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也來了一位姓林的仆人,這二者之間有什麽聯系?
“你兄長科考過後想要外放,登州是個好地方,若你願意,到時不妨一起來。”
江懷策擡眼看向她發間的海棠花發簪,登州的事情,他還沒有挖到真相,但卻隐約想起,沈家的老夫人曾經和登州的林家定過婚約。
後來林家滅門,沈老夫人另嫁,這其中,會不會有着關聯。
“江懷策.”
沈枝意看着男人的灼灼目光,她頓了下搖搖頭:“沒什麽。”
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不得不承認,他說讓她去登州,确實是一件不錯的建議。
江懷策似乎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沒有多說什麽,等到外面人少之後,他才起身離開。
此時另一座偏殿内,早已鬧翻了天,商君華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可思議的問道:“怎麽會是你!沈枝意呢,沈枝意呢!”
她的身上披着被子,頭發淩亂,空氣中還彌漫着暧昧的味道,任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最先趕來的皇後和梁貴妃看着這一幕,心思各異,皇後聽她嘴裏還喊着沈枝意的名字,瞬間就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算計不成反被沈家那丫頭算計了,也是活該,若是她自己不起害人的念頭,旁人又怎麽能害的了她。
梁晗趕忙讓身邊的人去将商君華扶起來。
“梁貴妃,萬朝盛會上,她做出此等不知羞恥的事情,你這是要輕拿輕放了?”
眼瞅着梁晗的人就要将商君華攙扶走,明馨儀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她算計承光的事情還沒完呢。
梁晗臉色一變,知道她這是來尋仇的了,可偏偏這事是她不占理,商君華和那渤海王赤裸裸的滾在一起,這麽多雙眼睛可看着呢。
“皇後娘娘,君華畢竟是個姑娘家,不如讓她先去換了衣裳可好?”
她放低了姿态,頭一次在明馨儀面前低了頭,可明馨儀卻沒給她面子,反而是讓人将門堵住後道:“那就等陛下來了再說。”
“渤海王,煩請您去屏風後更衣吧。”
一直坐在床上的男人笑了下,看着商君華道:“無妨,我們渤海人沒有這麽多的規矩,她伺候的本王很舒服,既然大金要和親,那本王就要她,做本王的美人!”
他身上倒是齊整,隻有衣領有些歪,整個人跟個沒事人一樣。
明馨儀她們是内眷,所以隻是站在外殿,隔着那紗簾跟他對話。
渤海王完顔化一把拉過商君華,看着她驚恐的表情,他也是被算計的,還是被呼延澈那個小子,不過倒也不虧。
“不,不,我不要嫁給你!”
商君華拼命的掙紮着,她不要嫁給這個男人,不要嫁去渤海!
殿内亂糟糟的,直到雍帝走進來才安靜了些,早在路上的時候他就聽明馨儀派來的秋穗将事情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他正在那頭等着明淮的好消息,結果先等來了商君華的醜事。
“雍帝,本王的提議,怎麽樣?”
完顔化将自己剛剛對着明馨儀說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雍帝冷着臉瞪了梁晗一眼,而後開口:“事關重大,不如渤海王整理好衣裳出來商談。”
沒等完顔化出來,商君華披着一件外衣連滾帶爬的出來跪在雍帝面前道:“陛下,陛下,臣女是看到沈枝意鬼鬼祟祟的往這裏來,才跟着過來的!”
“求陛下明察秋毫啊!”
事到如今,她還不忘拖着沈枝意下水,當真是歹毒心思。
明馨儀的眸中已經帶上了殺意,梁晗看着這幅場景,出聲附和:“君華不是個會說謊的孩子,興許真是那”
她的話故意沒有說完,引人遐想。
商君華心中絕望,但更多的卻是恨,她怎麽會放過沈枝意,她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拜她所賜,就算她要和親去渤海,她也得拉着沈枝意!
她沒法嫁給江懷策,她也别想!
“你把這皇宮當成個什麽地方了!”
雍帝怒斥一聲,卻見梁晗也跪下來道:“陛下息怒,都是臣妾沒有管教好君華,可臣妾哥哥隻有君華這麽一個女兒啊!陛下!”
她咬緊哥哥二字,提醒雍帝莫要忘了奪嫡之争時,和王的功勞。
“好,好得很。”
雍帝氣極反笑,垂眸看向梁晗,一旁的渤海王摸了摸下巴道:“雍帝,你這家事還真是亂,一個兩個都要算計本王啊。”
“那就去請沈什麽的過來一趟,本王倒要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
完顔化剛剛和商君華春風一度,女娘嬌媚,伺候的他很是滿意,既然她要拖那個什麽沈的下水,他就順手推一波了。
再者,他們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能給雍帝添堵,他自然樂得其中。
有了完顔化的這一句話,雍帝就算不想去請沈枝意,也得讓她來了,否則完顔化必定會在此事上大作文章。
他擡擡手,讓曹永敬去尋人,完顔化看着商君華冷笑了下坐到椅子上。
沒過一會兒,沈枝意就被帶了過來,一道來的還有江懷策。
齊承澤還在外處理其他事情,雍帝一走,這些事情就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要是再走了,就會引人懷疑。
“臣女沈枝意參見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女娘規規矩矩的行禮,盈盈細腰宛若楊柳,身上的淡紫衣裙輕盈似蝶,讓完顔化來了幾分興趣。
這姑娘看着倒是比主動送上門的這個更好啊。
還未細看,一道身影就将他的視線隔絕,江懷策目光中帶着森然寒意看向他,完顔化臉上笑意落下,仇人也在。
他跟江懷策交過手,連個平手都沒打到,這個男人,很強,有他在,渤海就永遠都打不進大雍。
“沈枝意,你今日去了哪裏?”
雍帝坐在上面,沉聲問道,沈枝意隻是看了一眼被紗簾隔絕的商君華,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這是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反咬一口她嗎?
“回陛下的話,臣女今日用完宮宴正要回家的時候,被一名小宮女撞到打濕了衣裙,适才換完衣裳便被曹公公帶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