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先擒王,李柏洲入獄,群龍無首,剩下的人便如同一盤散沙。
那把上了膛的槍被身手利落的警察一腳踢開,李柏洲手上吃痛,輕易被制服,而他的手下們見老大被鉗制,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舒明绯被警察們保護在身後,眼睜睜看着他們被铐上手铐,帶上警車。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松了口氣。
剛才被李柏洲用槍指着,掙不開他手下的鉗制,舒明绯分明從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瘋狂的殺意。
她心拔涼拔涼,大腦空白一瞬,而後竟率先浮現出賀谌的面容。
如果她今天真的命喪李柏洲槍下,她那所謂有着血緣關系的親生父母還有雙胞胎妹妹,自然是不可能因此而傷心的。
可她爲什麽獨獨會想到他呢?
難道在她内心深處,是認爲賀谌會因她的死而難過嗎?
還是說,她潛意識裏是希望賀谌在意她的生死,因此而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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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绯,你居然敢在我面前發呆?”
隔着鋼化玻璃,面前男人沙啞的嗓音帶着濃濃的不悅。
舒明绯被他的聲音喚回神,看着李柏洲黑着臉,好心提醒:“你現在已經不是老大了。”
而是罪/犯。
若是在牢裏還改不掉這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習慣,恐怕要吃苦頭吧?
然而李柏洲卻将她的提醒當作諷刺,臉色變了又變,惡狠狠地瞪着她,說:“拜你所賜。”
舒明绯淡淡反問:“是我讓你上門殺人的嗎?是我讓你非法攜帶槍/支的嗎?”
李柏洲黑着臉,咬牙切齒:“是你報的警。”
可笑,他要殺她,她不想送命,當然要報警。
“怪不得當年沒考上大學,在社會上混了四年,連這麽簡單的邏輯都想不明白?”舒明绯微微勾了勾唇角,語氣平淡,卻讓他的臉生疼,“說到底,如果你沒有犯/法,就不會被關進來。”
李柏洲最恨人提到學曆,眼睛冒火地瞪着她:“你!”
此時此刻,這個所謂的heibang老大在她眼裏,和一隻紙老虎沒有區别。
舒明绯突然問:“李柏洲,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麽會心甘情願地當舒明雅的無腦舔/狗?”
這是她一直不太能理解的事情。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與舒明雅有着接觸和聯系,可李柏洲,在少年時他相貌平凡,成績不突出,毫無閃光點,屬于走在人群裏用放大鏡都要找半天的那種人,舒明雅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更逞論像傅雲修等人一樣維系關系。
即便他當年舍身救了她,可舒明雅依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得知父母給了他一筆不菲的錢作爲感謝後,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别說記住他,現在在她面前提起“李柏洲”這三個字,恐怕她都沒什麽印象。
但這麽多年過去,李柏洲依然愛她,甚至願意爲了她冒險現身,親自手染鮮血。
李柏洲本以爲舒明绯是在故意侮辱他,可擡眸看去,卻發現她的表情極爲誠懇,滿眼好奇。
“你愛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