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來買單。”她說。
關森一邊拿商品掃條碼，一邊笑着說：“元小姐，不必跟我客氣。”
“不行不行。”元曉曉堅持道，“這兩天一直讓你破費，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元小姐這樣說，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關森側眸看向她。
元曉曉睜着圓圓的荔枝眼和他對視，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肯定有當你是朋友！但我也不能讓朋友一直爲我付出，你說對不對？”
“我覺得朋友之間，不用分得太清。”關森用手機掃碼結賬後，将東西逐一裝入購物袋。
元曉曉看着他，心情忽然有些感慨。
她在雲京其實沒什麽朋友，爲數不多的兩個朋友因爲工作性質經常要出差，一年到頭幾乎聚不到一次。
少有的幾次和闵康勻出門，也是她買單的。
說起來，闵康勻好像總是找各種借口逃避買單。
不是手機沒電，就是有電話進來。
對比下來，闵康勻好像哪哪都不行。
“好了元小姐，我們走吧。”關森拎起購物袋。
元曉曉回過神，點點頭：“哦好。”
她看見男人手裏提着沉甸甸的一大袋，連忙伸出手：“好重，我來幫忙提。”
“不用。”關森挑眉道，“身爲男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元曉曉的腦海裏忽然閃過某個畫面——
她在路邊的小販那裏買了一袋橙子，當時手裏還提着其他東西，便讓闵康勻幫忙提，卻被他拒絕了，理由是太沉了，會在他手上勒出痕迹。
當時她被豬油蒙了心，覺得是自己的錯，一個人提着沉沉的幾袋東西艱難地走進小區。
關森在跟元曉曉說話，見她沒有回應，又喊了兩聲，“元小姐，元小姐？”
元曉曉反應過來，忙問：“關助理，怎麽了？”
“你有心事嗎？剛剛跟你說話，你好像沒聽見。”
“哦哦，我就是突然想到一條狗。”她不想再提起闵康勻的名字。
其實，說闵康勻是狗，還侮辱了狗。
“狗？”關森好奇地看着她，“你喜歡狗嗎？”
元曉曉搖搖頭：“不喜歡。”
兩人走到小區大門，他還想再說點什麽，迎面卻走來一個寸頭男人。
關森并不認識這個男人，可對方的腳步看上去分明是朝着他和元曉曉走來的。
他将元曉曉護到身後，眼神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方。
然而，對方一開口便喊出元曉曉的名字，“曉曉，這麽巧啊！”
關森微怔，随後聽見身後響起女孩子的聲音，“你好。”
他回頭看向元曉曉，“認識嗎？”
元曉曉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沉默幾秒，她才低聲道：“他……他是闵康勻的朋友。”
關森微微蹙眉，輕聲說：“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挪開腳步，站到元曉曉身邊。
寸頭男人的視線在元曉曉和關森之間來回，笑道：“曉曉，這是你男朋友嗎？”
元曉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想恭喜你。”寸頭男人看出元曉曉不太想跟他說話，也識趣，“你男朋友看上去跟你很般配，郎才女貌。”
元曉曉隐隐聽出他話裏有話。
關森看上去跟他很般配，那先前的闵康勻就不般配嗎？
寸頭男人摸了摸鼻子，自顧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啦。”
元曉曉皺着眉，跟關森說：“關助理，我有話想問他，你等我一下。”
“好。”關森點頭。
元曉曉邁步追上寸頭男人，“阿亮先生，請留步。”
寸頭男人聞言，停下腳步看過去，“曉曉，怎麽了？”
“阿亮先生，我想請問你幾個問題。”元曉曉稍稍仰頭看着對方，“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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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森推開門，打開燈，邀請元曉曉進屋。
“元小姐，請進。”
元曉曉站在玄關處，看見關森從超市的購物袋裏取出一雙女士拖鞋，俯身放在她腳邊。
“诶？”元曉曉驚訝道：“關助理，你還買了一雙拖鞋？”
關森直起身，笑道：“家裏隻有一雙男士拖鞋，太大了你穿不了，總不能讓你光着腳在家裏走路。”
元曉曉滿臉愧疚道：“關助理，給你添麻煩了。”
“别這麽說。”關森無奈道，“我們是朋友。”
元曉曉換好鞋，拘謹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要喝果汁還是牛奶？”關森問。
元曉曉：“喝果汁。”
“好。”關森倒了一杯橙汁過來，“家裏隻有橙汁了，剛剛忘記多買兩盒。”
“沒事沒事，橙汁就很好喝。”元曉曉擺擺手，端起果汁喝了幾口，一臉認真道，“很好喝。”
關森唇角上揚，笑道：“喜歡就好，那我先去做飯，無聊的話可以看看電視。”
他将電視打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叮囑，“當成自己家就好。”
“我知道了！”元曉曉揚聲應下。
過了一會兒，她端着喝完果汁的玻璃杯走進廚房，“我來幫忙。”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杯子。
關森見狀，連忙道：“放在旁邊我來洗就好了。”
“沒事的。”元曉曉把杯子洗幹淨，放到一旁，笑着說，“你不是說朋友之間不用太客氣嗎？”
關森面露無奈，“你現在知道不用太客氣了？”
“嘿嘿。”元曉曉憨憨地笑了笑，“我能幫忙做點什麽呢？”
關森勾了勾唇，“你幫忙吃飯就可以了。”
元曉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想看看有什麽活适合自己做。
下一秒，她的微信鈴聲便響了。
元曉曉拿出手機，看見黎漾發來了視頻通話，“是漾姐找我。”
她沒多想，直接按下接聽。
屏幕裏出現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元曉曉臉上立刻浮現燦爛的笑容，“漾姐。”
手機那端，黎漾吃完飯在花園裏散步，“曉曉，你睡醒了嗎？”
“漾姐，我睡醒啦。”
“肚子餓嗎？需不需要我幫你點外賣？”
元曉曉心裏暖暖的，搖頭解釋道：“不用哦漾姐，我現在在關助理家裏，他要煮家鄉美食給我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