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周圍村民先是楞住,下一刻如翻騰的熱水,炸開鍋。
李紅兵顧不得收拾盤山羊,三兩步沖到白菜攤前,扒開白菜堆,把已經陷入昏迷、口鼻冒血的三泡拖出來。
剛在路上用手機查過盤羊的資料,普通盤羊猛烈撞擊時,速度可達35千米/小時,沖撞力量可想而知,更何況是體内蘊含本源的盤山羊。
“快送去衛生院,再拖下去人就沒了。”
“千萬别動,肯定傷到内髒,一動人就沒,死了你們誰負責。”
“那不是電信營業廳的三泡,媽呀,出大事了。”
“可不是三泡!去年才結的婚,春苗要是知道還不得哭死。”
“都别吵吵,救人要緊,我去找大夫。”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可上前搭把手的一個都沒有,不是村民冷血,而是碰到這種事,誰都不願擔責任,救活了還好說,萬一人沒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李紅兵現在心急如焚,小心翼翼把三泡放平,湊到耳邊低聲喊他的名字。
噗!
三泡吐出一口血,幽幽睜開眼,看着神色焦急的李紅兵,抽了抽嘴角,虛弱說道。
“哥胡..蘿蔔吃.吃不得啊!”
都特麽要吃席了,還有心情吃胡蘿蔔。
李紅兵握着三泡手,“别說話,大夫馬上就到。”
“哥我.怕..怕是過不去這個坎跟春苗.說,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這時,人群裏不知誰喊了句。
“快讓開,羅葡萄來了。”
嘩啦!
圍觀人群瞬間讓出一條通道,從外面跑進來一位提着藥箱,氣喘籲籲的年輕大夫。
大夫走到三泡身旁蹲下,解開三泡衣服,赫然看到胸口瘀黑一片,倒吸一口涼氣,拿出血壓計、聽診器輪番檢查後,臉色一沉,左右張望問道。
“脈搏細數、血壓下降,有内出血。撞這麽重,開車不知道看人?車主跑沒有?”
一位圍觀的吃瓜觀衆嚷嚷道,“羅葡萄,不是車撞的,是羊撞的。哎呀,你還有閑心打聽什麽撞的,救人要緊啊!”
救,怎麽救!
衛生院治治發燒感冒,打打葡萄糖還行,這種内出血重傷衛生院根本治不了。
羅大夫搖搖頭,就算送到平安縣也來不及,還不如送回家。
“安排後事吧!”
什麽!
李紅兵噌的一下站起身,怒視不負責任的大夫。
“爲什麽不救?”
羅大夫無奈的攤開手。
“哥,不是不救,是救不了。我隻會打葡萄糖,再說衛生所什麽儀器都沒有,也做不了手術,隻有去平安縣才有希望,可這200多公裏的路程,就算趕到縣裏,人也折騰沒了。”
這!
李紅兵一肚子的憤怒無處發洩,不能眼睜睜看着三泡死掉。
隻能希望寄托在自然之心。
“大夫,你帶針灸針沒有?”
“帶了,怎麽?”羅醫生一臉茫然。
“給我,我要給三泡紮針。”李紅兵語氣肯定。
紮針!
伱不會是病急亂投醫,腦子傻掉了,傷到内髒怎麽紮針,再這麽耗下去,就算神仙來了就沒轍。
并且,這裏面還牽涉衛生院,要是我不在,你把解刨三泡都行,可在我面前亂治,出岔子我也難逃幹系。
羅大夫糾結片刻,委婉勸道。
“大哥,你不是大夫,不能給傷者治療。要是家屬知道,你可就麻煩大了,還是叫家屬擡走辦理後事吧。”
眼看三泡氣息越來越弱,李紅兵也管不了那麽多,死馬當活馬醫,“不用,把針給我就行。”
說完,李紅兵雙手抱拳,對着圍觀鄉民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要給我兄弟紮針。要是出事,跟羅大夫沒有半點關系,請大家幫忙作證,我是草溝村李紅兵。”
草溝村李紅兵?
說實話,圍觀村民挺佩服李紅兵,爲救兄弟,還不願牽連别人。
不過,話說回來。
草溝村不是已經撤銷,怎麽還有人住在那個鬼地方。
“爺們,我給你作證。”
“我也作證,跟羅葡萄沒關系。”
“我作證。”
“我作證。”
圍觀村民們七嘴八舌答應作證,李紅兵看向羅大夫。
火都燒到這份上,羅大夫還能說什麽,苦笑的打開藥箱,從裏面拿出一管細針。
李紅兵會紮針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爺爺會,可沒來得及教給他就走了。
但不妨礙李紅兵照葫蘆畫瓢,随便找幾個地方紮下去就行,管不管用靠的是本源之力。
很快。
二十多根細如發絲的細針,遍布三泡上半身。
至于位置準不準,羅大夫學的是西醫,不懂中醫針灸,其它村民更不懂了,反正覺得李紅兵市神情和動作很牛閉。
針紮好,李紅兵回憶爺爺給病人紮針時的動作,輕柔的在針柄上轉動,實則将本源之力輸入三泡體内。
随着本源之力不斷進入三泡身體,被消耗的自然之心體積急速縮小,從綠豆、紅小豆,最後變成芝麻粒。
等到最後一絲本源之力消耗殆盡,李紅兵隻感覺胸口瞬間襲來一股抽筋剝髓般的劇痛。
随即,大腦啓動自我保護機制。
俗稱昏厥。
就在李紅兵倒下瞬間,一直在旁觀察的羅大夫上前扶住,提心吊膽的把李紅兵平放到地上。
見鬼了!
怎麽又倒下一個。
圍觀鄉民轟一下圍上來,羅大夫連忙給李紅兵簡單檢查,發現隻是虛脫導緻昏迷,轉身又開始檢查奄奄一息的三泡。
咦!
怎麽會這樣?
三泡原本慘白的臉多了些許紅潤,嘴巴裏也不在往外吐血,呼吸變的有力。
光幾下針灸就能把内傷治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針灸有這種效果,還要西醫幹什麽。
羅大夫不信邪的拿起手動血壓計,套在三泡的手臂上。
噗嗤噗嗤!
隻見血壓計中的水銀汞柱勻速下降,羅大夫的臉上露出赫然之色。
檢查脈搏。
正常。
心跳反應。
正常。
我尼瑪見鬼了!!!!
難道我診斷錯了,不是内傷?
“羅葡萄,三泡救不活了,去看那個後生。”
“是啊!我們都給你作證,不是你治死的!”
“誰去找下春苗,趕緊聯系吹喪的,這半路走的人可不能停七天。”
“哎!要是以前的李老太爺在就好了,”
“不對啊!李老太爺是草溝村的,那個後生也是是草溝村的,都姓李,會不會是本家。”
吃瓜鄉民們七嘴八舌的吵吵,羅大夫聽的腦袋裏都快爆炸,随即站起身。
“都别吵了,兩人都沒事,過來搭把手,送到衛生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