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绯：“……”
這讓她怎麽回答？
說喜歡？他會不會誤會她借着賀老師的關系對他另有企圖？
說不喜歡？他好心來忙她的忙，這樣不給面子似乎顯得很不近人情。
正當她陷入糾結時，賀谌出聲：“好啦，你别爲難了，就當我是開玩笑的。”
他仿佛真的隻是随口和她開了個玩笑，語氣自然地說：“以後碰到别人問你不想回答的問題，你直接說不想回答就好了啊。”
舒明绯微松了口氣，受教了一般，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
其實她本就不是對任何人都有問必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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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學四年裏，舒明绯每年隻有寒暑假的時間會回房子裏住，但家具齊全，而且爲了避免長時間沒人居住，房子落灰嚴重，舒明绯每隔半個月便會請家政過來進行清潔打掃。
現在距離上次打掃過了不到一周的時間，打開大門的時候，整體看上去還算幹淨。
賀谌幫她把東西搬進了房子裏，詢問她打掃的工具放在哪裏。
舒明绯一聽就猜到他打算幫她打掃衛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他的好心，看了眼時間，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前幾天剛請家政打掃過。你忙了一上午也辛苦了，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什麽？”
賀谌：“我不挑食的，吃什麽都可以。”
這倒是給舒明绯出了個難題。
她的吃飯問題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學校的食堂解決的，她在廚藝上沒什麽天賦，放假在家的時候她有時候會點外賣或者吃泡面，偶爾有興緻便在附近的超市買點菜試着自己做，但除了煎雞蛋和火腿腸以外，其他的食物經由她之手，出來的味道都不怎麽樣。
舒明绯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帶他去吃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她從軟件上看到這家店在口碑排行榜上是第一名。
這會兒剛到飯店，店裏的人還不是很多，店員等候在門口，一見到兩人走過來，臉上便洋溢出熱情的笑容，将兩人引了進去，爲兩人安排座位，倒茶遞菜單。
這家店開在市中心，在“掃碼點單”風氣盛行的情況下卻依舊保持着使用紙質菜單的習慣。
舒明绯在菜單上掃了一眼，發現每道菜的價格都在合理的範圍，于是便放心地開始點菜了。
點了六個菜之後，她将菜單遞給賀谌，示意他繼續添加。
青年失笑道：“六個菜已經完全夠了，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麽多的。”
她愣了一下，遲疑道：“我以爲男生的飯量會比較大，想先點幾個，然後你再看着加的，那你看看你想吃什麽吧，如果太多的話就把我剛才點的退掉……或者可以都點，吃不完我再打包帶走。”
雖然現在她的銀行賬戶的餘額已經達到了八位數，但她早已養成了節約的習慣，不想浪費。
賀谌：“不用了，就先點這些，到時候不夠我們再加。”
由于現在人不多，所以菜很快就上來了。
冬筍肉絲尖椒、白灼鮮鱿魚、切片鹵牛肉、酸辣裏脊豆腐湯、香蔥蒸魚、虎皮青椒。
道道色香味俱全。
原本還沒怎麽感覺到餓，但在聞到這誘人的香味後，舒明绯不由得食指大動，拿起筷子開動。
賀谌也吃了起來，隻是和她相比，動作要斯文許多，無論是夾菜還是吃飯，都透着股不緊不慢的感覺，仿佛剛才搬東西出力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其實他吃飯的速度并不慢。
見舒明绯突然停下動作盯着他看，賀谌夾菜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她：“怎麽了？”
舒明绯在腦海中措辭，“你吃飯看起來……好優雅。”
聞言，他失笑道：“從小養成的習慣。我爺爺奶奶比較講究，所以會注重培養兒孫的餐桌禮儀。”
原來如此。
大概是被喚起了小時候的回憶，他突然勾起唇，笑着說說：“其實我小時候特别讨厭上學，幼兒園隻去過一年就死活都不肯去了，等到了年齡就直接上了小學。”
舒明绯問：“爲什麽？”
他露出崩潰的表情，說：“因爲那群小孩兒實在是太能哭了，簡直是3D環繞音效，我的耳朵受不了，太吵了。”
舒明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沒想到還挺可愛的。
她忍不住笑了笑，好奇道：“那你的妹妹呢，她年紀比你小，她哭的話你怎麽哄她？”
“我很少看見我妹妹哭，”賀谌回想了一會兒，說：“她小時候愛睡覺，睡醒了也不會哭鬧，不會走路說話的時候就安安靜靜躺着等大人過來伺候她，會走路說話之後就冷靜地表達自己的訴求，或者幹脆自食其力。”
舒明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道：“那還挺可愛的。”
隻要不哭不鬧不撒潑不亂發脾氣的小孩兒就是乖孩子。
“嗯，像個小大人。”
……
在兩人融洽地進行友好交流時，距離兩人不遠處的座位，沈楚澤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他對面的女生已經不止一次地發現他在看另一邊的一對兒年輕男女了。
終于在不知道第幾次說的話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後，她忍不住擡起手，在青年面前揮了揮。
沈楚澤回過神，看向面前的女孩，微笑着問：“嗯？怎麽了？”
她問：“你認識他們嗎？”
聞言，沈楚澤笑容不變，“不認識。”
才怪。
踏進這家店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舒明绯。
他們來的時候，店裏已經有了不少客人，加上舒明绯正和對面的男生聊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沈楚澤努力讓自己不去關注他們，但心神卻總是不受控制。
他發現，舒明绯在不扮演雅雅的時候，總是穿着簡便舒适的衣服，就像她現在，隻是随意地穿着深色牛仔褲、白色短袖T恤和一件卡其色的夾克外套；頭發也不像雅雅一樣披在肩頭，而是梳成馬尾，看上去簡練清爽。
沈楚澤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在聊什麽？
她爲什麽笑得那麽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