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可謂是心驚膽戰。
梁世徽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能給江懷策添三分堵,就絕不會添一分,字字戳心。
等到用完飯後,他倒是優哉遊哉的走了,商君華中途的時候被和王府的人喊走了,走的時候還帶着幾分不滿。
沈枝意禮貌的對着江懷策和蕭子安告别,跟着嶽長華一起離開了。
“哎?明淮你怎麽不攔着她。”
蕭子安看着那兩人越走越遠,出聲問道,隻聽江懷策說:“枝枝不會嫁給他的,子安,你剛剛有沒有發現梁世徽的虎口處,有繭子。”
江懷策怎麽不想攔,他要是能攔得住,就不至于讓旁人站在她的身邊了。
隻要能找出真相,或許就可以改變這份僵持了。
“繭子?他不是,等下,你是說,梁世徽會武?”
尋常人的手上長繭子不會令江懷策刻意點出來,繭子長在虎口處,隻有常年握劍的手才會生出這樣的繭子。
梁世徽生來便是體弱多病,是個行走的藥罐子,常年吃藥,大夫都說他活不長久,所以哪怕是在春暖花開的日子,他都要穿厚重的鬥篷。
這樣的體格,别說是練武,就是走幾步都費力氣。
所以這才是令江懷策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
“派個人去查查,梁世徽的身上,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剛剛在飯桌上,不管梁世徽說什麽,江懷策都沒有理他,他一直都在觀察梁世徽。
蕭子安的面上露出凝重,而後點頭:“我知道了,這個梁世徽,恐怕也不是什麽善茬。”
如今正是萬朝盛會的時候,各國都在淮京,所以絕對不允許一丁點的意外發生,對大雍造成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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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沈枝意也沒有了在外逛的念頭,跟嶽長華說了一聲,兩人就回到了沈府。
後面兩日,嶽長華在淮京還有事情要處理,也沒有再來找沈枝意,沈老夫人見兩人确實沒有什麽想在一起的念頭,自己也就歇了心思,不再撮合。
沒過幾天,宮中宴席開宴,一大早沈家衆人就準備好,今日入宮的人數衆多,皇家派了人将去往宴席的必經之路封上,以便通行。
車隊太長,沈枝意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上,不一會兒,有個宮女模樣的人走進來,她對着沈枝意和沈少薇行禮道:“見過沈二小姐,沈四小姐。”
“奴婢是桑尚儀的人,此處車隊擁堵,怕是還要等一段時間,兩位小姐若是不嫌棄,不如跟奴婢從這條路走,可以先行進宮歇息片刻。”
宮女拿出身上腰牌遞給她們,沈枝意也反應了過來,這是桑雲寄想要尋她們說說話,她點點頭,拉着沈少薇下車。
讓綠梅去跟前頭的沈老夫人還有林惠心說了一聲,跟着那宮女從小路進了宮。
剛入宮門口,就見穿着一身官服的桑雲寄等在門口,看到二人,她快步上前:“少薇,枝枝。”
姐妹三人許久未見,倒還有些想哭的感受,桑雲寄握住兩人的手道:“若筝還沒來,等下她。”
“今日是宮宴,宮中事務繁重,想着你們在外面要等許久,不如讓你們先進來,還能歇息一下,也好過在車上苦等。”
桑雲寄還是這般貼心,說完後,就見薛若筝走過來,興許是身上的衣裳禁锢住了她,她走起路來有幾分别扭。
“這裙子,真麻煩,就這麽點路,要我走這麽多步。”
薛若筝有幾分沮喪的說着,沈枝意看着她身上的裝扮,猜到這應該是薛若筝的母親準備的,那裙子中還套着一個窄裙,就是爲了防止走的步子太大,失了儀态。
“我準備了茶點,去尚儀局歇會兒吧。”
桑雲寄笑着摸了摸薛若筝的頭,姐妹四人跟着桑雲寄往裏走,說說笑笑間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
剛到尚儀局就見有人來尋桑雲寄,她隻能讓她們先休息,自己則是腳步匆匆的離開這裏。
“桑姐姐好忙啊。”
薛若筝咬了一口綠豆糕,有些感慨的說着,自從桑雲寄入宮做了女官之後,她們四人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若不是今日宮宴,可能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沈枝意托着腮,看着窗外景色回她:“女官畢竟也是宮中職位,再加上今日宮宴,尚儀局本身就要忙些嘛。”
“她能想到咱們,我都很開心了。”
沈少薇看着兩人臉上的糕點渣,笑着伸手給兩人擦了下嘴,也隻有在最親近的人身邊,她們才會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三人正說着話,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雲清姑娘?是東宮缺了什麽東西嗎?”
“我來取太子妃娘娘的贊禮。”
像是萬朝盛會這樣大的宴席,作爲未來國母的太子妃是要在各國面前做贊禮的,就是給各國使者送大雍的特色。
這部分的贊禮便是由尚儀局提前備好的,剛剛在東宮的時候,阮熹汀不小心打濕了一件繡品,但是她的貼身宮女手上還有事。
恰好雲清路過,阮熹汀便讓雲清來取了。
小宮女點頭應下,幸好桑尚儀早就準備了備用的,她轉身去取,雲清便在外面等着。
“沈四小姐?”
她轉頭,隔着那扇敞開的門,看到了沈枝意,沈枝意起身走出去,笑着回她:“雲清姑娘。”
兩人在東宮打過幾次照面,倒也算熟絡。
說了兩句話後,小宮女捧着新的繡品走出來交給雲清,雲清俯身行禮離開,沈枝意還在感慨,總覺得雲清姑娘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沒一會兒,桑雲寄派人來說,那邊實在是忙得走不開,怕是今日回不來了,車隊已經順暢,想着沈家的人應該也已經進了宮,便讓宮女帶着她們回去了。
三人雖然有些失望,還沒跟桑雲寄說幾句話,但也理解她的不易,隻能等下一次了。
宴席的地方離尚儀局有些距離,這裏沒什麽人經過,還有些冷清,涼風吹起,沈枝意擡手摸了摸頭發,她停住腳步,綠梅今日怎麽給她簪的是那支海棠花發簪?
“枝枝怎麽了?”
前面的沈少薇看到她停住步子,問了一句,沈枝意搖搖頭跟上,沒曾想剛走到宴席入口,迎面對上江懷策,男人的目光看向她頭上的發簪,輕笑了下。
沈枝意耳朵紅了下,都怪今早起來的時候不清醒,忘了檢查下,讓綠梅給她簪上了這支發簪。
“見過長平侯,蕭指揮使。”
三人對着他們行禮,蕭子安上前扶起沈少薇悄聲說道:“母親和鳳兒都在,我跟伯父伯母說過了,走吧。”
他倒是周到,都跟沈複和林惠心打完招呼了,沈少薇也許久未見他,心中有些想念,耐不住他連聲撒嬌的求着,無奈跟沈枝意說了一聲離開了。
薛若筝看着江懷策和沈枝意,也尋了個由頭離開。
見到不相幹的人都走了,江懷策這才上前一步道:“這支簪子很襯你,可惜我手藝不好,沒有雕刻好。”
我補,我使勁補,我猛猛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