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深邃又漂亮，這麽含着笑意專注地盯着她看時，莫名讓她生出了一種被他深情注視的錯覺。
偏偏他還要說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話。
舒明绯張了張口，那一刻突然很想直接戳穿他，問他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大冒險的遊戲。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樣揭穿他，也許會讓他們的關系變得很尴尬吧？
不管怎麽說，他特意買了那麽多好吃的送過來, 是一片心意。
女孩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食物上，問他：“你吃過晚飯了嗎？”
她以爲他也沒吃晚飯，才會買這麽多。
賀谌其實看得出她有話想說，正耐心地等待着，可不知爲何她沒有把話說出口, 反而轉移了話題。
“吃過了。”
說話間，他姿态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看出她神色中的猶豫, 自然道：“不過我現在好像突然有點餓了。”
舒明绯暗松了口氣，“那正好啊，我們可以一起吃。”
她正擔心賀谌買了這麽多，她一個人吃不完會浪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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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很餓，但舒明绯本身胃口不大，加上現在似乎已經過了特别需要食物的那個節點，一碗牛肉面下肚，她就明顯感覺飽了。
嗝。
甚至沒忍住，當着賀谌的面打了個嗝。
賀谌聞聲擡眸，“吃飽了嗎？”
舒明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
但面前的食物還剩很多, 有些東西甚至沒動過。
“放心，不會浪費的, ”賀谌看出她在想什麽，笑道：“我待會兒把剩下的東西帶回宿舍, 剛好給他們當宵夜。”
舒明绯有些遲疑，但見他神色笃定，便沒再說什麽, 點了點頭。
隻要沒有浪費就好。
青年輕輕往沙發上一靠，仿佛閑聊一般，問她：“那麽現在可以說一說，你今天爲什麽不開心嗎？”
舒明绯思忖片刻，在大腦中組織語言，把她乘坐公交車不留神坐過了站一直到回到家裏的事情簡單叙述了一下。
現在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描述時，舒明绯總感覺自己小題大做了，居然爲了這麽點小事哭鼻子，吓得賀谌特意跑一趟，還挺不好意思的。
舒明绯自我反省道：“我抗壓能力太差了。”
賀谌直覺她的描述有所保留，不過既然她不打算所，他也就不問。
聞言，他輕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你能夠哭出來挺好的。”
“啊？”
舒明绯愣了愣。
“就像中野收所提出的容器人觀點，如果把每個人都比作一個獨立的容器, 那麽容器的容量是有限的, 所以每個人的情緒承載能力也是有限的, 沒有人能夠始終保持理智和冷靜，你通過适當的方式将負面情緒發洩出來，其實對你的身心是有益的。”
舒明绯若有所思，又聽見他問：“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輕松很多？”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大哭過一場之後，就像是對一個巨大的垃圾場做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把那些情緒垃圾都清理得一幹二淨，不再徘徊于她的記憶中，時不時冒出來了。
這不是記憶的删除，而是一種情緒的淨化。
賀谌問：“還想打遊戲嗎？”
舒明绯點點頭。
剛才隻玩了一次，賀谌就突然說他有事要下線了，舒明绯還感覺有點遺憾呢。
之前看到其他人對遊戲那麽入迷，她隻是不以爲然，但嘗試過後，舒明绯感覺遊戲的确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過程中的緊張和投入，以及勝利帶來的成就感。
兩人又登錄了遊戲，跳傘前，賀谌原本打算帶着她繼續跳榕樹林，但舒明绯卻突發奇想，說：“我們去天堂度假村吧？這裏的房子看起來很多，你有沒有去過這裏？”
“唔……”
賀谌當然跳過這裏。
天堂度假村的物資比榕樹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是很多人落地的首選，但也是槍戰最激烈的地方之一。
新手跳到這裏，妥妥的送人頭。
不過看着舒明绯躍躍欲試的表情，賀谌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于是勾起唇，“我跳過，你确定想跳天堂度假村嗎？”
舒明绯認真地點頭：“嗯。”
“好，那我們就跳天堂度假村，”賀谌輕易答應，把标記地點改成天堂度假村，“你跟随我跳吧。”
舒明绯：“好。”
-
快到天堂度假村時，賀谌開始跳傘，舒明绯自動跟着他也跳了下去。
她看見飛機上的衆人像是下餃子似的，一個個都和他們差不多同一時間選擇跳傘，不由驚訝：“好多人啊。”
她記得上一局，他們跳榕樹林的時候，根本就沒看見有人和他們一起跳。
賀谌笑道：“跳這裏的人大概率都是真人。”
說話間，兩人落了地，在他們之前有人更快落地，已經撿到了槍開打，槍聲十分激烈。
面前到處都是人跑來跑去，舒明绯看得眼花缭亂，沒有第一時間撿槍，愣神了幾秒，就這麽幾秒鍾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來一顆子彈，把她的血條打掉了大半。
舒明绯：？？？？？
發生了什麽？
“小心！”
很可惜，賀谌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
沒穿戴任何裝備的舒明绯被人兩槍放倒。
舒明绯有點懵：“……”
這死的也太快了吧？
賀谌撿起一把噴子，朝剛才對舒明绯開槍的人打了過去，一槍把對方的頭盔打爛，緊接着第二槍把他爆頭。
不過對方還有隊友。
他一邊和對方對着線，一邊對舒明绯快速說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來救你。”
話音剛落，舒明绯躺在地上的遊戲人物在龜速挪動中被人補死，變成了盒子。
舒明绯歎了口氣：“我死了。”
毫無遊戲體驗。
系統提示她可以觀看隊友[今天天氣真好]的遊戲視角，于是她點擊觀看，手機屏幕就顯示了賀谌正在操縱的界面。
和他對戰的隊伍朝他沖了過來，一邊沖鋒還一邊打來槍林彈雨，賀谌找了個掩體，找準時間，果斷地朝他們扔了個地雷。
嘭——
三人齊刷刷陣亡，倒在地上龜速爬行。
賀谌則扛起剛撿到的AK，快速把他們三個的人頭收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