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勝能被喝趴。
他的酒量在草溝村數一數二,竟然喝不過紅兵叔。
假象,絕對是假象。
李紅兵端着酒碗,目光掃過衆人,霸氣側漏的問道。
“還有誰?”
“我來。”
水生不服氣的挽起袖子站出來,撿起地上的酒碗,拎起酒壺咕咚咕咚倒滿。
“紅兵叔,先幹爲敬。”
喝酒有快酒和慢酒兩種,前者擅長以快緻勝,一杯酒一口悶,用氣勢壓倒對手,讓對手從内心膽寒,而慢酒屬于細水長流,通過減慢喝酒速度讓酒精在胃裏充分發揮,用慢刀子一點一點戰勝對手。
水生就愛喝慢酒,端起酒碗慢慢喝,眼睛還在不斷窺視紅兵叔。
李紅兵自然不懼,偷偷用本源之力在身體裏轉一圈,酒精就被化解,别說喝一碗,就是喝到明天早上照樣沒事。
兩碗下肚。
水生喝再滿身體受不了,肚子鼓的老高,一晃叮咚響,喝到最酒都快從耳朵眼往外冒酒花。
自然,第四位酒士陣亡。
看熱鬧的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暗暗咋舌。
紅兵叔怕是喝了有十斤加料雙曲米酒,這樣都沒事,臉不紅氣不喘,反而越喝越有精神,眼睛都在冒光。
“還有誰?爺們呢?”
李紅兵舉起空酒碗,嚣張的邀戰。
“我來。”
一個年輕生後不服氣的走上前,一碗對一碗。
同樣,年輕生後更是不堪,連一碗都沒喝完,就倒地養金魚。
而李紅兵發現,随着一碗碗酒下肚,一位位村民被放倒,内心的陰晦慢慢消散,轉而變得開闊,通達,十分舒适。
既然要瘋,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李紅兵再次張揚的喊道。
“來吧,誰能喝倒我,明天我送他一輛摩托。”
嘩!
小廣場上一片嘩然。
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少齊刷刷的看向紅兵叔。
一輛摩托,再差也要幾千塊錢。
紅兵叔已經喝了那麽多酒,再喝一碗他一定倒。
所有男人抱着我就是最終勝利者的信念,勇敢的走上前,端起酒碗。
一個。
兩個。
三個。
李紅兵不知疲倦的拿起酒碗往嘴裏倒,那張嘴就像豬槽溝的地縫,深不見底。
人群裏山杏心急如焚的拉着崔姐,“姐,紅兵哥不能喝了,這麽喝下去會出事的,我們去勸勸。”
“别去,讓他喝,你的紅兵哥酒量大的很呢!”
崔姐摟住山杏在她耳邊嘀咕,剛開始确實擔心李紅兵喝出事,可随着村民們一個接一個英勇陣亡,就看出來李紅兵肯定用了什麽手段,讓自己千杯不醉。
漸漸村民們看出門道,紅兵叔有那麽高超的醫術,讓自己喝不醉,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要摩托車,吃屁吧!
老根心疼自家的酒,在他看來紅兵叔絕對不是一個好酒客,這些窖藏5年的雙曲米酒讓他喝,簡直是牛嚼牡丹,有辱喝酒人。
喝酒還作弊。
還要不要點臉。
爲了保住剩下的存酒,老根正義的揭露紅兵叔醜惡嘴臉。
剩下人煥然大悟。
暗暗咒罵李紅兵,跟晚輩喝酒還要耍賴。
小把戲被揭穿,李紅兵尴尬的撓撓鼻子,既然說送摩托車,那就一定要送。
随即把酒碗放到桌上。
“我不喝了,你們自己上來喝,最後赢的人,我照樣送一輛摩托車。”
作弊大王退出,獎品依然是輛摩托。
這讓衆人眼睛一亮,看向其他人時眼中帶着鄙視。
喝不過後紅兵叔,還喝不過你們。
渣渣,摩托車我拿定了,就算老天爺來了也是我的。
第二輪拼酒再次上演,沒有李紅兵參與,場面有意思多了。
有人表演噴泉。
有人表演醉拳。
還有人表演自己是蛆,正在糞坑裏爬行。
……
找到山杏和崔姐,李紅兵笑眯眯的彎着腰,背手走過去。
“站住,身上有酒味别過來,臭死了。”崔姐擡手阻止李紅兵靠近。
酒味?
李紅兵擡起胳膊聞了聞,“沒有啊,不信伱聞。”
崔姐還真的湊上去,果然沒有聞到酒味,不僅沒有酒味,還有一種淡淡清香,就像身處廣袤草甸之中,讓人沉醉。
“怎麽樣?”李紅兵笑問。
哼!
崔姐抛個白眼,拉上不情不願的山杏去煮醒酒湯。
“紅兵叔。”幾位村婦走過來,露出讨好笑容問道,“你家黃瓜咋種的,這麽好吃,在哪買的種子,明兒我也種點。”
早在開席的時候,男人們興高采烈的喝酒,女人們插不上嘴,就對桌上飯菜下手,畢竟難得能吃到這麽豐盛的大席。
肉菜,自然是最受歡迎的。
一位村婦不停給自家孩子夾菜,生怕肉吃少了,可是孩子甯願吃涼拌黃瓜,白糖柿子也不願吃一口肉。
這可把村婦氣壞了,怒其不争的唠叨起孩子,“你是不是傻,在家恨不得天天嚷嚷要吃肉,現在有肉吃了,你吃啥黃瓜、柿子,家裏菜地種那麽多也不見你吃。”
咔嚓!咔嚓!
孩子根本不理會母親的唠叨,筷子飛快的在那兩盤菜間夾菜,恨不得自己包圓,嘴裏含糊說道。
“娘咧,你快嘗嘗,這根本就不是咱家種的那種,好好吃咧。”
好吃?
黃瓜,柿子不都一個味,能有多好吃,能比肉好吃?
村婦撇撇嘴,敷衍的拿起筷子夾一塊黃瓜放進嘴裏。
下一秒。
整個人都懵了。
濃郁清香味在嘴巴裏迸發,脆生生口感,帶着自然的甘甜。
這是?
一塊黃瓜勾起村婦曾經的回憶,這種味道,好多年沒有吃過了,跟兒時吃過的黃瓜一模一樣。
“娘,是不是好吃,再吃點柿子,更好吃。”孩子一臉得意洋洋。
村婦收起鄙視心态,夾起一片紅柿子送入口中。
紅柿子吃起來皮薄軟糯,酸中帶甜,果肉細膩像沙礫一樣在舌尖上化開,唇齒留香。
瞬間,村婦的思緒被帶回青蔥孩童歲月,娘在門前種下一片菜地,澆水,抓蟲,轉眼菜園裏到了豐收時,娘用那粗糙的手摘下最大的那個紅柿子,在衣服上蹭幾下,放在自己手裏。
咬一口,汁水香甜,沙瓤的紅柿子甜到心裏。
“娘娘,你咋哭了。”孩子見到母親吃了一塊紅柿子,眼角流出淚珠,害怕的搖晃母親的胳膊。。
桌上其他村民聽到孩童叫聲,紛紛投以關心的詢問,村婦清醒過來,連忙抹去淚珠。
“你們快嘗嘗這黃瓜,紅柿子,跟咱們小時候吃的味道一樣,可好吃了。”
黃瓜,紅柿子有什麽好吃的?
誰家院裏菜地不種。
難怪老王家窮的叮當響,坐席不吃肉,一輩子都吃不上三個菜。
桌上村民有人譏諷,有人好奇的伸出筷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