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被她扒光了也看光了,她憑什麽氣?
“蘇歲竹,你這說謊的本事倒是越發能耐了,都過了一整晚,現在才想起來趕本君走,會不會晚了點?”
“姐,我哥不放心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在前面幫你煮紅糖水了。”
腳步由遠及近,蘇聲聲拍門的聲音又來了,不過這一次卻溫柔了許多。
蘇歲竹心頭一緊,那也就是說兩個人都還沒走
那就得趕緊把眼前這瘟神送走!
墨止有意将臉更靠近壓下,陰沉的臉在下一刻突然輕笑。
“原來是未婚夫來了,難怪急着趕本君走。”
“是啊,我未婚夫來了!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消失!”
蘇歲竹壓低嗓音瞪着墨止。
“本君爲何要走?你那個未婚夫不是很相信你嗎?倒不如也讓他進來親眼看看,看看這次還能否再信你一次?”
“你好啊,那就讓他們都進來好了,我也順帶将你昨晚被我扒光整夜欣賞之事也一并告訴他,你應當也不介意的吧?”
倘若他真要聲張,就不會還這般小聲在這裏要挾她了。
蘇歲竹也并不肯輕易妥協,饒有興味的打量目光上下浮動着。
墨止的臉瞬間就漲紅了,幾乎将額頭抵住她的,近在咫尺間的惱怒又伴随着難以形容的羞赧,讓他此時隻想堵住她的口。
她居然真的看了,還肆無忌憚的整夜欣賞
雖然此前也可以想象她的“惡行”,可這會經她口中明晃晃的說出來,墨止隻覺有些無從接受。
千百年來的清譽,全毀在她身上了!
蘇歲竹一下就慌了,後悔剛剛的口不擇言,還以爲能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吓退他,這怕不是要引火上身了……
墨止看着她垂着眸又泛紅的臉頰,此時卻并不敢與他對視,鼻尖下的氣息都似在這一瞬屏住了。
這會才知道怕了?
他的心頭不覺微漾,若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姐,你還在睡嗎?不會真的病了吧?那我們明天還能走嗎?”
蘇聲聲又拍了兩下門,還站在門外等着她的回複。
她要走了?
墨止眸色閃爍間,心下一沉就貼上了她的唇,很軟。
很奇怪,每一次都是甜絲絲的味道。
有了增長修爲這些好處,墨止也心安理得欣然接受了這樣的方式。
蘇歲竹大腦一片空白,這人發什麽瘋,爲什麽要突然親她?
溫柔的親吻來得快也短暫,轉瞬即逝,留下一抹忽而加深的疼痛。
蘇歲竹眉心突然皺成一團,吃痛嗚了一聲。
墨止擡頭,這才放開了對她手腕的鉗制,翻身到内裏。
一手撐着頭,一臉慵懶之态,唇角帶着抹嗜血笑意,原本淡色的薄唇也沾染着絲絲鮮紅。
蘇歲竹忙慌亂起身,指尖觸及到下唇右側破皮的傷口,眉頭更是緊鎖,惡狠狠地瞪着墨止。
眼中的水色瞬間滿溢而出,極盡委屈,卻也不肯叫一聲痛。
“我沒事,我們明天就走!”
蘇歲竹倔強地扭頭對着門口還未走的隐約暗影開口道,鼻音也是重了些。
“哦,不過你聲音怎麽聽起來怪怪的,确定沒感染風寒嗎?還是痛到哭了?”
蘇聲聲有些不确定,明明吃早飯那會還好好的……不過林清寒也交代過他,姐姐身子不舒服來着,讓他盡量不要鬧她。
“沒有!就是剛被一塊爛木頭撞到了。”
“小心點呀,這麽大人了,我哥等會煮好紅糖水,我再來叫你。”
蘇聲聲也并沒有太多在意,扭身便走了。
墨止望着蘇歲竹的背,蓦然生出了些許無措,咬一下就哭,她何時變得這般嬌弱了……
“你還敢罵本君。”
“墨止,你就是個無恥的混蛋!”
蘇歲竹抹了把眼角,突然轉身過來,一把按住墨止就是一頓瘋狂捶打。
墨止握住她的手腕,不悅地起身與她相對。
“别跟本君發瘋,這不過是給你個教訓罷了,若你下次還敢對本君無禮,随意要挾本君,隻會受到比這更重的懲罰。”
雖說曆完天雷劫,不日便會恢複過來,可有了蘇歲竹這個捷徑,墨止才不願浪費那些無謂的時光。
剛剛便是以血爲引,施術築法,利用共生術與她心脈相連。
如此就算她離開了,他的修煉和靈力運轉也定然都會借助到她特殊的輔助外力。
可蘇歲竹并不知曉他原本的打算,隻當他是有意糾纏。
“那你就别招惹我啊!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墨止自然不會承認是利用她的特殊體質修煉了。
“總之昨夜之事隻是意外,你也莫要再自作多情。”
蘇歲竹冷笑,她分明問的是剛剛,昨夜是意外,那剛剛親她和咬她呢?
現在在他口中倒是變成她自作多情了!
他以爲他是誰,憑什麽想怎樣就怎樣?
“好。”
蘇歲竹垂眸點點頭。
這會難得的乖順,墨止有些遲疑卻也還是放開了她。
蘇歲竹反手就扯着墨止的手臂,一手搭上他白皙的脖頸,迎着他那抹無情的薄唇而上。
墨止并未料到她這番出其不意,瞳孔驟縮,眼看着她的唇就貼了上來,身子卻似被定住一般,詫異和該死的期待感交織糅雜。
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卻更多了些許容忍之意。
蘇歲竹突然偏頭低了下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頸上,用上了七八分重力,直到唇齒間多了絲腥甜氣。
墨止蹙眉,緊握雙拳始終隐忍着沒有推開她。
他很清楚,上一次也是被她咬過,那段時日的修爲增長可以說是成效顯著,讓他還一度以爲是仙山之上靈氣十足之故。
若是爲着修煉,這點小傷無關痛癢,可相當劃算的。
“你以爲我會親你嗎?自作多情!本姑娘要找什麽樣的男子沒有,你還不配!”
蘇歲竹在他耳邊輕聲道。
随即擡起拇指,在他的注視下抹了把唇上的血漬,兩相交織,現下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口,扯平了,再也不見。”
蘇歲竹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将他推開,身手敏捷就下了床榻,頭也不回出了房門。
這樣就算扯平嗎?
這才哪到哪?
等你死了才算是真的再也不見!
墨止指尖輕觸脖頸上的絲絲溫涼,唇角微勾,眸光越發幽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