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舒明雅眼中，少年實在沒有什麽撒謊天賦。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亂瞟，左看右看，就是不直視她的眼睛，說話時還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沒、沒什麽啊，我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如果明雅姐覺得不方便告訴我，那就不說好了，反正我也沒有那麽想知道。”
“小川，”舒明雅唇角勾起，眸光透着幾分洞悉，“你很緊張，爲什麽呢？”
淩慕川冷汗都冒出來了，偏偏還是嘴硬，手緊緊捏着那咬了一口的蘋果，“哈？我緊張嗎？開什麽玩笑？明雅姐，你看錯了，我有什麽好緊張的。”
蘋果水分飽滿，氧化的也快，他方才咬了一口的地方，白色的果肉已經氧化成深黃色，可他恍若未覺。
見他這麽明顯的反應，結合他們剛才的對話，舒明雅心中的猜想已經得到了證實。
心頭那股無名火令她焦躁。
一陣涼爽的風吹拂過來，令她頭腦清醒了幾分。
看見淩慕川那心虛得不知該說點什麽，似乎打算咬咬牙向她攤牌的表情，舒明雅心中冷笑一聲，出聲道：“好啦，我逗你的，你也太好騙了。”
她可不希望淩慕川向她攤牌，至少不是現在。
聽他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對她可沒有半分好處。
舒明雅的打斷，令淩慕川表情呆了呆。
“……啊？原來你真的是在開玩笑啊？”
少年的表情竟有幾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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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四處是上流人士的舒家大宅，空氣仿佛都變得清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漆黑的夜色中，舒明绯站在路邊一盞高高的明亮的路燈下，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
察覺到身後那道腳步聲跟着她停下，舒明绯轉過身，鄭重道謝：“謝謝你啊，賀谌。”
在舒明雅和舒父當衆叫她的名字時，舒明绯便有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她知道，倘若不是賀谌突然走上台，對着舒父說了些什麽，她是不可能如此順利地離開舒家大宅的。
青年走到她面前，見她并未排斥，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卻隻是搖了搖頭，說：“這裏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家吧？”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被她盡收眼底。
舒明绯微微蹙了蹙眉。
在得知賀谌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在做什麽，但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和她相處，舒明绯便感覺到他們的關系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是現在，他們明明面對着面，中間卻仿佛隔着一道霧障，看似可以随便穿透，但卻始終沒有人伸出手去打破，于是就像近視一樣，誰也看不清誰。
她讨厭這樣的感覺。
見她沉默不語，隻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看，神色不虞，賀谌以爲她還在爲他的隐瞞而生氣，心中難免感覺沮喪，默默地轉身走向停車處，打算把車開到這裏來接她。
不巧，舒明绯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
見青年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舒明绯以爲，蓄意的隐瞞被挑破，他幫她順利離開舒家大宅，便算是和她兩不相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