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一定？”陸嘉栩面露疑惑。
“因爲我也從來沒有過哥哥。”黎漾唇角抿起一抹淺弧，“也許哥哥就是這樣的？”
陸嘉栩聞言，好笑道：“不，不一樣，你是女孩子，有什麽問題都應該是男生的問題。”
“還能這樣？”黎漾有些意外。
“是的。”陸嘉栩點點頭，一臉誠懇，“這是我們家的家規，黎詩女士規定的。”
黎漾眨眨眼，臉上都是笑意，“看來姑姑的家庭地位很高。”
“是啊。”陸嘉栩頗爲感慨的樣子，“全家人都得聽她的。”
黎漾點點頭，“看得出來姑姑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不過後面大哥結婚了就好很多。”陸嘉栩見妹妹似乎對家裏人挺感興趣，終于知道可以跟她聊什麽話題了。
“大哥成家了，姑姑有時候會聽他的意見？”
“不是。”陸嘉栩搖搖頭，“是聽大嫂的，我悄悄告訴你，黎詩女士非常重女輕男。”
黎漾面露詫異。
她隻聽過重男輕女，重女輕男倒是少見。
陸嘉栩說：“她年輕的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生一個女兒，繼承她的美貌。”
黎漾贊同道：“姑姑确實很漂亮，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更漂亮。”
“挺漂亮的。”陸嘉栩的視線落在黎漾臉上，神色認真，“你跟黎詩女士年輕時候長得挺像的，不過你比她更漂亮。”
黎漾覺得陸影帝這句誇獎的話帶有水分。
“我再跟你說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陸嘉栩神秘兮兮地問。
人類的本質是八卦，黎漾的眼眸微微睜大，朝他靠近了一點點，輕聲問：“什麽秘密？”
陸嘉栩一本正經：“黎詩女士當年想生女兒的心願過于強烈，結果生了大哥是個男孩，一度把大哥當女孩子打扮，大哥上幼兒園之前都是穿裙子。”
一旁的黎嶼聽着他的話，眉頭微皺，小臉透着困惑的神色。
他之前也聽姑姑說過這個事情，隻不過主人公是嘉栩哥哥，現在怎麽變成大哥了呢？
黎嶼心中有疑惑，但又不好意思打斷陸嘉栩說話，微微皺着眉。
黎漾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輕聲道：“小嶼，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黎嶼擡頭看了陸嘉栩一眼，遲疑地開口，“我在想，被姑姑當成女孩子，幼兒園之前一直穿裙子的人應該是嘉栩哥哥才對。”
陸嘉栩：“………”
“诶？這樣的嗎？”黎漾眨了眨眼，轉頭看向陸嘉栩，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唇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嘉栩眼神微微閃爍，表情有些心虛。
怎麽小嶼也知道這件事的？
黎詩女士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散播這件事？
“嘉栩哥，原來穿小裙子的人是你啊？”黎漾笑眯眯調侃對方，“你記性不太好呀，怎麽記成大哥了？”
陸嘉栩：“………”
他抿着唇，擠出一抹笑容：“記錯了，好像是我自己。”
小醜原來是我自己。
陸嘉栩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找了個借口：“我去一下洗手間，順便跟外公和舅媽打個招呼，你們繼續玩。”
“好。”黎漾偏頭目送着他的身影走遠，随後聽見小少年略顯擔憂的聲音。
“嘉栩哥哥是不是因爲老是熬夜拍醒，記性才變得這麽差呢？”黎嶼皺眉道。
單純的黎嶼沒有猜到陸嘉栩是故意這麽說的。
黎漾便沒有拆穿，附和道：“有可能。”
聽到這個回答，黎嶼更加擔心了。
轉過頭，視線落在黎漾臉上，語氣帶着不安：“姐姐，你是不是也得熬夜拍戲？”
“姐姐不用。”黎漾笑着解釋，“我演技不好，沒什麽導演找我拍戲。”
黎嶼：“………”
他突然間不知道要開心還是要傷心。
在他眼裏，姐姐是非常優秀的。
不希望姐姐太忙，又希望姐姐可以在她的工作中閃閃發光。
這很矛盾。
“姐姐，你很棒的！”小少年目光澄澈，一臉真摯。
黎漾看着他稚氣的小臉，唇邊的笑意加深，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好，相信弟弟，我很棒。”
黎嶼小臉一紅，笑容腼腆。
兩人又接着下棋，沒過多久，黎漾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沈家。
黎漾還以爲是幼幼逛完街了，找不到自己。
沒想到電話接起來，居然是沈延非。
“小非，怎麽了？”
那端，沈延非握着電話筒，确定四下無人才開口：“大嫂，你回來了嗎？芳姨問你晚上想吃什麽。”
黎漾聞言，笑道：“小非，我晚上要在小嶼家裏吃，你讓芳姨做你們喜歡吃的就行。”
“什麽？”小少年陡然拔高了音調，“大嫂你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嗎？”
“是啊。”黎漾不明白他爲什麽這麽驚訝。
沈延非握着電話筒的手緊了緊，皺眉道：“大嫂，那你今天豈不是跟黎嶼同學吃了兩頓飯？”
“對，怎麽啦？”
“……沒有。”沈延非的聲音悶悶的，“那你晚上該不會要留在那裏過夜吧？”
黎漾眨了眨眼，覺得他這麽問很有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希望嗎？”
沈延非當然不希望，但大嫂想做什麽，還輪不到他來管。
于是他撇了撇嘴道：“我不知道，你開心就好。”
“好吧。”黎漾說，“應該暫時不會，這邊的房間還沒準備好。”
沈延非：“………”
也就是說以後會。
一下子心情不好了。
黎漾見他沒說話，便問道：“幼幼回家沒有？”
沈延非粗聲粗氣道：“還沒有，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黎漾似乎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他的落寞，“那今天應該帶你一起出來的。”
沈延非沒有接話，語氣淡淡的，“那大嫂你去玩吧，我挂電話了。”
“好，晚上見。”黎漾挂了電話，想象着沈延非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裏有多孤獨。
她微微皺眉，擡眼對正好奇望着自己的黎嶼道，“小嶼，你等一下，我再打個電話。”
“好的，姐姐。”黎嶼乖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