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竹突然回神清醒,入目卻是頂上一片喜慶的紅色幔帳。
再驚而向身側看去,燕北骁此時似是已然熟睡之态了。
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歲竹有點發懵,她明明記得上一刻,燕北骁還将她強勢壓在身下逼問她說實話,爲什麽這會他就已經沒事人一樣睡下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喜服也還是完好的穿在自己身上,好像記憶中的畫面都成爲了一些不存在的幻想。
蘇歲竹不禁眨了眨雙眼,隻覺有些發酸。
好在燕北骁也并無其他不軌之舉,這會熟睡之下,二人中間也隔着一條足有半人寬的間隙。
正如第一個世界裏的林墨止一般,将疏遠表現的淋漓盡緻。
蘇歲竹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好在他還算自覺,打地鋪又哪有高床軟枕舒服呢。
既然他睡着了,那應該也可以趁機傳輸氣運的吧。
蘇歲竹還想要再試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用指尖去觸碰燕北骁垂在身側的手。
二人剛接觸到,燕北骁的額間便泛起絲絲微弱的光華。
倒是有用,可這也太弱了吧!
且三瓣印記居然隻有一瓣的邊角亮了一丢丢
很明顯跟燕北骁對她做出親密舉動的亮光可差遠了!
蘇歲竹又加了根手指,亮光竟也随之多了些,卻也還是微乎其微。
于是,一點點的,觸碰就變成了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的狀态。
主要在蘇歲竹不斷的試探之下,燕北骁就跟睡死過去一樣,連一點輕微反應都沒有。
要是他真的暈過去就好了!
蘇歲竹頓時有些沮喪,就算這樣牽着他的手一個晚上,也就隻是這樣了,這麽下去得傳到什麽時候去啊?
相較之下,被燕北骁抱着也算是最大程度的既不算太過分又能确保氣運正常傳輸的方式。
可是有了那晚被抓住現行的心理陰影在,蘇歲竹還是有些膽怯的,這會也再不敢貿然就去招惹燕北骁了。
罷了罷了,今天也折騰了一天,辦法明天再想。
對于身邊的人,蘇歲竹隻能盡量把他當成林墨止,稍稍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很難以接受。
許是真的困了,倦意來得很快,不過片刻就将她的所有清醒吞噬。
蘇歲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隻見燕北骁一身玄色衣衫正将她抱在懷裏,緩緩低頭
不,或許不是燕北骁,但蘇歲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林墨止還是原本的墨止。
她想要張口說話,推開他拒絕,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也不能言。
一陣溫熱的吻霎時就落在了她的唇間。
蘇歲竹無法拒絕,隻能閉上雙眼任由他這般對待。
于是他便更是得寸進尺,越加過分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和肩頭。
同時也将她的衣衫一件件褪下
蘇歲竹既害怕緊張,又不由得想要沉淪下去,陷入來自心底深處的欲念裏,還想要抓住那些虛妄而美好的感覺。
“墨止.”
她動了動唇,眼波盈盈滿是迷離下的細微之聲,就在他耳側。
她想要阻止他這荒唐的舉動,無論他是世界中的人,還是真正的墨止,他們之間都不該再這般了。
他突然擡頭,深沉的眼眸中多了絲詫異,也同時閃過一道亮色。
蘇歲竹想要看清,卻隻覺視線越來越模糊了起來.
她的眼皮沉得擡不起來,唇間的溫熱也再一次到來,熾熱而激烈了許多,似是要将她所有的氣息都掠奪侵占.
清晨,蘇歲竹在一陣惡心之感下蘇醒過來,本能捂住口忽然坐了起來,實在是忍不了了,對着床邊就是幹嘔。
“你怎麽了?昨夜吃多了還是病了?”
燕北骁也不閃躲,就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偏還要不冷不熱地詢問着。
蘇歲竹擡頭,眶中含着熱淚,眼尾都有些發紅,這難受勁都寫在了臉上。
“可能是病了。”
昨晚她也不過隻吃了那麽小半碗面,能有多少?
而且身體這股難受勁,還生出了些許暈眩之感,怎麽看都像是病了。
看着倒似是受了委屈般,很是可憐巴巴的較弱之态.
燕北骁沒有再多言,下床就去門口喚了人來。
稍後,有太醫來請脈,越是探着脈象臉色越是變得難看了起來,小心翼翼看向蘇歲竹,又不禁偷偷瞄向燕北骁。
似有一堆話想說,卻是神色複雜,始終張不開嘴,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
“太醫,有話不妨直說,看你這神情,倒像是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一般。”
蘇歲竹一陣無語,就看個病,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不不微臣絕無他意,王爺王妃剛剛才大婚,可是天大的喜事!隻是.”
太醫又開始支支吾吾了。
燕北骁也有些不耐煩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隻是什麽?說!”
太醫一對上他那張臉,馬上吓得将頭更低了下去,閉上眼一副要上刑的表情。
“王妃有身孕了,且有一月了。”
空氣都在一瞬間凝滞。
蘇歲竹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腹部。
什麽玩意就有身孕了?
誰的?
瘋了吧!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怎麽可能會有身孕!
“你胡說!莫不是你診錯了脈!”
蘇歲竹有些生氣,閨閣女子對于名節可看的比命重,當然她除外。
可也絕不能容忍自己被人随便往身上潑髒水。
太醫聞言立馬跪了下去,一看這王妃的态度,就不由得開始腦補起此事的始末來。
怎麽看都像是自己拆穿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微臣行醫多年,敢用性命擔保,王妃确是有了身孕,若您不信,大可以換個人再來診脈。”
“不用了,本王相信。”
燕北骁這會晦暗不明的神色,語氣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太醫一時也吃不準他此時的真正态度和打算,說不定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呢.就隻管伏在地上,不敢擡頭。
蘇歲竹的腦子一團亂,努力回想着原主的記憶,都快急出汗來了,可根本也想不起來,這原主一個月前到底跟誰.
分明就沒有嘛!懷的還能是鬼胎不成!
目光與燕北骁對上的那刻,她不禁心頭一緊,他剛剛還說相信了,這會不會是要準備弄死她了吧?
“王妃懷的本就是本王的孩子,本王當然信。”
燕北骁蓦然唇角微動,定定望着蘇歲竹緩緩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