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衣即未行禮之前穿的童子服,初加便是發笄和羅帕、素色的襦裙,似中衣,衣緣沒有文飾,腰帶用普通的細布帶。
而後再加發簪、深衣,三加钗冠,正式的大袖長裙禮服,佩绶等飾物。
三次加笄的服飾,象征着女娘們成長的過程,采衣色澤純麗,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爛漫。
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純真。
端莊的深衣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麗,最後隆重的大袖禮衣雍容大氣,典雅端麗。
待及笄禮成後,便是告訴今日來觀禮的賓客,吾家有女初長成,若有适齡兒郎便可來提親了。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愛字瑾萱。”
華豐夫人做完這最後一道禮後,便代表着沈枝意的及笄禮結束,這表字也是沈複在書房熬了幾個日夜想出來的,女子十五及笄而字,沈少薇也有,不過不常喚。
這表字将來便是自家親近之人和夫君可以來喊的,總是要取一個的。
“禮成,開宴!”
管家高聲唱道,便有丫鬟小厮魚貫而入,給賓客上菜,沈枝意穿着這華服走回房中,隻覺悶熱,想當初她及笄禮的時候也沒有穿過這麽重的衣服。
也隻有在嫁給江懷策的時候,才穿過這樣的衣裳。
及笄禮上不能有未婚男子,所以沈少清和沈少南便在男席這邊招待客人,等沈枝意換下厚重衣裳,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等在樹下的男人。
他今日穿了平常不會穿的紅衣,頭發用金冠束着,背對房門,猶如一顆挺直的松樹一般。
“你怎麽在這?”
聽到沈枝意聲音,江懷策轉過身來,兩人之間十步之遙遠,但是江懷策卻沒有往前走,而是停留在原地道:“來送禮,怕我的禮和别人的混在一起,你就不要了。”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看起來像是匕首一樣的東西,江懷策将兩頭劍鞘拔下來,握着中間的刀柄轉動。
那武器一頭似劍,一頭似刀,很是巧妙,而且小巧容易隐藏,不像是匕首不好隐藏,會被人發現一樣。
“這是?”
江懷策将兩頭插進刀鞘之中,摁住中間的一個機關,刀鞘便牢牢鎖在上面,他朝着沈枝意走來,将這小巧的武器放到她手中。
“我做的,這武器輕巧,平日裏可以做簪子待在頭上,比匕首好用。”
冰冷的武器在陽光下泛着寒芒,她聽江懷策接着說道:“我隻怕我無法将你保護周全,怕你受傷,所以便做了這個,兩頭的刀刃之上淬了毒,中間的機關是保護層,可以鎖住刀鞘。”
“若是遇到危險,與人争奪武器,可以連續摁兩次機關,對着沒有被握着的一側就會脫落刀鞘。”
雖說男子與女子的力量本就懸殊,但是有武器傍身,他至少能夠安心幾分。
“江懷策,你說你隻想做朋友,不會逼我去考慮什麽男女之事的。”
沈枝意将武器又放回他懷中,步子後退幾步,看起來竟像是有些怕,江懷策有些受傷,但也知道她爲何害怕,她怕的隻是自己賭不赢的未來。
“作爲朋友,送你傍身的武器,也沒錯吧。”
“況且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食言,放心吧。”
得了男人的話,沈枝意這才松了口氣,她相信江懷策的爲人,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會食言的人,如今他也再三保證,倒是令她沒有剛剛那麽緊張。
“對了,我送你的海棠花發簪尾端中藏着三根毒針,轉動海棠花就可以啓動,若是出遠門可以都帶着,以防萬一。”
江懷策自幼習武,十八班武器和各種暗器也是如數家珍,沈枝意不會武功,送她那些刀劍她也不會用,所以給她的東西上,他能做成武器的,都會這麽做。
不起眼的發簪也是最好的隐蔽,畢竟誰家女娘出門能不戴首飾呢?
“對了,我聽影衛說,梁世徽去了雲繡坊?”
江懷策說完後意識到不妥,連忙解釋:“不是監視你,隻是你如今在雲繡坊,我便派人在雲繡坊周圍保護你。”
畢竟上一次有影衛在,竟然還讓沈枝意被人綁走,江懷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是,不過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沈枝意心中有幾分好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解釋的模樣,何曾見他慌神,她将梁世徽第一次來雲繡坊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總覺得他這個人看起來,很是僞善。”
這評價倒也沒錯,明明看起來溫潤如玉的模樣,卻不像是孟玄安給人那般坦蕩的感覺,而是渾身充滿了算計,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計算一個上等的商品一般。
“他這個人,最是僞善,我不會讓他再靠近你了。”
江懷策眸光幽暗,想起上一次他的話,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沈枝意擡眼看去便看到江懷策眼底的殺意,她心中一驚出聲說道:“你說他是應天梁氏的家主,若是殺了他,定然麻煩。”
她很熟悉江懷策的這個眼神,那是他對無法掌控的事情一種毀滅的眼神,因爲前世她隻在他眼中看到過一次,就是她覺得他不愛她,與他争吵之中說和離。
結果就是一直以來都十分淡然的男人眸光瞬間變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恐懼令她害怕,他問她在說什麽,她鼓足勇氣說要和離。
男人呵了一聲将她直接扛在肩上說他江懷策的妻,這輩子要麽是死了和他葬一起,要麽就安安穩穩待在他身邊,絕無和離一說。
也就是那時候,沈枝意才知道原來江懷策并不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他也會有憤怒,有惱怒,還有這種令她感到恐懼害怕的情緒。
“我知道,别擔心,枝枝。”
江懷策伸出手想要摸她的頭,卻又怕她抗拒,最終隻能将那隻手垂下,對着她說,他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殺一個梁世徽,隻不過那樣會惹來無窮的麻煩。
反正梁世徽那副身子骨,也活不了多久,爲了一個将死之人搭上自己,沒必要,他還想守着枝枝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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