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縛歎息一聲,他的心底,始終無法接受阿木會自盡。
這個阿木,是暗一和他親自培養出來的,阿木的生死與他們有着脫不掉的關系,如果阿木真的死了,他們會很難過。
姜妩沉默不語,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
另一邊的柳姨娘一直派人盯着姜妩院中的動靜。
得知沈縛這麽盡力的護着姜妩,急忙跑到了汪妙嫣的房間。
“實在是太不對勁了,眼下那個賤人吃的每一口菜,喝的每一口水都要求下人先吃!”
汪妙嫣聽了也覺得有些過分,哪有一個男人對女人寵愛到這種地步的?
“這裏面該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王妙嫣緊緊的咬着唇瓣,心中也不敢确定。
如果沈縛真的是喜歡那個賤人的話,她該怎麽辦?
“這件事情暫且先别管,我們先想辦法對付那個小蹄子!”
汪妙嫣眯着眼眸,心中已經計較起來。
這一天,她一直在琢磨怎麽對付姜妩。
“該不會是姜妩已經懷了吧?”
柳姨娘作爲過來人忍不住猜測,姜妩已經懷孕,那她的日子恐怕更加艱辛。
“不會的,這麽久以來,她的月事也一直正常,應該是有什麽問題吧。”
汪妙嫣皺眉思索。
柳姨娘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便繼續想辦法。
她叫人去翻姜妩丢的那些垃圾,的确找到了帶血的一些布。
可是這個也并不能證明什麽。
離西域公主進府的日子越來越近。
姜妩的心緒也就越來越不安甯。
阿木的死給她的内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整日坐在院子裏,無聊的看着月亮。
要麽就是打理院子後面的那一塊小小的菜地。
這天沈縛又被召入宮,皇帝開始與他正式商量起與西域公主的婚事。
沈縛索性将外袍脫掉,露出肩膀。
他這兩天故意服用了一些會引發皮膚病的藥方。
“皇上,臣想,可能要辜負您的厚望了。”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皇帝皺了皺眉頭。
“這是怎麽回事?”
他心中有種預感,沈縛的拒絕,跟那個賤丫鬟肯定脫不了幹系。
“最近可能是天氣的原因,又或者是吃壞了東西,身上長滿了這些,恐怕不能與西域公主同房,還請皇上能延些時日。”
沈縛一字一句,打消了皇帝的顧慮,讓他放心。
皇帝仔細觀察着沈縛肩膀上的疹子。
“朕已經下旨賜婚。”
沈縛直視着皇帝的雙眼,怕皇帝已經知道自己是故意,有些爲難。
皇帝微微挑眉,心中充斥着疑惑。
他的眼神掃向沈縛,沈縛的臉色蒼白,但一想到這件事情能拖再拖,心裏也就寬慰了不少。
回到府裏的時候,姜妩一覺醒來,就發現沈縛輾轉反側。往他的胳膊上一摸去,才發現他皮膚過敏了。
“你怎麽回事?你該不會是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姜妩詫異極了,他從皇宮裏回來就是這副樣。
“沒事,我是故意的!”
沈縛笑的溫柔,他的聲音低啞,帶着絲絲蠱惑。
姜妩愣怔,随即笑的開心,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害的我這麽擔心。”
姜妩嗔怪道,沈縛心裏暖暖的,他伸手将姜妩摟在懷裏。
“傻瓜,如果不這樣,怎麽把婚事一拖再拖。”沈縛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姜妩靠在沈縛的胸膛,臉頰绯紅,心中充斥着甜蜜的滋味。
他絕對不會娶西域公主。
他一定能夠找到更好的法子去婉拒這門婚!
“你……”
姜妩突然擡眸,看向沈縛。
“嗯?”
沈縛疑惑的看着她,眼神溫柔的不像話。
“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好?”
姜妩輕啓朱唇,說出了憋在心底的話。
“因爲你是我的人。”
沈縛低下頭,在姜妩的嘴角印下一吻。
清晨的陽光,溫暖而又明媚,照耀在兩個人的身上,美得讓人窒息。
兩人相擁着躺在床上,彼此呼吸纏綿,彼此的肌膚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這段時間我不在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縛依舊有些擔心姜妩,他低頭親了親姜妩的額頭,叮囑着。
“我會的。”
姜妩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你再睡會。”
沈縛說完便掀開被子下床,他走到衣櫥邊,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在架子上,然後又将一套嶄新的黑色錦袍穿戴在身上。
就在沈縛準備離府的時候,卻發現有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暗一上前察看一眼,急忙轉身,告訴沈縛。
“這好像是西域公主的馬車!”
“什麽?”
沈縛萬分疑惑,不知道西域公主這是要做什麽居然親自來到了國公府!
“好像真的是西域公主。”
暗一再次确認。
“去看看!”
沈縛不敢怠慢,立刻上前。
西域公主身穿一襲紅裙,頭頂上佩戴着鳳凰花飾品,顯得尊貴非凡。
沈縛趕到之際,她已經下了馬車,正等在那裏。
“公主怎麽會來這?”
沈縛的心裏一驚,他沒料到公主竟然會親自駕臨,心中忐忑。
“聽聞你在府裏,我特地過來拜訪你。”
公主淡淡的說,看起來似乎沒有一丁點兒的敵意。
“這裏不比京城,公主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下人。”
沈縛不想跟公主多交談,生怕她誤會,畢竟他們之間隔着很遠的距離。
“這裏沒有什麽可以讓我留戀,唯一想見到的人隻有你。”
公主笑靥如花,仿佛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散發着迷人的芬芳,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沈縛的心跳陡然漏了幾拍。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有些慌亂。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公主關切的詢問着。
“沒事,隻是有點累罷了。”
沈縛的聲音略帶沙啞,臉上也有些發燙。
“累嗎?”
公主的聲音很溫柔,她看着沈縛,心中充斥着一股沖動。
如果他沒有殘廢的話,那該有多好,她想嫁給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