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裏來的。”劉午陽憨厚的說,對這個袁菲菲倒是挺有好感的,人好主要是。
袁菲菲聽了,心裏就有些動容了,這個孩子居然是山裏來的,而且這麽老實,有錢也不自己上學,拿給周悅做學費,這種品質很好,隻是可惜了,袁菲菲想要幫他,但是卻又想到了自己老爸的話,學校不是善堂,她能幫人家多久呢?所以袁菲菲就打退堂鼓了。
“對了,我問你啊,你願不願意勤工儉學,我在學校有關系,我可以幫你找一個門衛保安的活的,一個月兩千塊錢肯定是有的,這樣,平時上課你也沒什麽事,我可以幫你補習的,放學之後,我也可以讓學生幫你補習,等以後高考的時候,你也可以參加考試的,現在的孩子不上大學,是一點出路都沒有的。”袁菲菲說。
“哈?”劉午陽有些傻眼,沒想到這個袁菲菲倒是給自己找起工作來了,這個女人啊,是好心眼好到家了,不錯不錯。
不過劉午陽可沒打算在城裏紮根,這裏烏煙瘴氣的,人又勢力愛财,遠沒有山裏好,不過劉午陽還是笑着說:“那謝謝你了啊,我叫劉午陽。”
“也不一定能成呢,你别抱太大希望,叫我袁老師就行了,袁菲菲。”
袁菲菲心裏有些後悔,因爲她也就是說說,其實她本來就屬于走後門系列的,自己的嫌隙還沒解釋清楚呢,這下又要給别人走後門,真是太讨厭了,但是她答應了人家就肯定會做的,成不成兩說。
“真是個好姑娘。”李嬸看着袁菲菲的背影說,說完就看着劉午陽說:“你不是要回山裏嗎?怎麽答應留下來做保安了呢?”
“噢,李嬸,我多留一段時間,你們就寬裕一段時間嘛,還是,你覺得我能吃,不想我留下來啊?”劉午陽笑着說。
“不是,不是,你這孩子,你要是永遠住下來才好呢,你這孩子。”李嬸笑着說。
雖然才認識午陽不到一個星期,但是李嬸真的把劉午陽當兒子一樣,光不說劉午陽有多聰明,他人好,自己有困難他都幫,而且對錢似乎根本就不看重,不像城裏的這些孩子,有錢沒錢都把錢看的重,像午陽這樣的品質難找了,要是他能常住下來,等以後長大了,跟自己的女兒~
哎,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李嬸有些患得患失的搖了搖頭,然後就開始收攤了。
回到了家,劉午陽跟李嬸在屋子裏摘菜,李嬸問了劉午陽家裏的一些事情,知道劉午陽居然是去年才死了母親,對于他現在也是單親表示很難過,也說他們有緣分,跟周悅有緣分。
“哎,那什麽,孩子他二嬸子啊,今天說的房租,什麽時候給啊?”張岚啃着西瓜從屋裏面走出來說。
“房租?什麽房租?”李嬸有些懵了,她從來也不知道什麽房租啊。
“你跟我裝傻啊?”張蘭一聽就火了,都說好了,怎麽這會又不承認了呢?别以爲你是周文泰的弟媳你就了不起,分家了,一家過一家,你改交的房租就得交。
李嬸有些亂了,站起來,實在是不了解,她還真不知道今天交房租。
“你有臉裝無辜是嗎?幾個月?幾年了?這麽些年你這個月托下個月,下個月累下個月,有意思嗎?沒錢就睡大街去,我也還要過日子呢,房租現在誰家不漲?我給你漲過嗎?我告訴你,今天沒房租,你給我搬走,我租個别人還能漲價呢。”張蘭把西瓜皮往地下一摔,罵着。
這會周悅正好進門,西瓜皮一下子就摔倒她臉上了,李嬸一看就火了說:“房租就房租,你幹嘛打人啊?”
