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竹語氣淡淡。
阿辭和林清寒同時驚訝地看向她。
“娘親,你知道了?”
蘇歲竹揉了揉阿辭的頭笑笑,經曆過這麽多,又怎會猜不出來?
墨止的那條寶貝小黑蛇,竟還真是他兒子……
“歲歲,你既然知道爲何還如此維護他?”
林清寒恍然驚覺到一些事情,“那墨止呢?也是妖物?”
“不許你這樣說我父皇!他可是萬妖朝拜的尊貴妖皇,你一介凡人懂什麽!”
阿辭不滿地強調。
蘇歲竹卻是有些驚喜的,早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沒想到還是個妖皇啊!
她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
“妖皇又如何?難道就不是妖了?”
林清寒伸手就過來想要抓住蘇歲竹的手腕,墨止突然出現攬着蘇歲竹的腰身,冷冷地看着林清寒。
“林公子,有事說事,本君的人可不是你能随便碰的。”
“你快放開歲歲!在山上你就多次逼迫,如今還想故技重施嗎?”
林清寒掌中開始集結内力,同時對着蘇歲竹開口道,“歲歲,你不必受他脅迫,今日除非他殺了我,否則我斷然不容他再如此對你!”
“啊?哥,其實我們.”
蘇歲竹吞吞吐吐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她跟墨止的關系,更何況二人最不對付之時還是被林清寒都看在眼中的,這會突然在一起,好像是有點.
“林公子隻怕是誤會了,本君跟歲歲正如你所見,無論是在試煉界還是當下,又何來脅迫之說?”
墨止很是坦然。
“歲歲?難道你都忘了他以前是怎麽對你的嗎?你怎麽會對他.”
理是這麽個理,可接收到林清寒不可置信地對峙目光,蘇歲竹還是有些心虛。
“哥,這裏面有一些誤會,現在也都說清楚了。”
“他究竟跟你灌什麽迷魂湯了,歲歲,你清醒一點!好好看看眼前這個人當初是如何傷害你抛棄你的!而且人妖殊途,仙山修煉之時,你就該知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林清寒總覺得她是被妖迷惑了,心酸湧溢,字字句句沉重。
“那也無妨,人生苦短,就肆意而活好了,哪日命數到了就随緣吧。”
蘇歲竹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墨止不由得收了收手臂,将她更貼近自己。
“若你想要一次次轉世在凡間走一遭,本君便陪着你,生生世世。”
蘇歲竹不覺有些臉紅,這人當着别人的面能不能收斂點!
“夠了!歲歲,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跟他在一起嗎?”
林清寒根本不想聽墨止繼續再說這些戳心的話,他隻想要蘇歲竹一個明确的答案。
蘇歲竹輕輕點頭,一切都是她的選擇,一次次情不自禁的淪陷後,她就該明白心中的答案了。
林清寒自知再沒有留下的餘地了,從小到大,他又怎會不知蘇歲竹的脾性,除非是她自己認定了,不然又有誰可以逼得了她?
一場試煉,那一張張與墨止相同的臉,每一個日夜的相對,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剛剛墨止所提到的試煉界,更是讓他明白了一切.
所以,這些年的思慕終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他再也不能奢望那些與她相守的以後了,一切都在此時該終止了。
林清寒驟然轉身,背對着二人。
“歲歲,若你有一日後悔了”
“我不會後悔。”
林清寒身子虛晃一下,沒有再多說一句,腳步匆忙就離開了。
蘇歲竹一把将墨止推開,面色也随之陰沉下來。
“歲歲,怎麽了?你是在怪本君嗎?本君剛剛也是.”
“不是這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了,阿辭的娘親是誰?我蘇歲竹此生決不當人家的外室!”
阿辭嘿嘿直笑,順勢抱着蘇歲竹的大腿,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腰身。
“娘親,阿辭的娘親就是你呀!”
蘇歲竹無語地瞪着墨止,無聲質問,孩子好騙,她可不好騙!
“阿辭說的的确是真的,他的娘親就是你。”
這差強人意的答案,蘇歲竹顯然不滿意。
“那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
“哎呀,父皇,這有什麽說不清楚的,你就直接告訴娘親,阿辭是你生的不就好了。”
蘇歲竹剛邁出的腳就頓住了,人也随之僵住了,迷惑地看向墨止。
爲了騙孩子,連這種話都編的出來?
墨止面上多了些揶揄之色,目光有些閃躲,半晌才輕應了聲。
蘇歲竹頓時被氣笑了。
偏要上下打量着墨止的身體,随後落在他的腹部停住,伸手就去拍了拍。
“怎麽?你還有這種本事?”
墨止别過頭去不答,隻當默認,面上的绯紅之色漸升。
倒也不似騙人的樣子.
“可是我就奇怪了,就算你能懷胎,那這從哪生出來?”
蘇歲竹微微蹙眉,視線也随之落了下去。
墨止突然似想到了什麽,拂袖間阿辭便消失不見,忙雙手捧着她的臉,将目光對着自己的雙眼,阻止她這種撩人于無形的神情。
“赤烏族從來都是這般,阿辭是本君親自孵化出來的幼崽,你可以放心,的确是我們二人所出,本君這千百年來,除了你,再沒有将任何女子看在眼裏。”
蘇歲竹差點驚到下巴,再次确認,“所以,你是說,你.可以生孩子?”
墨止稍稍垂眸點頭。
“那也就是說,你根本不需要找一個可以生孩子的妻子?隻要你想,自己就可以生了?”
“也不完全是,若非愛意生,又豈會有幼崽孕育?歲歲,你還願意跟本君再孕育幼崽嗎?”
從前是因着那些因緣際會的誤會和怨恨,他才會口不擇言隻想要傷害她,而現在,他隻想要得到她更多的愛意。
一經确認,蘇歲竹隻差沒高興地蹦起來。
所以現在,不管她要不要嫁給他,生孩子這關都不用過了!
不過
“不對,阿辭明明是蛇身!”
“本君先前也是蛇身,之後在仙山渡劫成功才化了蛟,就是受傷那晚,還是你替本君包紮的。”
就是那晚扒光他包紮的
蘇歲竹的腦瓜子有點嗡嗡地,她到底是跟一個什麽神奇的異族在一起了,那麽渡劫之後是不是還有飛升呢?
同時她也想到那日被他咬傷的不忿來,轉而滿是嗔怪之意,奮起而上,重重咬下那瓣微涼的薄唇。
就事論事,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