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淩亂，眼前似乎閃過很多熟悉的畫面，可卻看不真切，也無法分辨，他想睜眼，卻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将他籠罩，拖着他下墜。
淩慕川是被一陣砸門聲吵醒的。
砰砰砰響個不停, 聽起來像是有一群強盜在門外。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門邊，聽到了損友的聲音：“我他嗎都打了八百個電話了，沒人接！”
可能是在和物業交涉。
他将門打開，與門外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損友盯着他看了幾秒，才回過神，脫口而出：“你沒死啊？”
“滾、你、媽。”
淩慕川一字一頓，面無表情地盯着他說。
一臉起床氣嚴重的模樣。
見狀，損友心裏有數，讪笑：“你怎麽不接電話？睡着了？”
淩慕川朝物業人員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轉身往回走：“嗯。”
睡着的時候手機滑落，掉在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損友給他打了二十多個電話。
估計是真以爲他出了什麽事。
損友自來熟地走到他家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面拿了瓶飲料，擰開喝了幾口，邊喝邊吐槽：“我都說了我是來找你的, 之前都來過那麽多次了, 結果今天值班的換了個新人, 不認識我，說什麽都不信，還差點報警了, 卧槽, 我和他說了半天累都累死了。”
咕噜噜——
即便睡了一覺，饑餓感依舊沒有消失。
淩慕川回房間換下校服, 把手機揣在口袋裏, 催促：“走，吃飯去。”
損友騎來的車是他最近的新機車，限量版，外形非常酷炫。
“來了。”
兩人戴上頭盔，在機車的轟鳴聲中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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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友帶他來的是一家特别難預約的每天限量供應菜品的私房菜館，座位是以雅間的形式分布的，每間雅座之間都會格擋起來，不認識的人是看不見彼此的。
上菜的服務員穿着修身的旗袍，說話輕聲細語的，比起餐館，這裏的布局和氛圍更像是茶室，因此衆人在這裏用餐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放輕說話的聲音。
淩慕川險些懷疑損友帶錯了路，跟着他進來之後，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嘛？”
他看起來像是這麽有格調的人？
好在上菜速度很快。
“吃飯啊，這裏的東西挺好吃的，除了貴沒毛病。”
損友已經提前點好了菜，打了聲招呼, 服務員便端着餐盤上菜了。
據損友說, 他平時也舍不得來這種地方吃飯的，畢竟現在還沒有經濟獨立，每個月零花錢有限，不過他上次月考有進步，他老爹一高興，就給他打了一筆錢，還不少，足夠揮霍小半個月。
“進步？”淩慕川思考片刻，挑眉：“從年級倒數第一，進步到年級倒數第二的那種進步也算？”
“你媽的，”損友作勢要錘他：“老子是從年級倒數第八進步到年級倒數第十九好嗎？進步了整整十一名！”
“哦，”淩慕川不爲所動，掰着手指思考了一會兒自己的排名，算清楚後龇了個大牙，得意道：“那我比你牛/逼，我從年級倒數第三進步到年級倒數第二十，進步了整整十七名。”
兩人五十步笑百步地彼此嘲諷了一會兒，損友突然醒悟：“我們争這個幹嘛？反正高考完就直接出國了。”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淩慕川刻意忽略的記憶就冒了出來。
他眼角耷拉下去，拿起筷子吃飯，不說話了。
“咋了，我說錯啥了？你不是早就說了你要追着你家女神去L國……卧槽，你女神！”
見他一驚一乍的，淩慕川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損友見他沒反應過來，連忙起身，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壓低聲音：“你女神！她和傅家那位一塊兒來這吃飯，就在咱隔壁那間。”
淩慕川懷疑他眼睛出了問題，下意識道：“明雅姐怎麽可能……”
話未說完，他猛地想起什麽，舉起手指對損友比了個“噓”的手勢，而後将腦袋貼在隔闆上偷聽，同時非常自然地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損友看着他這一系列流暢的操作，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
不是，兄弟你幹啥呢，你女神都和别人出來約會了，你不直接沖過去破壞，還擱這鬼鬼祟祟地偷聽，還錄音？
什麽操作啊？他看不懂。
其實傅雲修現在面對舒明绯扮演着的舒明雅，心情很是複雜。
在約她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見的是雅雅還是舒明绯本人。
因此在開口時，傅雲修險些叫錯名字。
“咳，雅雅，你想吃什麽？”
舒明绯仿佛沒有看出他的失誤，笑意溫柔：“我都可以呀，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話雖這麽說，但當傅雲修将菜單遞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保持着微笑，認真地浏覽起來，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道這家店的生魚粥味道怎麽樣呢。”
傅雲修道：“我嘗過，味道還不錯，點一份吧。”
舒明绯笑意深了些，點頭：“好呀。”
她翻到了甜品的一欄，說：“點一份牛乳慕斯吧，再加一份楊枝甘露。”
傅雲修擡眸看她，正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雲修，我記得你還挺喜歡楊枝甘露的哦。”
他露出笑容，“我就在你面前吃過一次，難爲你還記得。”
舒明绯不假思索地說：“因爲那是少有的你全都吃掉的甜品呀。”
這是屬于傅雲修和舒明雅的記憶，可她卻那麽自然地脫口而出。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傅雲修的神色有點恍惚，感覺眼前的人似乎真的是舒明雅一般。
她怎麽會什麽都知道呢？
傅雲修很好奇，但他有強烈的預感，就算他問了，舒明绯也不會告訴他的。
損友：卧槽！她連他隻吃過一次的甜品都記得，她超愛！
于是他連忙觀察淩慕川的臉色，果不其然，這厮的表情極其難看，臉色比發起床氣的時候還要臭！
損友：完了完了，姓傅的捷足先登了，他兄弟沒機會了，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