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竹再睜眼看去,隻見國師此時正擡手用靈力彙聚成一片傘狀屏障,将落下的粘液盡數抵擋住了。
倘若國師有辦法,定然就會馬上出手了,又怎會還在這裏抵擋着。
“歲歲,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爲夫走?”
慕澈神色變幻于無形,可對着蘇歲竹依然溫柔。
蘇歲竹緊張地看向國師,的确,他說的沒錯,國師修爲雖不低,可若是一直這般又能撐得住幾時呢?
當下稍加思索,便立即應聲。
“阿澈,隻要你也一起放了國師,我就跟你走。”
這原本就是她的任務,她也沒有理由每次都讓國師攔在前面。
喜歡一個人本無錯,可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的心意……這會更是不願将他無辜拖下水。
慕澈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伸手再一次對着蘇歲竹,帶有絲絲惑人的魅惑之感。
“好,我答應你,來,歲歲,到我這裏來。”
蘇歲竹實在是沒法将這張與林清寒一樣的臉,卻完全不同的性情對應在一起。
“那你先放了國師,讓他先走。”
萬一他反悔怎麽辦?蘇歲竹腳下有些猶豫,對慕澈實在做不到輕易信任。
“歲歲,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蘇歲竹抿唇不答,就隻是靜靜望着他,他就算是騙了,她也不能怎麽樣啊。
國師突然一個收手将她整個身子都帶着靠了上來,單手将她緊抱在懷中,稍稍低頭,就靠上了她的肩。
慕澈突然變了臉,一個光影略過,隻穿過水罩,直向國師的頭襲來。
“小心。”
蘇歲竹擡掌就先是打出靈力與之對抗。
當下在水底,蘇歲竹想都沒想就先入爲主,下意識使用水系術法。
等那道光影被擊停住,蘇歲竹才得以看清,居然是南棘貝。
可是這東西剛剛是怎麽進來的?
南棘貝剛碎裂開來,國師就出手将它粉碎于無形了。
二人相視一眼,蘇歲竹當下就推了國師一把。
“國師,我們今生緣盡于此,忘了我吧。”
蘇歲竹說完便立即轉身緩步走向慕澈。
“蘇歲竹,你還當真是無情。”
對于國師在身後說的,她隻當聽不到,更不在乎他此時是怎樣的神情,隻是凝視着前方的慕澈。
每走一步,她都心裏發慌,強忍着一身雞皮疙瘩。
她在賭,賭就算沒有國師的庇護,慕澈也絕不會讓她淋一身惡心的口水!
蘇歲竹頓步,此時與慕澈僅一層水罩之隔,他沒有穿過水罩,她自然也不敢貿然伸手去觸碰這層黏糊糊的東西。
“阿澈,放了他吧,我保證,這次我會留下來。”
慕澈伸手就穿過了水罩,随着他的腳步上前,整個人的靠近,水罩自覺消退于後。
蘇歲竹都還未看清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水罩便已然退于身後了。
慕澈此時正握上了她的指尖,她居然已經出來了!
再回頭看去,國師卻依然還是被包圍在那片水罩之中,繼續用修爲結起的屏障阻擋着粘液的掉落。
蘇歲竹蹙了蹙眉,僵硬着身子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卻也不忘強調着。
“阿澈,你該信守承諾!”
“歲歲,你放心,我會放了他的。”
慕澈滿眼欣喜之色,輕挑了挑眉,還帶着幾分得意,剛一擡手,頂上的那隻泾源獸便身子向後退去。
視線在一瞬間明朗了許多,那片壓抑感也随之消退而去。
水罩變幻之下成爲一道水牆,隻将國師一人隔在對面。
“國師,本殿下要跟王妃先回房了,恕不遠送。”
國師抿唇不言,隻是靜靜望着蘇歲竹,立在原地未動。
蘇歲竹稍稍松了一口氣,對着慕澈露出絲淺笑。
“謝謝你,阿澈。”
慕澈輕揉了揉她的頭,“在我面前不準說謝。”
蘇歲竹低垂着頭,作乖巧狀,二人也再次回到了婚房之中。
慕澈端起桌上的酒杯,遞給蘇歲竹。
“歲歲,喝了這杯合卺酒,你我就算合婚禮成了,就是夫妻了。”
蘇歲竹接過酒杯,有些遲疑,在慕澈擡手過來之時,馬上轉身背對着他,一口就将酒悶了下去。
清酒入喉,若烈火灼燒般流淌過整個嗓子直下胃裏。
蘇歲竹整張臉都不禁皺在了一起,難怪以前爹爹不讓她喝酒,真就一點不好喝!還辣嗓子!
“歲歲.合卺酒不是這麽喝的.”
慕澈握住玉杯有些愣住,手頓在半空,也是沒料到她會有如此直率爽快之舉。
這畢竟也是新人之間表達情意的親近之舉,她這般喝下去,倒似是要跟他結拜一般.
蘇歲竹當然知道這酒原本該怎麽喝,可是她本也不能真的嫁給他,又怎麽肯與他假戲真做。
隻要不是交杯,那就不算!
“啊?那要怎麽喝?”
蘇歲竹轉身之時,故作不解,順勢擡手扶了扶鬓邊,面上浮起絲絲紅暈。
慕澈接過她手中的玉杯放下,忙扶住她的手臂,也不再勉強她喝酒了。
“歲歲,可是有些頭暈了?你從未飲過酒,又怎能喝得如此急,隻怕等會要醉了。”
醉了好啊,蘇歲竹低垂着眼睑,隐下眼中閃過的狡黠之色。
“阿澈,我頭有點暈了,想去靠一會。”
“好。”
慕澈很幹脆就應聲,卻也随即在蘇歲竹毫無準備之下就将她橫抱而起,直往床榻而去。
既然裝也得裝得像點。
蘇歲竹當下不能直接拒絕,眼睑半合着,一副慵懶之态,似是帶着幾分醉意。
“阿澈,你長得真像我一個哥哥。”
“哥哥?哪個哥哥?”
慕澈帶着絲絲笑意,将她輕柔放下,低頭靠近而來,嗓音也是變得有些溫軟細微了些。
“嗯不告訴你!”
蘇歲竹順勢别過頭去,擡手就推開他的胸膛。
慕澈又怎麽肯輕易就拉開與她的距離,抓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畔輕語,低訴着此時的熱意。
“歲歲,這一刻我等了太久了,也許你有些醉了,不能清楚體會到我此時的心情,可沒關系,隻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會對你負責到底.就夠了。”
耳畔的氣息逐漸變得紊亂而滾燙,慢慢低落了下來。
“阿澈,我有點頭疼,好難受,還有點惡心,想吐”
蘇歲竹說着就開始嘔的一聲,又繼續連着兩下幹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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