“打人?我怎麽打人了,是她不長眼,幹嘛這時候進來了啊?怎麽啊?你不交房租還有理了啊?我就是打她了怎麽了,我是她大娘,我還打不得啊?”張蘭霸道的說。
“你”李嬸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周悅看着,趕緊就過去給自己媽媽順氣,随後盯着張蘭,心裏那叫一個恨,啊,随後她使勁的掐了劉午陽一把,疼的劉午陽呲牙咧嘴的,劉午陽看着周悅伸手,突然明白過來了,趕緊的悄悄的從口袋裏把錢掏出來給周悅。
周悅一進門就被甩了一臉的西瓜皮,還聽到自己媽媽被罵,心裏是不服氣又生氣,難道親情都沒有錢重要嘛?爲了一點房租就跟搶命的一樣,随後想着劉午陽上午說的話,就伸手要錢,其實她沒抱多大希望,劉午陽又不是神仙,那那麽容易弄那麽多錢啊。
突然,周悅有些傻眼,就感覺自己手掌心裏多了一疊錢,她趕緊收回來一看,居然真的是錢,她有些發愣的看着劉午陽,覺得不可思議,他又從那弄的錢啊,你該不會真的是神仙吧,不對,多半又是賣尊嚴的錢。
劉午陽看着周悅滿臉的猶豫,就掐了她一下,然後對着那個罵街的張蘭瞅了瞅,這娘們,罵的實在是太難聽了,劉午陽都聽不下去了,趕緊讓她閉嘴。
周悅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說:“拿,房租,一千五是吧,給你,都給你,你數數,多的就當我感激這麽多年欠你們家漲價的利息了,以後咱們誰都不認識誰。”說完周悅就把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媽媽拉回屋子裏去了。
“嘿,你個臭丫頭,有脾氣啊你”張蘭生氣的說着,不過看着手裏的一疊錢,她便吐了口吐沫開始數錢起來了,一邊數一邊罵。
“這小子有點能耐啊,什麽來頭,一個馬桶真的能交房租?”周文泰躲在門後面嘀嘀咕咕的,連出去幫個聲都不敢。
“悅啊,你那來的錢啊,可不能胡來啊。”李嬸面色難看的說,自己女兒交了房租非但沒讓她高興,反而讓她擔心,因爲她一個女孩子一個女學生,那來那麽多錢?
“對啊,你那來的錢?該不會又是去找你那個未婚妻要的吧?以後我會雙倍還你的。”周悅給自己媽媽倒水,特别神奇的看着劉午陽。
“不是,我劉午陽怎麽能不要臉呢,上次她給我的錢是還恩情的我能收,其它的錢,我是不會要他們家的,那錢是我賺的。”劉午陽說。
“賺的?”周悅母女兩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他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可能一上午就賺了那麽多錢呢,兩千多呢,他們娘兩一個月也就那麽點。
看着周悅不可思議的樣子,劉午陽就特神氣的說:“賺錢是要講腦子的。”
“腦子,哼,我一個高中生,門門功課都第一,我這個腦子夠聰明吧,但是我也想不到怎麽才能一上午能賺兩千多,就你那腦子。”周悅有些嘲笑的說。
“你很聰明嗎?那我靠你一個小學生的題目,一等四,二等與八,三等于二十四,四等于幾?”劉午陽笑着問。
“周悅聽了,腦子就開始算起來了,各種公式邏輯都在腦海裏衍算,但是她想了七八分鍾,都沒推算出來四等于幾,這種看似有邏輯性,但是推算起來又各種不對,她狐疑的看着劉午陽,這到底什麽題目?”
“還聰明呢,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啊,四啊,等一,哈哈哈~“劉午陽大笑起來。
周悅聽了,突然恍然大悟,一開始就說了一等四嘛,那四不就等一?
周悅氣的惡狠狠的看着劉午陽說:“你這耍賴,你有本事出一個真正的題目?”
“九章算術懂嗎?推衍術懂嗎?九宮數獨懂嗎?我的題目,都是你不懂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劉午陽特神氣的說。
“呸,我們确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就知道吃而已,不過,今天還是謝謝,欠你的錢我會還的,不過,可能要等一段時間。”周悅聲音越說越小,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錢還上。
“不急不急,我還要多呆一段時間呢。”劉午陽笑着說,他現在覺得這城市裏面還有點意思啊,所以想多留下來看看。
南鑼鼓巷
“老大啊,聽說劉大師的兒子到了?”王忠華問,他跪在佛龛前,虔誠的念經,詢問着坐在一邊的大兒子。
王忠華是王子健的父親,住在南鑼鼓巷,這個巷子可是有名了,邊上就是國子監,挨着琉璃廠,風水好的十足,适合養生,當年劉清雲好不容易來燕京一趟,親自爲他點的陽宅,他一住就是十年不出門。
雖然十年不出門也不管事,但是王忠華對家族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不出門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三兒子當家。
說起這個三兒子,王忠華就不痛快,自己民國的時候還是個少将呢,雖然是國民政府的少将,但是手底下三萬兵馬,誰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偏偏這個老三,從來沒有聽自己的話,讓他去留學,他非要去燕京大學,讓他跟富家女結婚,他偏偏娶一個沒錢沒勢的老婆,反正是沒一樣聽自己的。
王忠華已經跟他斷絕父子關系了,準備把他逐出家門,但是家門不幸,又趕上二兒子要分家,鬧的雞犬不甯,差點把命都給丢了,這個老三倒是有本事,請了個大師把這些事都給擺平了,還給自己說道,王忠華也占時的放下,潛心在佛前念經贖罪,年輕的時候,殺業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