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午陽上了樓,就看到廚房裏李嬸在忙着,周悅在一邊不高興的打着下手,而且廚房裏還多了幾個工作人員,看來姑姑真的要打算大幹一場了,請了這麽多工人。
劉午陽朝着廚房的透明玻璃招招手,李嬸看到之後,就趕緊跟裏面的工人交代了一下,就跟周悅一起出去了。
“午陽啊,你來了~”李嬸笑着說,但是臉上卻是幹笑。
“是啊,李嬸,有什麽事嗎?”劉午陽問。
“噢,是有點事,李嬸想問問你,你那有錢嗎?”李嬸問。
“錢?”劉午陽有些訝異,真的沒想到李嬸找自己居然是問自己要錢,這可真是難爲他了,因爲他還真沒錢。
“媽媽,劉午陽哪裏有錢,他的錢都是人家大小姐給的,他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們怎麽可以用他的錢呢?不行媽媽,絕對不能要。”周悅斬釘截鐵的說。
“不是,周悅,什麽叫我不要臉,我也是很要臉的好吧,李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又缺錢了嗎?”劉午陽有些好奇的問。
“不是我們,是大伯他們,他們兩個可算是遭了報應了,一個精神病一個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等死呢,要賣房子,不過我們現在可沒錢買房子,也不敢買~”周悅不高興的說着。
“悅啊,過了,他們是你大伯跟大娘,不準這麽說,你不要說話,知道了嗎?”李嬸嚴厲的說。
周悅聽了,很生氣,但是也不敢在多說,而是一個勁的跟劉午陽使眼色,讓他千萬别借錢給自己媽媽。
“午陽啊,悅兒他大伯最近出了些狀況,他們兩口子都遭了罪了,他大伯去辭職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他大娘呢聽說因爲見邪不見邪的弄了個神經病,現在他們都缺錢用,就想把四合院四十萬賣給我,我這裏有一萬塊錢,還差三十九萬,我實在是想不到能借錢的人了,所以隻好老找你了~”李嬸有些忏愧的說。
“媽媽,咱們辛苦這麽多天,才賣了一萬塊,還差三十九萬呢,你覺得咱們純借錢買房子合适嗎?那房子本來就不幹淨,買了幹什麽啊?我也不是不想幫大伯,我說把咱們僅有的一萬塊錢給他就算了,你還要借錢,你要知道以前他是怎麽對我們的,也要知道我們也很困難的。”周悅說,說完就哭了。
周悅是心疼自己媽媽,這一萬塊錢是媽媽每天烤雞賺來的,媽媽的手都是水泡,這麽辛苦賺來的錢還要給别人,給對自己不好的人,憑什麽啊?這就算了,還要借錢買房子救急他們。
那套四合院就是個窟窿,誰買誰掉下去,自己媽媽說是買房子,其實就是急救大伯他們一家,隻是不想大伯難看而已。
劉午陽聽了,雖然覺得這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不過他覺得李嬸倒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來到燕京這麽久了,他很少能看到像李嬸這樣推心置腹不計前嫌的人了。
“午陽啊,人不就是這麽回事嗎?他大伯爲人是不怎麽好,但是畢竟是他大伯啊,現在有困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嬸子我現在有工作了,四十萬很快就能賺到了,但是要我一次拿出來還真拿不出來,所以嬸子我也隻能找你想想辦法了,人在醫院呢,等着錢,錢要是不到就等着死~”李嬸說着說着就哭了。
李嬸是念着親情的人,也覺得她大伯可憐,一個中年人出了車禍,沒一個人在身邊,沒錢就停藥,手術都做不了,就是等于等死,李嬸就看不過去了,所以一定要救濟他大伯。
“不是聽說拆遷了嗎?拆遷有補償啊?他們不差錢才對啊。”劉午陽問。
“那有啊,要不是拆遷的事,他們還不會這麽倒黴呢,想着一千萬呢,就是不簽合同,現在好了,出了急事要錢救命了,找人簽合同,人家反而不理了,隻要他一死,那地方就是無主的地了,大娘又是神經病,随便給點錢就打發了,所以人家現在根本就不急了,真是貪心害的。”周悅恨鐵不成鋼的說着。
劉午陽有些無奈,他早就給周文泰算過有這樣的命,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李嬸,四十萬太多了,我真的沒有~”劉午陽說。
“那,那能不能想想辦法,從你,從你~”李嬸實在說不出口讓劉午陽從他未來的老嶽丈那裏借。
“不行,午陽,你已經夠好了,我不想讓你再借那種違心錢,媽媽,你把大伯接回來,我們自己照顧,能不能活看他自己運氣了。”周悅說。
“那麽重的傷,沒有醫院挂營養液,怎麽活啊,你這孩子,别添亂了行嗎?”李嬸有些着急的說。
