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淩慕川點開手機相冊，找到一張照片，發給了舒明雅。
這是他遇到舒明绯和沈楚澤的那天晚上，在兩人離開的時候，他看着他們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舉起手機對準他們的背影，打開相機，拍下的一張照片。
光線昏暗，照片也拍的有點模糊，但并不妨礙熟悉的人認出照片中人的是誰。
舒明雅收到照片後，隔了大概半分鍾，隻回複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的表情。
淩慕川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半天也沒讀懂是什麽意思。
他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但打過去之後，聽到的是“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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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眼，舒明雅眼神恍惚了一瞬。
若不是她清楚照片中的人不是自己，恐怕都要認真回想一下她是什麽時候遇到了沈楚澤。
他身邊的女孩，身形與她極爲相似，就連穿衣風格也一樣。
——那居然是舒明绯？！
在她的記憶中，舒明雅從未見過舒明绯穿裙子，她曾經看過她的衣櫃，别說是裙子，就連顔色鮮豔的衣服都不多。
舒明雅記得，她去年假期回國時，舒明绯還和從前沒什麽兩樣。
這短短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算她移情别戀喜歡上了沈楚澤，也不可能徹底改變自己的穿衣習慣吧？就像是……在模仿她一樣。
更重要的是——
沈楚澤也移情别戀了嗎？
如果放在一周之前，舒明雅打死也不信，可現在……
舒明雅心頭惴惴，撥通了沈楚澤的電話。
“雅雅，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電話中，男人的聲音依舊如記憶般中溫柔動聽，令舒明雅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阿澤，你……”
她話音倏然停頓。
剛才是沖動之下打了這通電話，如今電話接通，她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沈楚澤似乎有些疑惑：“嗯？”
舒明雅垂眸，低聲問：“阿澤，你見過我姐姐嗎？”
“見過。”
沈楚澤回答得很幹脆，并沒有表現出舒明雅想象中的心虛。
但他僅僅回答了她的問題，便沒有再繼續說其他的話了，比如他是什麽時候、在哪裏見到舒明绯的，現在和她的關系……
舒明雅心微微往下沉，安慰自己，舒明绯之前是傅雲修的未婚妻，沈楚澤會見過她也很正常。
她歎了口氣，“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雲修解除了和我姐姐的婚約，我姐姐那麽喜歡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另一頭的沈楚澤挑了挑眉。
傷心？他可沒看出來。
他淡淡道：“或許吧。”
似乎對這件事情興緻不高。
舒明雅咬了咬唇，還想說些什麽，沈楚澤卻突然問：“雅雅，你喜歡狗嗎？”
“阿澤爲什麽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呢？”舒明雅不動聲色，像是開玩笑般，問道：“難道你想送我一隻狗當禮物？”
沈楚澤沒解釋，順勢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送你。”
舒明雅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她直覺沈楚澤這個問題是在試探些什麽。
“其實我覺得小狗很可愛，我小時候就很想養一隻小狗的，”她故作遺憾地歎息道：“但我從小就對貓和狗的毛過敏，所以對于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就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了。”
她自認爲回答得天衣無縫，完美地保住了自己善良有愛心的人設，殊不知聽到她的話，沈楚澤眼中的笑意卻徹底消失。
開口時，他的嗓音依舊溫柔：“那真是太可惜了。”
後來兩人閑聊了幾句，但舒明雅總感覺沈楚澤心不在焉的，很快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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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舒明雅的通話後，沈楚澤的神色看上去還算鎮定。
隻是垂在身側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在通話中，他是突發奇想問舒明雅喜不喜歡狗的，算是試探，也是爲了證明舒明绯在“雅雅怕狗”這件事上對他說了謊。
在得到舒明雅的回答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也許真的認錯了人。
雅雅說，她從小就對貓和狗的毛過敏？
可他十分肯定，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在觸碰了狗之後沒有任何過敏的症狀。
無論舒明绯是不是那個小女孩，沈楚澤一直以來都認錯了人是不争的事實。
他一動不動地站立了片刻，想找到舒明绯當面對峙，于是打了電話過去，聽到的卻是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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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傅雲修的生日。
舒明绯照常醒來，睜眼的瞬間看到卧室的天花闆，大腦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片刻後，她才想起自己已經搬出了宿舍。
想到以後再也不用和讨厭的人住在同一片空間内，舒明绯頓時感到心情舒暢，空氣都變得清爽了許多。
她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過後，吃了兩片昨晚在附近面包店買的吐司，坐在梳妝台前化了個舒明雅風格的妝容，而後換上新購置的行頭。
傅雲修那麽爽快地付了錢，爲表尊重，她當然得穿得漂亮一點，讓他感受到“雅雅”對他生日的重視。
臨出門前，她回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舒明雅慣有的微笑。
——啧，怪瘆人的。
到樓下等了一小會兒，她叫的車就到了。
前往傅雲修公司的路上，舒明绯找出他昨晚發來的消息，是他對今天日程的幾點新增的要求。
第一點就是讓她去他公司的停車場等他。
第二點則是，在見到他之後，一直到替身服務結束，必須保持手機是關機狀态。
确認他沒有提出讓她送禮物的要求，抵達傅氏集團總部之後，舒明绯給傅雲修發了個消息，便放心地去停車場等人。
停車場這會兒沒什麽人，不一會兒，她便看到穿着西裝的傅雲修出現，朝她走了過來。
舒明绯掐着時間，在傅雲修走到她面前之後，時間剛好到九點，她才擡眸，朝他露出笑容，用溫柔的語調說：“雲修，生日快樂哦！”
傅雲修眸光柔和，正要說些什麽，手機卻震動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後，面色微變，下意識想要轉過身。
但舒明绯已經看清了，那是舒明雅的來電。
——可真不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