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曉曉忽然覺得很可笑。
他好像從來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好像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是别人的錯。
這種人真是太自私了!
元曉曉心裏萬分懊惱,爲什麽等到現在才明白?
她隔着門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漠,“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走吧,以後不要聯系了。”
說完,她轉身回房。
門外的闵康勻聽到元曉曉用如此陌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心裏沒來由的發慌。
他眉心攏緊,穩了穩心神,“曉曉,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能不能告訴我,我和你一起面對,好嗎?”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闵康勻緊緊皺着眉,再次出聲,“曉曉?你到底怎麽了?”
門内依舊是沉默。
他心頭煩躁極了,壓着不悅問:“曉曉,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他。
闵康勻靠在牆上,握着拳頭用力捶了一下身後的牆壁。
房間裏,元曉曉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包裹住。
她覺得自己應該很傷心才對,可這一刻她卻異常冷靜。
元曉曉不斷回憶着她和闵康勻過去相處的種種,越想心越涼。
愛不愛都在細節裏,可是他連細節都沒有裝過,她卻一直在自欺欺人。
元曉曉覺得過去的自己真的好像個傻子!
她摸到手機,在某書上刷起了情感類的帖子,才發現有很多和她相似的女生。
元曉曉氣憤不已,懊惱自己爲什麽等到現在才醒悟。
而且先前漾姐一直在暗示她,她卻沒有認真去思考……
元曉曉,你簡直愚不可及!
她切換到微信朋友圈,編輯了幾個字發出去:【是該清醒了!】
現在時間還早,又是休息日,她原本以爲不會有人這麽巧,然而下一秒就提醒有一條新評論。
關森:【這麽早?】
元曉曉回複他:【不是休息日嗎?你也這麽早?】
關森回複她:【突然就醒了。】
元曉曉還想回複的時候,關森的私聊發了過來:【怎麽了?】
元曉曉握着手機,愣愣地看着這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打字回複:【爲什麽這麽問?】
關森一開始以爲元曉曉說的“是該清醒了”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他後面突然反應過來,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關森:【你該不會一整晚沒有睡吧?】
元曉曉:【沒有沒有,我是被吵醒的。】
關森:【這麽早被吵醒嗎?】
元曉曉:【是啊。】
關森:【那還睡嗎?】
元曉曉:【睡不着,太清醒了。】
下一秒,手機屏幕上的畫面一閃,顯示着關森來電。
元曉曉從床上一躍而起,接起電話道:“關助理,早上好。”
聽筒裏傳來關森含着笑意的聲音,“元小姐,早安,如果睡不着的話,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知道一家店的包子很好吃。”
元曉曉想着睡也睡不着,一個人待着還會胡思亂想。
于是她答應了下來,“好啊。”
關森:“那我現在過來接你。”
“那就麻煩你了!”元曉曉挂了電話,立刻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隔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關森打電話說他快到了。
“這麽快!”元曉曉驚訝道,“我馬上下來。”
關森将車子停在D區的電梯口附近,笑道:“不着急,還沒到,你可以慢慢來。”
元曉曉的手握住冰涼的金屬手柄準備開門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麽,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門外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元曉曉稍稍松了一口氣,打開門去坐電梯。
到了停車場,剛走出轎廂她便看見一台眼熟的黑色轎車。
關森推開車門下車,朝她笑道:“這麽巧,我剛到你就下來了。”
“真的嗎?那是好巧啊!”元曉曉快步走過去。
關森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車子開出停車場,經過小區正門的時候,元曉曉看見了在路邊抽煙的男人。
關森察覺到她的目光,輕聲道:“認識的人嗎?”
元曉曉沒有馬上回答。
關森稍稍放緩了車速,下一秒便聽見她說:“我前男友。”
關森:“………”
他猛地将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加速開了過去。
但站在路邊的闵康勻還是發現了車裏的元曉曉。
他神色驟變,目光陰沉沉地盯着那台黑色奔馳,手裏的香煙也被他捏到變形。
闵康勻幾乎快把後槽牙咬碎了。
難怪元曉曉最近那麽反常,原來是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還以爲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沒想到都是一個德性。
闵康勻心中感到無比憤怒。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元曉曉,但也不能接受她背叛自己這件事。
他拿出手機,撥通元曉曉的電話。
鈴聲響了,卻沒有被接起來。
“幹!”闵康勻惱火極了,點開微信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闵康勻:【曉曉,是不是我看錯了?爲什麽你坐在别的男人車上?】
汽車在公路上緩緩行駛,車廂裏一片靜默。
元曉曉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面無表情地挪開視線。
過了一會兒,關森溫和的聲音響起,打破這片寂靜,“所以你是被他吵醒的嗎?”
元曉曉點點頭:“對,他突然來我家按門鈴,解釋他那晚的行爲。”
關森抿了抿唇,遲疑道:“方便說說嗎?”
“他說讓我做宵夜送過去,是因爲他要開啓封閉式的訓練,所以想找個借口見見我。說冷靜一段時間,是因爲他要上交手機了。”元曉曉說完,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之前爲什麽會相信闵康勻這些離譜的理由?
“你說我以前是不是腦子被雷劈了?”元曉曉懊惱極了,“居然會相信他這些鬼話!”
關森微微揚眉,輕笑道:“人總有不清醒的時候,現在清醒過來就好了。”
元曉曉歎了歎氣,“我感覺清醒得太晚了。”
關森偏頭看了她一眼,“我能不能問你一個有點冒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