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不久前他在她的宿舍樓下等她時，有個女生誤以爲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這麽冷淡地說：“我們不熟。”
而那時的他呢？
他将舒明绯視爲庸俗虛榮的女人，爲了錢甘願當自己妹妹的替身，所以他一心想讓她醜态盡出，想讓她承認自己不配擁有這張與雅雅一模一樣的臉，于是和傅雲修一樣，用錢羞辱她、用小手段威脅她。
想到這裏，他眸光微暗，說話時語氣愈發溫柔：“好吧，舒明绯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出來打個球呢？”
沒關系，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将她當作雅雅的替身。
舒明绯疑惑：“打什麽球？”
她可不會在沒搞清楚要面對什麽的情況下就貿然答應他，何況這家夥還有針對過她的前科。
沈楚澤不知道她的警惕，反而将她這句話視爲同意的信号，心中一喜，“什麽球都可以，你想玩什麽就玩什麽，如果你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舒明绯回想了一會兒。
“那就打羽毛球吧。”
她記得舒明雅是會打羽毛球的，剛好她也會，并且很擅長。
如果他想在羽毛球上讓她出醜，恐怕要費點功夫。
“好。”
和賀珈藍約定好的家教計劃是從下周正式開始，所以這周末她是空閑的。
剛好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鍛煉過了，趁此機會既能賺錢又能運動，一箭雙雕。
舒明绯淡淡道：“明天可以嗎？你打算預約幾個小時？”
她并不知道，在聽到她這句話後，電話那頭的沈楚澤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預約？”
舒明绯不明所以：“怎麽，是我誤會了？你不是想約舒明雅打球嗎？”
沒等他說話，舒明绯倏然想起傅雲修之前打算讓她無償陪他過生日的事情，皺起眉：“别告訴我，你想約的人是我？”
他下意識想反問她，爲什麽不可以。
但某種直覺令他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沈楚澤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隻是确認一下，你沒有這種想法最好。”
舒明绯沒有過多解釋，又問了他一遍想要預約幾個小時，并打了個哈欠。
沈楚澤的心微微往下沉，卻還是習慣性地維持着微笑，說：“你累了嗎？我稍後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錢也一并打到你的賬戶上，你先去休息吧。”
舒明绯沒聽出他語氣有什麽不對，“行。”
她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腦袋沾上枕頭，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沒多久就睡着了。
沈楚澤此時的心情卻很複雜。
雖然她沒有直說，但他已經感受到她對于以自己的身份和他接觸的抗拒了。
現在放在他面前的選擇有兩個。
一，坦白他想接觸的人是她本人而不是舒明雅，結果顯而易見，絕對會被她疏遠，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
二，繼續以想讓她當雅雅的替身的借口接近她，但她就會始終認爲他喜歡的人是雅雅，隻是把她當作替身。
在兩個非最優選之中，沈楚澤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遵循本能地選擇了風險更小的後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