劉午陽聽着,覺得周悅說的倒是有道理,其實用重要和食補也能把周文泰給救回來的,隻是有點太耗時間罷了。
“李嬸,周悅說的不錯,其實也不用花那麽多錢讓醫院天天輸營養液的,你把她大伯接回來,我給你開一些食補的方子,還有一些中藥治療,也能治好的,不過這次可不能在上當了,一定要把那房子弄到手,讓他簽字過戶,否則他要是以後好了再變臉,咱們還拿他沒辦法。”劉午陽說。
周悅很高興的站在劉午陽身邊,覺得劉午陽難得聰明一回站在自己這邊,就笑着說:“媽媽,醫院救大伯也是救,午陽救也是救,所以咱們不用花四十萬也能把房子弄到手,這個辦法兩全,就這麽辦吧媽媽~”
李嬸聽了,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的劉午陽的辦法确實不錯,就說:“雖然辦法好,可是午陽你就要辛苦了。”
“媽媽,不用怕他辛苦,是不是午陽,你不辛苦的吧?”周悅笑着說,但是眼神裏的那種威脅的意味不言而表。
劉午陽看着狂汗的就說:“不辛苦,不辛苦~”
“李大姐,你的電話,好像是醫院打來的,說什麽讓你去交錢,要不然就停藥了?你們是不是缺錢啊?”王子鳳走過來問。
李嬸忙說:“不缺錢,不缺錢,對了大妹子,我請一天假,出去有點私事。”說完李嬸就下樓去接電話了。
她不想接受王子鳳的幫忙,因爲她能感覺到王子鳳内心對自己身份排斥也就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而且他更不想自己欠王子鳳什麽東西,怕到時候自己的女兒爲難,因爲自己的女兒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喜歡劉午陽她是能看出來的,所以李嬸都沒有跟王子鳳說這件事。
王子鳳覺得奇怪,好像這個李嬸有什麽事在瞞着自己一樣。
李嬸下樓接了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讓他去醫院交錢,否則就要把周文泰的藥給停了,李嬸就說停吧,下午接他出院。
“午陽啊,你有車是吧,跟李嬸走一趟吧。”李嬸說,說完就脫了工作服,換了衣服。
“好的李嬸~”劉午陽沒有推遲說。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啊?”王子鳳說。
“沒事,大妹子,私事,廚房我都交給他們了,不用擔心的。”李嬸說,說完就跟自己的女兒還有劉午陽一起下樓了。
王子鳳看着有些生氣,搞的他們三個跟一家子似的,這個午陽也是的,什麽事都不跟自己說,胳膊肘往外拐~想着想着王子鳳内心就一股股酸酸的意味。
劉午陽開着自己的小奇瑞去了醫院,居然還是朝陽醫院,這裏可貴着呢,難怪出個車禍要四十萬呢~
進了醫院,來到了重症病房,劉午陽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周文泰,一條腿被挂在支架上,其他地方也纏着繃帶~
“半~半仙~嗚嗚~我~”周文泰一看到劉午陽就哭了起來,滿心的委屈與後悔,要是當初他聽劉午陽的話,離開那個四合院,自己也不至于現在這麽慘。
“你們是家屬是嗎?現在病人急需營養,但是你們已經欠費了,必須要到醫院前台把費用繳清了我們才能開藥的。”褚良才說,說完就看了劉午陽一眼,他當然記得這個劉午陽是誰,隻是沒想到這個劉午陽似乎跟這個病人認識一樣。
“不用了醫生,我們出院。”李嬸說,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
褚良才一聽就生氣,說:“沒錢治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沒錢也不能找這種沒有行醫資格的野郎中,我告訴,隻要你今天從這個醫院裏離開,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們自己負責的,不管我們醫院任何事。”說完褚良才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午陽。
褚良才知道劉午陽會看病,但是畢竟是個野郎中,所以他就生氣這些病人家屬一點遠見都沒有,找這種野郎中是便宜,但是也會出人命的,真是窮人命窮腦子也窮。
“你胡說什麽?午陽可不是野郎中,比你們醫院好多了,沒錢就停藥,午陽是爲人看病,你們是爲錢看病,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周悅生氣的說。
“哼?小姑娘,你要吃飯嗎?”褚良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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