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是哪來的俊俏後生?怎麽啦?”
舒映月一手端着小半碗濃褐色湯藥過來,驚訝地望着蘇烈。
“許是走錯了吧,不知怎的就暈倒在咱家雜物間了,我先将他安置一下,等人醒了再說。”
蘇烈一邊應答,一邊就抱着人直往屋裏去。
經過身側之時,一股濃重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而來。
蘇歲竹的眼眸立時沉了下來,攔在了蘇烈身前。
“爹,這是什麽來路不明的歹人,你都敢往家裏安置!
我認得他,他就是今日在山上搶我荷包,還想打我的那個人!你這會就該立即将他扭送官府去!”
林清寒心頭一緊,忙上下打量着追問道,“歲歲,怎麽回事?你今日在山上還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嗎?你有沒有受傷?爲何不告訴我?”
“清寒,别聽歲歲胡說,她那是中了蛇毒的幻覺,我跟她一起上的山,哪來的什麽歹人?
更何況,你們看看這公子一身錦衣,氣韻不凡,犯得着去搶一個小丫頭的幾個銅闆嗎?”
蘇烈給舒映月使了個眼色,舒映月忙将藥碗送了上來。
“好了,歲歲,你這一日都被蛇咬了兩次,還是先喝點解毒藥吧,清寒爲了救你也搞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嬸嬸不必客氣,我與歲歲自小熟識,都是應該的。”
林清寒謙遜有禮接過湯藥,轉而卻是遞給蘇歲竹。
就這一打岔的功夫,蘇烈已是帶着人快步進了内裏。
蘇歲竹輕哼一聲,才不情不願地将藥碗接在手中。
“娘,我才沒有産生幻覺,我說的都是真的!爹才是糊塗了呢!”
舒映月一張溫婉柔順地笑臉,輕輕摸了摸蘇歲竹的頭,滿目寵溺。
“歲歲乖,别耍小孩子脾氣了,快先把藥喝了。”
蘇歲竹有些置氣般一口氣将苦苦的藥汁全部灌了下去,将藥碗塞到舒映月手中,頭也不回地去了房間。
稍後林清寒也帶着東西跟了過來,隻見她坐在那裏,一邊扁嘴生着悶氣,一邊咬着手中的糕點。
“歲歲,剛剛隻是簡單處理了下,你的傷口還需要上藥重新包紮。”
林清寒剛一靠近,蘇歲竹就用帶着傷的那隻手拉上了他的衣袖,滿是期待地目光直直望着他。
“哥,就是那個人,他真的搶我荷包了,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嗯。”
蘇歲竹對上他的目光,隻見他略微閃躲,立時有些失望地松手。
“從小到大,你就隻是什麽都順着我,肯定也不是真的相信!”
“不是的,歲歲,我真的相信你,你說什麽我都信,隻是.你這樣看我,我難免會有點緊張”
饒是林清寒說得小聲,蘇歲竹也是聽到了的,不禁抿唇輕笑出聲。
氣氛在這一瞬似是又變得微妙了許多。
林清寒默默低頭替她小心清理包紮着傷口,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而蘇歲竹此時的心思卻早都飄到了别處,經口中再提及的荷包,靜下思緒來,好像也是發覺了些不對。
也許爹爹說得也不無道理,單是看穿着,那人的确不像是搶錢的,而她也絕不是幻覺,可到底他又爲何非要搶她的荷包?
如若不是銅闆,難道是蛇蛋?
爲了一顆蛇蛋,不惜對她一個小姑娘動手,還不罷休的追到家裏來.
多少有點大病吧,蘇歲竹簡直不能理解。
哎,不對,難道那黑蛇不是野生的,是家養的?那人就是蛇主人?
可現在蛋被她打碎了,黑蛇也被她泡酒了,就是找上門也來不及了吧
蘇歲竹想了想,那還是别報官了吧。
而且他現在應當也是無憑無據的,反正空口無憑,他也休想用報官來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