣播體操,怎麽能跟秘傳版的五禽戲相提并論,沒有氣運口訣天王老子來都練不會。
這個秘密自然不會跟二姐講,但可以爲老媽、二姐和大姐夫引導氣的運轉,隻要運轉過一次,以後就可以不用管了,每次練習五禽戲時,體内的氣就能自主按照經脈路線運轉。
練過秘版五禽戲後,老媽、二姐、大姐夫三人感覺渾身舒暢,頭腦清明,更爲重要的是心靈上變化,有種忘乎周圍一切,超脫了生活中種種煩惱,擺脫了世俗功名利祿的羁絆,經曆過一次“心靈”洗禮。
難怪老爹精神和身體會越來越好,就連白頭發的發根也有了返黑迹象。
二姐陷入沉思。
既然效果這麽好,那昨天三兒說可以治療癔症患者應該不是亂忽悠。
随即目光熱切的望向李紅兵。
“三兒,要不你跟我去城裏出個診?”
打住!
這病真不能治啊!
李紅兵楞住片刻,馬上扭頭對安娜說道,“妮兒,今天村裏有好玩的,你去不去!”
安娜一聽要去村裏玩,馬上咧開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巴,“我去,我去!!”
“那走吧!”
李紅兵不給二姐繼續說話的機會,抱起安娜頭也不回往院子外走,邊走邊說道。
“今兒端午,村裏要淨街,還有劃龍舟,早點過去,瞎子記得帶上東西,用紅紙包起來。”
說完,腳底抹油的跑出院子。
望着弟弟即将消失的背影,二姐氣的直跺腳。
不就治個病,怎麽就要生要死的。
今兒過端午,草溝村裏格外熱鬧。
村口小廣場上已經到了不少人。
李紅兵騎着黑風出現,一群小孩嘩一下圍上來。
不由再次感慨農村小孩皮實,這才幾天,這些小孩被蜜蜂蟄的地方都已經消腫了,尤其是鐵蛋和癞頭,兩個人被蟄最多,反而好的最快。
“太爺,你答應讓我們騎黑風。”
“就是就是,我們幫你騙崔老師,你說可以騎黑風。”
“說話要算話。”
老子那天晚上去你們家送的雞蛋、臘肉、紅包,白送了!
李紅兵無奈的跳下馬,把安娜放到地上,拍拍黑風脖頸,“讓他們騎一會,就在小廣場上轉一圈。”
咴咴!
黑風甩頭打了響鼻,點頭同意。
把黑風交給安娜,李紅兵然後自己朝人堆走去。
李紅旗四個倒黴蛋,加上其他一些村民聚成一堆,抽煙吹牛皮。
見李紅兵走過來,紛紛起哄。
“發好煙的人來了,快讓個位置出來。”
“打倒地主老财。”
“打土豪、分香煙。”
聽着一幫閑漢喊着口号,李紅兵搖頭失笑,從兜裏掏出兩包煙丢給大夥,這還是大姐夫特意從城裏帶過來。
閑漢們嘻嘻哈哈的打土豪,分煙。
李紅旗鬼鬼祟祟的湊到李紅兵身旁,像是接頭一般低聲問道,“哥,今年劃龍舟你報名不?”
李紅兵搖搖頭,表示不參加。
呼!
李紅旗松口氣,笑道,“不參加就好,你要是參加,村裏人誰敢赢你。”
你們啊!
李紅兵還不知道他們的小算盤,無非就是自己這個長輩參加了,他們就拿不到獎品。
“肋巴骨好點沒,我順便給你看一下。”
“吃完你開的方子好多了,我現在都不用拄拐杖。”李紅旗擡手就要拍胸口,想想不合适,讪讪放下手。
“别逞能,過來。”李紅兵闆起臉,手掌在李紅旗骨折的位置撫過,骨頭愈合的比預想中還要好,基本再有一個月就能恢複。
又對勝利和建軍的腿檢查一遍,基本情況都差不多。
“你們都消停點,别上山下河,要是留下病根,我可就沒辦法了。”
“曉得了!”
看到四人有氣無力的回答,李紅兵真想一人給一腳。
“李大夫,李大夫。”吳永國從人群外擠進來,笑容拘禁的打招呼。
李紅兵笑眯眯問道,“嫂子情況怎麽樣?租到房子沒?”
提到這個,吳永國感激的連連點頭,“強多了,現在扶着能走一會路,我在村裏租了間房子。”
李紅兵點點頭,看到小廣場石台上村長李懷忠開始在做淨街前的準備,“那就好,記得後天到醫務室複診,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您忙,您忙!”吳永國連忙讓開。
隻聽小廣場上響起村長的聲音。
“要淨街的人趕緊到我這集合,驢曰的,喊死你們都不過來,老子又不是你們婆娘,讓你們交公糧,磨叽個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