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绯在客廳和廚房轉了一圈。
熱水壺是空的，水瓶裏的水是涼的。
打開冰箱，裏面空空如也。
廚房甚至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也不知道多久沒人進來過了。
空腹不能吃藥。
她燒了壺水，洗了鍋後，淘米煮了點稀飯，放點鹽進去熬着。
見淩慕川睜着一雙眼睛看她，眉頭因頭疼而不由自主地輕輕輕蹙起，舒明绯目光掠過他上午沒來得及扔掉而擱置在垃圾桶裏的外賣盒。
舒明绯微笑着問：“小川一直在吃外賣嗎？”
聞言，淩慕川乖巧點頭，主動地向她解釋：“嗯，楚阿姨請了半個月的假。”
他口中的楚阿姨，大概是幫他做飯的人。
雖然他已經睡了很久，但在高熱之下，淩慕川始終感覺眼皮子很沉，不一會兒困意就席卷而來，可他不甘心就這樣睡着，于是努力地睜大眼睛盯着眼前這張臉，仿佛自己一旦閉上眼睛，眼前的人就會如同幻境般消失不見。
舒明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困了就睡吧。”
輕柔的話音如同魔咒，話音剛落，少年便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夢中。
他睡着後，不再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瞧，舒明绯總算舒了口氣。
等粥煮好後，熱水燒開，舒明绯才将淩慕川叫醒。
淩慕川似乎陷入了噩夢，夢中眼珠子不停地轉動，面色帶着幾分痛苦，聽到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溫柔的聲音，他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虛空握住，感受到掌心的溫度，他猛然睜開眼睛。
正對上舒明绯驚愕的臉。
他握住了舒明绯的手。
驚訝了一瞬後，舒明绯很快反應過來，露出溫柔的微笑，用手中的毛巾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小川，做噩夢了嗎？”
少年神色怔然，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片刻後，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女孩的手，眼睫輕顫。
耳邊是她輕柔的安慰。
“沒事的，那些都隻是夢而已。”
舒明绯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松手，便溫聲道：“小川，可以把姐姐的手松開嗎？我要去幫你乘粥，吃點東西才能吃藥。”
聞言，淩慕川回過神來，擡眸，面色難掩驚訝：“你爲我煮了稀飯？”
舒明绯想起舒明雅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别說是煮稀飯，她估計連廚房都沒進過。
也難怪淩慕川會這麽驚訝。
她配合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我是第一次嘗試，你家冰箱裏什麽都沒有，我就隻加了點鹽，你可不要嫌棄哦。”
明雅姐第一次下廚，居然是爲了他？！
這個認知令淩慕川瞬間飄飄然起來，連帶着頭疼都減輕了幾分。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道：“明雅姐，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你真好，我待會兒一定把稀飯全部吃光！”
說話間，舒明绯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手從少年掌心抽出。
淩慕川其實察覺到了，不過他俨然沉浸在喜悅之中，并沒有太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