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川和舒明绯前腳才下車，正打算走進飯店，沈楚澤打的車後腳就到了。
見他真的追了過來，少年表情明顯變得煩躁起來，低聲罵道：“真他媽煩人。”
沈楚澤走了過來，仿佛沒看出他的厭惡似的，笑眯眯地向兩人揮揮手, “哈喽，好巧，你們也來這家店吃飯啊？”
舒明绯：“……”
大白天的，居然睜眼說瞎話？
淩慕川卻不打算配合他的表演，眉頭深深皺起來，不客氣道：“你老跟着我們幹什麽？沈楚澤, 你有病吧, 就這麽喜歡看别人約會, 你很享受當電燈泡的感覺嗎？”
青年英俊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轉瞬即逝，他很快便微笑起來，說：“淩慕川，你是不是忘記了，舒明雅最讨厭愛說髒話的人了？”
說到這裏，他意味深長地瞥了舒明绯一眼，繼續道：“你現在不是把她當成舒明雅嗎？怎麽，難道你也像我一樣，已經不在乎自己在舒明雅心目中的形象了，随便怎麽說髒話都無所謂？”
舒明绯：“……”
實不相瞞, 她當時隻不過是随口一說，怎麽還有人當真了呢？
淩慕川的确對此深信不疑。
因此聽到他的話後，少年面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下意識轉頭看了她一眼, 看見她那與舒明雅如出一轍的笑容後，抿起了唇。
他沒有正面回答沈楚澤的問題, 沉默地轉身走進了飯店中，見狀, 舒明绯頭也不回地跟着他走了進去。
杵在原地的沈楚澤望着兩人的背影，笑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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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慕川本想讓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一個包間，起初服務員笑着說他們隻有兩位，隻需要坐在外面就可以了，見淩慕川臉色瞬間黑下去，又急忙解釋說，現在是飯點，人太多，他們店裏現有的包間都滿人了，安排不了。
心情極其糟糕的淩慕川下意識想扭頭就走，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加上店裏的食物香味不斷地誘惑着他的味蕾，他暗自咬了咬牙，憋屈地找了個不起眼的空位落座。
沈楚澤自然也緊跟着他們進來了，就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
淩慕川：“……”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飯的時候他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可他擡起頭看向沈楚澤的時候，又隻是看見他正專注地低頭吃自己的飯。
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淩慕川甚至沒心情找話題和舒明绯聊天, 隻想趕緊吃完趕緊離開這裏, 然後去一個沈楚澤無法跟着他們的地方。
沒多久，淩慕川便放下了筷子，時不時瞥一眼不遠處的沈楚澤，用目光無聲地催促着舒明绯。
雖說他心不在焉，但舒明绯仍維持着舒明雅的人設，慢條斯理地用餐。
這就導緻淩慕川的飯碗早已見底，而她才吃了三分之一。
少年焦灼的目光如有實質，舒明绯想要忽略都難。
在這樣的目光下，她有點吃不下去了。
舒明绯緩緩擡眸，碗裏還剩半碗飯，但她放下筷子，貼心地問：“小川，你是不是想離開了？如果你想現在就走，那我們就走。”
聞言，淩慕川眸光微亮，可他注意到她其實沒吃多少，又猶豫了：“可是你還沒吃飽。”
“沒關系呀，”舒明绯違心地說：“小川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很想離開這裏。”
從她的眼神中，淩慕川能感受到，他是被縱容着、在乎着的。
她總是能察覺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将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甚至可以讓自己爲此做出犧牲。
少年心中仿佛有一股熱流湧動，緩緩将他因沈楚澤的出現而冒出的焦慮沖走。
其實他之所以這麽迫切地想要離開，還不是因爲害怕她會被沈楚澤搶走？
就像是小孩子對待十分喜愛的玩具。
先是炫耀，
然後想藏起來，害怕被搶走、偷走。
隻要确認這個玩具是絕對完全屬于他的，沒有被任何人搶走、偷走的可能性，那麽他就放心了。
或許淩慕川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态在面對她，但他輕籲了口氣，拒絕了舒明绯的提議，第一次沒有立即按照本能行事，說；“明雅姐，我不着急，等你吃飽我們再走。”
舒明绯有點驚訝，确認他不是開玩笑後，便沒有堅持再勸。
既然他不急着走了，那她正好可以慢慢吃，填飽肚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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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店的菜品味道很不錯，所以生意很好，店内幾乎滿座，說話聲不絕于耳。
可其他的聲音就像是被自動過濾掉了一般，明明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傳入了沈楚澤耳中。
手上微松，沒抓穩的筷子掉在了桌面上。
其中一隻筷子滾啊滾，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楚澤本可以阻止它的掉落，可他隻是面無表情地睜眼看着，仿佛那一刻被施下了定身術，難以動彈。
動靜吸引了旁邊一桌客人的側目，他們驚訝地看過來。
沈楚澤卻擡眸望向另一個方向。
他看見女孩臉上挂着不屬于她的笑容，看見少年望向她時專注的眼神，以及眼中的觸動。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了一切噪音。
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路過的服務員彎腰爲他撿起筷子，同時送來另一雙幹淨的筷子。
“謝謝。”
沈楚澤回過神來，淺笑着颔首，接了過來。
面前的飯菜其實沒動多少，美味依舊，但他忽然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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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舒明绯微笑着問淩慕川：“小川，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呢？”
淩慕川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但冷不防想起沈楚澤這個跟屁蟲，于是謹慎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說：“我發給你。”
說着便在手機上打字。
手機振動，她拿起來一看，隻見三個字——
【去我家。】
舒明绯：？？？？？
這小子意欲何爲？
她微笑地問：“小川，你确定嗎？”
淩慕川堅定地點點頭。
舒明绯似乎有點猶豫，問：“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們爲什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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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