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竹不覺将頭埋得更低,此時這般隻覺有些難爲情,口中強調着。
“哥,我們可是來這山上修煉的!”
“我知道。”
林清寒笑着低頭,溫潤如常,隻是面色卻異常绯紅。
懷中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中意之人,也許有因着剛剛的那些許置氣,可一旦軟香溫玉在懷,再怎麽約束自己,又如何能再不妄動心念?
他有時候是固執的,可她卻也不會是輕易妥協的人。
在蘇歲竹執意掙紮之下,林清寒還是隻能松手将放她下來了。
氣氛有些微妙,她也總是多了些窘然之感,林清寒便對着還在一旁看熱鬧的王巳卿打起了招呼。
“王師兄,你來得正好,我還正想問問此次入定爲何會這般久呢?”
王巳卿一臉打趣的神情,“久嗎?不是才過了一個月。”
“什麽?你是說我們入定了一個月?”
蘇歲竹格外驚訝,這是什麽神奇的修煉之法,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怪剛剛林清寒直接抱着她就出來了,時限一過,結界自然也就消失了。
“歲歲,你可别被王師兄騙了,我們入定隻怕至少都三月有餘了,洞内的暗草,乃是地耳,進去時才剛萌芽,而現下離開卻已花開半途了。”
蘇歲竹并不了解他說的什麽地耳,卻也大概得知更爲超乎想象的入定神奇,那可是三個月啊!
他們就這樣在洞裏不吃不喝也不動,跟座雕像似的打坐了三個月?
王巳卿也不再賣關子了,淺笑說道,“錯,你們可是在洞裏待了将近五個月,隻怕這修爲也是增長不少了的。”
這下不止蘇歲竹,林清寒也是十分詫異,恍然想起,距離上次托人送書信回家已是兩月有餘,如今豈不是大半年都過去了?
“那王師兄可有收到關于我的信?”
林清寒一直都有和家中傳信,隻說自己在外研習醫術,還特意囑托家人,一旦蘇家人回家,就立刻告知于他。
歲歲的事,他始終放在心上,從未忘記。
王巳卿搖搖頭,“說來也奇怪,自你進去這段時日,一封信也未再收到了。”
林清寒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便拉着蘇歲竹執着的非要堅守剛才的承諾,一定要送她回去。
提及承諾,蘇歲竹可沒忘了林清寒還說要與她成親之事。
可林清寒卻反而隻字不提了。
洞中,幽姬直跪地求饒,墨止冷眼根本不屑于看。
“君上饒命,小妖不該趁着君上入定就偷偷藏于她發間,隻是真身難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而且小妖也的确是按照君上吩咐,從頭到尾都并不敢散發出一絲氣味的。”
“還敢狡辯!本君分明是讓你在本君面前消失,還要本君再重複嗎?”
墨止周身氣壓太強,幽姬根本不敢多加辯駁,不過
“小妖不敢,君上,小妖願将功贖罪,是關于蘇歲竹有孕之事。”
她那日可曾親眼見過墨止幫着蘇歲竹尋藥,今日又有意指責,竟如此在意一個凡間女子是否有孕。
莫不是中意于那小女子
墨止聞言心頭有些發緊,有種說不上來的急切感,“說。”
“或許她根本并未有孕。”
哪有凡間女子有孕快一年,小腹還這般平坦的?
幽姬謹慎擡頭,盡管剛對上他那雙陰狠冷眸就立時低頭避開,可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之色。
“君上與她在此一同靜修,已然過了将近半年之久,算算時日,她若真有孕,恐怕現在都得挺着個大肚子快要生産了。”
墨止恍然,長年修煉早已平常,他從未在意過時間流逝長短。
先前就是因爲知曉蘇歲竹有孕,才稍稍留意了下,經幽姬提醒,才明白過來,難怪她的小腹從未有過任何變化.
這小女子居然欺騙他!
可他分明也是親眼看到她刻意隐瞞有孕,又偷偷尋藥的,若非阿辭,她該是都喝了那碗藥了……
墨止心中的疑問越發紛亂難解。
“君上,不如讓小妖替君上探查一二,看看她到底意欲何爲?”
幽姬見他不言語,便繼續開口引導,無論如何,蘇歲竹這棵樹,她都想要抱住。
“不必了,本君自有打算。”
那小女子太過狡猾,他親自去都沒探查出什麽,一個小花妖去又有何用?
且因着前事,墨止對着幽姬總是有股壓不住的火氣,許是更惱怒自己當時的鬼迷心竅……
總之,絕不能容忍她再靠近蘇歲竹!
那最好。
幽姬最煩的就是别人使喚她做事,開始是蘇歲竹那個無良老爹,現在差點就是這位尊貴惹不起的君上了。
反正隻要不在他眼前晃,總有辦法能靠近蘇歲竹,他還能盯着她不成?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花妖也一樣!
夜間,一大一小兩隻兔子再次來至蘇歲竹的房間。
小黃鳥忽然受驚,逃也似的立即飛走,連句話都沒來得及留下。
蘇歲竹習以爲常,蹲下身子笑眯眯先将小兔抱在懷中,又随手揉了揉大白兔的頭,很是溫柔親昵。
“小南辭,狗蛋,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你們也天天來嗎?有沒有想我呢?”
“想了,娘親,阿辭天天都在想你。”
“阿辭!不許叫她娘親!”
蘇歲竹一臉錯愕,先是一個熟悉的小奶音,再是一個更熟悉的.男子嗓音,還帶着幾分不悅之意。
聽着怎麽那麽像墨止那個家夥和他的小黑蛇呢?
“哎,你倆也會說話嗎?”
蘇歲竹一開口,兩隻兔子居然都驚而擡頭望向她。
空氣中立時隻剩下一片無聲沉寂。
“說話啊,小南辭,你剛剛怎麽叫我娘親呢?還有你狗蛋,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系?真的是父子嗎?”
蘇歲竹當然不會真的傻到認爲這又是墨止幹的好事。
畢竟這兩隻兔子可是跟着她快一年了,可比她跟墨止待的時間長多了。
也許聲音像隻是她的錯覺,畢竟鳥獸本也不能開口講人話。
蘇歲竹難掩面上的興奮,一副探究八卦的急切追問之态。
誰知這通竅果不止能聽到鳥語,就連蛇語兔語都能聽到呢!
“她真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小奶音似是不信,開口再試探問道。
小兔轉頭就看着那隻大兔子,蘇歲竹隻覺十分有趣,便又揉了把小兔頭頂的柔軟立即回道。
“對啊,小家夥,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