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嘴烏鴉對兩隻大白鳳頭鹦鹉呱呱一陣噴,雖然不知道在吵什麽,但也能猜到不是什麽好話。
許隊長看的津津有味,“老弟,我發現你養動物的水平真不錯,個個都成精了。”
至于檢查大白鳳頭鹦鹉的證件,許隊長認爲沒這個必要,能弄到這種等級的鹦鹉,還會辦不了證。
“可能我天生就召動物們喜歡。”李紅兵厚着臉皮接受誇獎。
這時。
一位年輕的森林警查神情焦急的走進院子,湊到許隊長耳邊低語。
許隊長先是楞了下,然後神情黯然的歎口氣。
“登記好死亡時間!”
“許隊長,出什麽事情了?”李紅兵好奇的問了一句。
“有隻蒼鷹誤食被老鼠藥毒死的老鼠,現在毒性發作,離死隻差一口氣。”許隊長淡然的說道。
在林區野生動物因爲誤食死亡的事情很常見,救助及時還能撿回一條命,救助不及時隻能盡人事,幫忙挖個坑。
這是人與動物争奪生存環境所造成的。
一是農藥,二是老鼠藥。
前者因爲農民種地時會給農作物噴灑農藥,導緻鳥禽誤食含有農藥的糧食中毒,後者也是農民爲了預防鼠患,投放老鼠藥,老鼠吃了含有劇毒的老鼠藥,屍體又被野生動物吃掉。
“要不讓我看看,有沒有機會救活。”李紅兵輕聲問道。
你!
許隊長打量李紅兵,想起他還是一位獸醫,而且給人感覺醫術很好的樣子。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扭頭對身旁年輕的森林警查,“去把蒼鷹帶進來,讓李大夫看一下。”
很快。
年輕警查抱着一個紙箱快步走進院子,李紅兵上前打開紙箱,裏面躺着一隻羽毛呈黃褐色的蒼鷹。
蒼鷹躺在紙箱裏,耷拉着頭,微張鳥喙,向外吐着沫沫。
小心翼翼的蒼鷹從紙箱裏抱出來,李紅兵撐開眼皮,看着還有小眼睛裏微弱亮光的眼瞳。
“瞎子,去後院采點半夏磨成水拿過來。”
“好!”瞎子跑向後院。
在等待半夏水的時候,李紅兵偷偷往蒼鷹體内輸送一些本源之力。
見到蒼鷹那一刻,白嘴停止噴罵兩隻慫包鹦鹉,落在李紅兵肩膀上,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隻有出氣沒進氣的蒼鷹,腦瓜子轉的飛快。
這才是好打手。
要是主人把它救活,還不吊打那群蠢烏鴉。
“太爺,水來了。”
瞎子捧着碗走過來,李紅兵接過碗,強行撐開蒼鷹的嘴巴,把半夏水灌進去。
作戲要做全套,本源之力是可以救活蒼鷹,半夏水也能促進蒼鷹把誤食的毒老鼠吐出來。
一碗半夏水下肚,蒼鷹幹癟肚子鼓的老高。
李紅兵抓起蒼鷹那對超乎比例的黃綠色大腳爪,頭下腳上,用力搖晃。
“頭,他這是?”年輕森林警查不滿李紅兵的做法,都要死了,何必還要折騰,讓它安安靜靜的離開不好嗎?
“少說多看。”許隊長瞪了眼手下。
李紅兵拿出銀針在蒼鷹肚子幾個部位紮下去。
隻見蒼鷹猛的張開嘴巴,一股腥臭湯湯水水還有半隻未消化的老鼠噴湧而出。
那氣味,熏的所有人想吐。
年輕森林警查看傻眼了。
怎麽動物也有穴位,也能紮針,前所未聞?
看到蒼鷹吐了,許隊長臉上露出輕松神色,扭頭發現表情呆滞的部下,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
“不要小看中醫,千百年前沒有檢查儀器,大夫郎中是怎麽治病的,要是全靠吹噓,我們早死光了。”
吐完後的蒼鷹,眼睛已經可以睜開,琥珀色的眼珠打量四周,直到看見李紅兵,發出一聲虛弱低鳴。
“用臉盆給它搭個窩,放在雞棚上面,這幾天隻喂雞蛋,補充營養。”李紅兵把蒼鷹交給瞎子。
治療完蒼鷹,李紅兵擡頭看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目光中帶着驚喜和欣慰。
“許隊長,你這是?”
“好醫術,李老弟,我至少有二十年沒看到能給動物紮針的獸醫,有水平。”
許隊長伸出大拇指。
“我有個想法,聊聊怎麽樣?”
“好。”
老橡樹下,李紅兵跟許隊長對立而坐。
“李老弟,伱醫術這麽高,有沒有想過出山,去大城市裏懸壺濟世。”
“我這人懶,不喜歡動彈,再說現在中醫還有人信嗎?”
“唉!不提這個,那有沒有興趣在草溝村辦個野生動物救助站,我這大半輩子一直幹森林警查,每次看到受傷的野生動物得不到救治死掉,挺心痛的。”
“林區沒有動物救助站?”
“以前有,後來獸醫嫌掙不到錢,就辭職進城開寵物店,救助站就黃了,現在受傷動物都是送到市動物園,一去一回幾百公裏,不少動物等不到救治半路就死了。”
“不知道辦理野生動物救助站有什麽要求?”
“很簡單,我回去打個申請就成,過幾天把牌子送過來。”
“那行吧,我其實挺喜歡動物的。”
兩個老爺們你一句我一句,就決定在草溝村開辦一家私人非盈利的野生動物救助站。
對于許隊長來說,這是一件大好事。
草溝村位于林區邊緣,有先天地理優勢,四個小時的路程能覆蓋附近十裏八鄉,這樣就不用跑長途返回市裏,受傷的野生動物也能獲得最佳治療時間。
李紅兵倒是沒想那麽複雜。
開辦野生動物救助站就是随手的事情,身爲德魯伊,總得幹點正事不是。
定好三天後送牌子過來。
許隊長眉開眼笑的起身告辭,李紅兵送客的時候,不經意提起帶走蜜狗崽的事情,反被許隊長重重擂了一拳。
“你小子,明知故問是不是,救助失孤獸崽也是救助站工作的一部分,等蜜狗崽長大一些,野外放歸的時候通知我們。對了,救助站雖說是非盈利,可上面每年還是能發一些補助。”
“那多謝了。”
李紅兵笑眯眯的陪着許隊長走出門,肖林和那個羅督導可憐巴巴的蹲在路邊,吹了一下午的山風,臉都快吹歪了。
這時候,同一戰線的好處就顯現出來。
許隊長闆着臉,“你們工作這麽不嚴謹,沒有調查清楚就上門找人家,這事我會跟上面反映,李紅兵已經是我們森林工的按特聘獸醫,以後有事請提前跟我們溝通一下,以免影響兄弟單位的關系。”
啊!
羅督查和肖林長大嘴巴,一臉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