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竹隻顧着看弟弟吃癟的樣子嘿嘿直笑。
林清寒也在蘇烈的話裏和蘇歲竹的态度中理出了些頭緒出來,因着一句玩笑話,似乎很多東西都變得更明朗了些。
“蘇大叔說得是,歲歲的性子最是爽朗灑脫,又天真爛漫,若是要嫁,除了稱心如意,必還得會照顧她,珍惜她的才好。”
滿目的柔情和專注,是個瞎子也看出來了,而這言下之意,可不就等同于表了态。
舒映月笑着打圓場,“還是清寒最了解歲歲的性子,不過我看呢,兒女婚嫁也不必着急,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緣分到了方知适不适合。”
蘇歲竹十分認同地點點頭,滿眼得意地對着蘇聲聲挑了挑眉。
她也向來心大,比起嫁人,她還是更願意待在自己家,爹娘疼愛又不約束,她便更多了些寬松和自由,十分自在。
所以對于這種話題,她還是明智地選擇盡量少說,隻管埋頭吃飯,不參與也不搭話,免得把自己給帶進去了。
飯後,林清寒帶了許多雄黃粉,特意還在蘇歲竹房外灑了許多,連窗框邊緣都未放過,很是穩妥。
家裏本來還有一家空房,連着前面廳堂,在蘇烈夫妻二人房間的對面。
可自打蘇歲竹記事起就是常年關着的,說是放祖上牌位的,也從不讓任何人進。
而姐弟倆的恩怨也就是從這間空房子來的
這會家裏突然多了個人,本來蘇烈的安排是母女和父子各一間來住的,這會蘇聲聲被林清寒好心領走了,也是省得折騰了。
房内燭光暖黃偶有跳躍,蘇歲竹打了盆水,已是将布卷清洗幹淨。
腳下一方小爐裏兩三塊炭火通紅,上面正放着一方小砂鍋,她将擦拭過的銀針和布卷一起放入煮沸的熱水中。
待忙完手中的事宜,夜也漸深了。
蘇歲竹蹑手蹑腳偷偷溜入蘇聲聲的房間。
别說她小心眼,實在是這人白日裏差點打了她,現在還能好好躺在她家,又确實膽肥得很,連黑蛇都敢養,她當然得去探探底。
倘若能找到證據最好,看爹娘還信不信她說的!
揣着林清寒給的一大包雄黃粉握在手心,蘇歲竹來到了床前。
再看一次還是不禁要感歎一次,長得是真好看啊!
怎麽會有男子美得跟個妖精似的,看了就想.
蘇歲竹看了眼自己已經鬼使神差之下伸過去的手,着實有些過分的誠實,忙收了收神及時縮了回來……
從上往下掃視一圈,也并未看到什麽異樣,蘇歲竹盡量避免觸碰他的身體,隻是指尖随便摸了摸他的腰間和衣袖,也空無一物。
不對啊,話本裏說的養蛇人不是還會帶什麽哨子之類的東西嗎?
當下一無所獲,蘇歲竹有些失望,隻能無奈先回了房間。
淩晨熟睡之際,一道黑影毫無阻礙便直接穿過了房門。
男子來至床前,一雙若黑曜石般的明眸透着陣幽深寒光,緊盯着熟睡的人兒。
殺心既起,果斷擡手,彙聚靈力于掌心,重重打了下去。
“啊!啊啊啊!爹!娘!”
天才剛蒙蒙亮,一連串驚叫聲,就把蘇烈夫妻倆從睡夢中立時驚醒。
二人以最快的時間趕到女兒房間,隻見蘇歲竹正立在床腳邊叫邊跳,哭得梨花帶雨。
而床邊正挂着一隻幾乎手腕粗細的黑蛇,蛇尾卻是拖在地上的,看着似乎又是不動的。
舒映月忙一臉心疼地跑過去一把将女兒接在懷中抱着安撫了起來。
“歲歲别怕,沒事的啊,娘在這裏。”
蘇烈卻是一言不發,轉身就出去了,随後卻是帶着一個采藥的竹簍子進來。
三兩下就将黑蛇小心抱在手中盤起,緩緩放入裏面,接着還用一塊幹淨灰麻布蓋住,倒似是生怕傷到這東西一般。
蘇歲竹指着黑蛇大聲控訴,“那黑蛇是來報複我的!它一定是想殺了我!”
蘇烈一臉端肅,“歲歲,這次交給爹來處理,隻是你要記得日後莫要再招惹黑蛇了,知道麽?”
這更像是一種略帶嚴厲的告誡。
見女兒含着淚點了點頭,蘇烈才果斷背起竹簍子出了家門,直往山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