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陣亮光閃過,蘇聲聲突然一聲尖叫,接着就是物體重砸于地面之聲。
蘇烈和舒映月相視一眼便果斷沖了進去。
隻見整個房内一片黑壓壓的濃霧籠罩,朦胧間隻看得到床前立着兩個模糊的身影。
待二人一靠近床前,濃霧似是瞬間煙消雲散,霎時又恢複如常。
地上正橫着一個面目猙獰可怖的小幹屍,雙目圓睜,隻剩下一片漆黑、死寂和空洞。
“哎喲,這是什麽東西?”
舒映月遲疑了一瞬立即躲到蘇烈身側,似是受到了驚吓。
接着卻是手掩着胸口,一陣氣息急促起伏,傾下身子間便倒了下去。
“阿月,可是心痛病又發作了?”
蘇烈立即扶住她,忙去焦急喚着蘇歲竹。
“歲歲,你娘這些年的心痛病始終無法根除,這一吓,真不知要怎麽好了!”
“爹,剛剛不是說不讓你們進來了嗎!還是先扶娘去休息,我這就去找大夫。”
到底是養育她十幾年的人,再是放血的害怕,也還是無法阻止蘇歲竹此時發自内心的擔憂。
在她記憶中,舒映月一直就是一副身嬌體弱之态。
而蘇烈也都是體貼照顧着,并不會讓她幹什麽重活,家裏的藥材采摘晾曬也從不讓她插手。
甚至日常做三餐都是二人一起,若非舒映月爲了維護蘇烈男子的顔面不肯讓他洗衣服,隻怕全都要被他包攬了!
可就是這般情真意切的爹娘,誰又能想到會先是收了她的魂,又在夜裏悄悄放她的血,甚至生飲.
蘇歲竹被一種積壓在心頭的謎團所困擾,矛盾而思慮糾結。
“王公子,内人一直用了許多藥都是無用,也不知是否也是外邪侵擾之因,多年來隻怕傷精損元,陽氣不足,身子弱得很,我看公子的寶物驅邪散陰,可否再借來一用?”
蘇烈扶着舒映月走了幾步,便似是想起來一般,轉頭就向王巳卿讨要起了鶴頂紅。
王巳卿看了眼蘇歲竹,才淺淺回了聲,“嗯。”
“歲歲,你去拿着東西到你娘房中,放到她枕邊,若此次真的有用,我們一家可得好好謝謝王公子才是,他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好在日後總歸要成爲一家人,我看這婚事早些辦也是無妨的。”
蘇烈見王巳卿也隻是應聲,并沒有下一步動作,便借着跟蘇歲竹說話的當口,直接安排得明明白白。
說完便扶着柔弱無力的舒映月先是回房了。
蘇歲竹與王巳卿相視一眼,擠出一絲盡量甜美可人的笑意,眨了眨眼,俏皮地伸出了手掌。
“未婚夫,這可是孝順未來丈母娘的大好機會,拿來吧。”
王巳卿瞟了眼她的白嫩手掌,唇角微勾。
“怎麽?又願意這門親事了?”
“你若敢娶,我又有什麽不敢嫁的呢?”
蘇歲竹主動抓住他的手腕,掰開他的手指,從他掌心将東西拿了過來,笑得得意。
“還要麻煩未婚夫幫忙收拾下房間,等下若是吓到咱們家弟弟就不好了。”
蘇歲竹默默繞到另一邊,隻恨不得貼牆走,又嫌棄又膽怯,以最快的動作逃離了這個房間。
王巳卿無奈搖頭淺笑。
随後,東西一到舒映月的枕邊,蘇歲竹正要起身,蘇烈便先是開了口。
“歲歲,爹娘對不住你,有的事本也不該瞞你。”
“啊?爹,你指的是什麽?”
“其實,你從小就患有一種隐疾,會突然神思恍惚,若癡傻之态,爹去找過大夫和術士都替你看過,皆是不知所因。
直到有一日遇到一位方外高人指點,說你這般定然極易被邪祟攝魂奪魄!
于是,他便給了爹一個瓶子,并再三囑咐,若是你再病發便用這瓶子暫存你的主魂魄,短則三五日,長則七八日便可保你安然無虞。”
蘇烈還是同往常那般慈父的目光,所說也基本對得上蘇聲聲口中的收魂之事。
隻是,其他呢?
蘇歲竹抿唇不答,望着蘇烈的目光更多了些探究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