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午陽跟蕭思卧都不是懂茶的人,蕭思卧一飲而盡,不過劉午陽跟中田家族的人打了幾次交道之後,也知道這麽喝茶不禮貌,于是就慢慢的品了品。
“現在懂喝茶的年輕人可不多,真是可惜了中國的茶道”吳泉露出些許失望的目光,說道。
劉午陽撇了撇嘴,說:“繁文缛節,喝茶是士的風雅,如今可還有士,這種人被淘汰了,自然有被淘汰的道理,所以,喝茶嘛,還是不要那麽講究好了。”
吳泉點了點頭,不過不是承認劉午陽說的對,隻是不想跟他辯解,他是從民國活過來的,活的太久,什麽都見到了,他不能否認現代人的先進,也不願意摒棄自己的習慣,所以兩不相幹比較好。
“說吧,你找我到底做什麽?”吳泉喝完茶,緩緩的放下茶杯之後,說道。
“吳老先生既然直言,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劉午陽說道,“我爲器靈而來,聽說你融合了棋魂,這其中有什麽玄機還請賜教?”
“你聽誰說的?”吳泉說道。
“崔遠峰~”劉午陽倒是很有耐心,一點也不着急。
“燕京崔家崔遠峰?他還活着?”吳泉頓了頓,說道,“确實,我有棋魂,我家族乃是圍棋世家,本來就有一個上古棋盤,隻是家族人的不得其認可,我第一次下棋的時候,它便認可了我,所以我便能如願的操控他。”
劉午陽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而欣喜不已,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劉午陽慌忙的說道:“也就是說,想要操控器靈,需要它的認可是嗎?”
“可以這麽說。”吳泉說道,“不過也有硬來的,強行把器靈給封印起來,然後用暴戾操控它,隻是這樣未免顯得有些太不仁道,而到了危機時刻,器靈多數也會反噬。”
“呵呵,非常時期,非常辦法,用強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我可不想用強的,所以今天才來請吳先生賜教。”劉午陽說道,說完就将童子切安綱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
吳泉看着劉午陽手中的刀,伸手在上面,但是卻沒有摸到,隻是隔空撫摸了一下,突然,有些激動的說:“日本名刀,童子切安綱,我一直以爲他在博物館裏,你是怎麽得到的?
說完吳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握住童子切安綱的刀柄,緩緩的把它從刀鞘内拿了出來。
童子切安綱,這就是傳說中斬殺惡鬼酒吞童子的名刀,的确有着其獨特的魅力,整個刀身似乎散發着一種詭異的氣息,透着一股冰冷。
劉午陽沒有說話,感覺吳泉對于這把刀有獨特的理解與感觸一樣,如果自己之前能夠跟這把妖刀完全融合的話,也不至于差點被千鶴歸葬給要了命。
吳泉握住童子切安綱的刀柄,突然,刀身散發出一道紅芒,吳泉咬破手指,在刀身上畫了個符文,像是符篆,劉午陽不認識,但是下一刻,一道紅色的人影出現,一個巨大的身體虛弱的站在屋子裏,吳泉瞪大了眼睛,說:“沒想到,你是真的存在的,酒吞童子,日本三大妖神之一,可惜,你太虛弱了,想要恢複的話,需要很久很久。”
許久,吳泉緩緩的将童子切安綱放回錦盒之中,那妖神便消失不見了,劉午陽皺起了眉頭,說:“你是怎麽把他召喚出來的?”說完劉午陽就是一臉的好奇。
“世間所有的生物都一樣,隻是生活的世界不同,所以心中的理念就有所不通,召喚日本的妖神,需要日本的符文,剛才我畫的是日本陰陽師所用的陰陽錄,就跟茅山符咒一樣,能夠召喚鬼神,此物現在很虛弱,作爲器靈已經算是下品了,你還要将他作爲你的器靈嗎?”吳泉問道。
“當然,我是修士,修士有一件有器靈的法器是多麽高大上的事情,我怎麽可以放棄,隻是,我不喜歡這把太刀,我想把器靈提取出來,然後封如我的劍中。”劉午陽說道,說完就把自己的金錢劍取出來。
吳泉看着劉午陽手中的劍,瞪大了眼睛,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劍,居然冒着雷光,吳泉說:“此劍隻有日本雷切能比,若是能融合酒吞童子作爲器靈的話,那麽此劍陰陽便成了,酒吞童子乃是惡神惡鬼,而劍中雷光又是至陽之雷,上能殺神,先能除魔,好一把陰陽之劍,而你來的也正是時候,若是之前的器靈,他必然不會與你爲仆,隻會想辦法吞噬你,不過現在他極爲虛弱,隻剩下一縷意識,若是你願意恢複他的本能,他便願意與你爲仆。”吳泉說道。
劉午陽聽着,心中歡喜,說:“可以,要怎麽做?你快告訴我。”
吳泉将金錢劍上畫了個陰陽符文,朝着劉午陽的手一劃,隻見鮮血順着劍口滲入,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太刀上撲了上去,隻是一瞬間,劍口上的鮮血便被吸入進去,那陰陽符文突然變得深刻起來,像是一道烈焰一樣,融入了劍身。
劉午陽感覺似乎對金錢劍的感覺更加深刻了,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自己的血脈一樣,劉午陽能夠感受到他的跳動。
“感受到了嗎?”吳泉問。
“嗯,感受到了,好奇妙,就這麽簡單嗎?”劉午陽不可思議的說。
“法雖簡單,但是果卻很嚴重,你用你之血喂養他,他爲你子仆,得與失,你自己掂量。”吳泉說道。
劉午陽聽了就皺起眉頭,看着金錢劍,說:“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全盛?”
“那要看你如何對待他了,酒吞童子乃是上古邪神,他的魂也必然極爲強大,你現在修爲不及他十分之一,若是想要他全盛,你必然也要提升修爲,不過别看此時他弱小,但是卻不比你差到那裏去,隻是因爲沒了身體,所以行動受到限制罷了,日後他能發揮多少作用,還要看你手中的劍能提高多少境界,此乃相輔相成之事。”吳泉說道。
劉午陽聽了就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心中也還是歡喜的,有了器靈的法器就不是普通的法器了,這就相當于自己多了一個無形的幫手,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他來逃命。
“那多謝了。”劉午陽說道,說完就起身要走,不過劉午陽有些好奇,又問:“你爲什麽又突然要幫我了?”
“總歸是老友的朋友,這世上,記得我的人不多了,大多數隻記得我的虛名。”吳泉說道。
劉午陽聽了,有些驚訝,說:“你若是回國,以你的盛名,必将照耀全國,而留在這裏,不但留下罵名,讓人誤會,還會掩蓋了你的光輝。”
“所有的光輝能與日月相比嗎?所有的争奪能與日月交替來的劇烈嗎?然而所有的高手都将在日月的光輝下消亡,我也不例外,在經曆過那麽多是是非非之後,我越發覺得,平淡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所以我在珍惜這一份難能可貴的平淡,你,隻是在這平淡中給我帶來了一絲回憶,年輕人,送你一句話,米粒之光豈可與日月争輝。”吳泉淡然的說道。
蕭思卧聽着就不爽,這不是罵人嗎?不過劉午陽卻對着吳泉拜了一下,站了起來,說:“多謝賜教,日後在也不會有人來叨擾你,告辭。”說完劉午陽就走出了小屋,而吳泉也沒有相送。
離開了小屋,劉午陽看着劍,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即笑了一下,米粒之光豈可與日月争輝?說的多,但也不全對,吳泉在圍棋界已經見慣了一切,當最終明悟之後,才知道平淡的可貴,然而劉午陽不是,他還是一個少年,就算日月光輝再盛,他也要争一争,但是他沒有跟吳泉理論,因爲他從吳泉身上學到一個道理,家鄉的酒再香,你也不能用來诋毀别人的酒爲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