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說完後,沈少薇和薛若筝陷入沉思,這藥物出現在大雍,才是最令人可疑的。
“難道任尚書跟渤海.”
薛若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枝意打斷,她笑着看向她道:“若筝,這裏是皇宮。”
僅是這一句話,就讓薛若筝沒再說下去,皇宮之中,隔牆有耳,最是忌諱胡言亂語之人。
“還是西北好啊,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她感慨一句趴在桌子上,想起在西北時,自己總是跑去遼東找表姐,也不知道表姐和崔姐姐怎麽樣了,好想他們啊。
“淮京自然是比不得西北,這裏有太多陰謀算計和無奈,不過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去你口中的西北看看。”
前世的時候,她一生都被困在淮京之中不得自由,總是在爲别人付出,從來沒有做過自己,臨死前最後悔的莫過于,還未親眼看看書中所寫的萬裏山河。
“好啊,若是真有那時,我一定帶你好好玩玩。”
三人相視一笑,沈少薇覺得自己恐怕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畢竟淮京距離西北可是很遠,遠到她連想象都想象不出,西北是什麽樣子。
“沈四小姐,我,我有話想對你講。”
幾人正聊着,便見剛剛還在院子中的鄭芳蘭走過來,她站在台階下,看着沈枝意有些怯懦的說了一句,這樣子哪裏像是之前跟着任婉麗橫行霸道的人。
“我們與你可沒有什麽話要講!”
薛若筝站起身,面露厭惡的看她,當時她跟着任婉麗可沒少給她們使絆子,後來還幫任婉麗陷害枝枝和少薇姐姐,她才不會相信她是什麽好人。
“就在這裏說吧。”
沈枝意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眸中露出幾分探究開口,鄭芳蘭張張嘴,随後搖頭:“我隻和你說。”
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飽受折磨一般,這才是令沈枝意最爲好奇的,任婉麗死了,不在淮京了,又怎麽會繼續威脅鄭芳蘭。
沒了任婉麗,她應該活的更加潇灑恣意才是,爲何如今卻是一副憔悴模樣。
“哦,那你還是回去吧,我與你,确實沒有什麽好說的。”
沈枝意轉過身不再看她,她相信鄭芳蘭堅持要跟自己說話,一定另有原因,應當是極爲重要的原因,不然她也不會來找自己。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眼見沈枝意這幅平淡的樣子,鄭芳蘭有幾分急切的上前一步,她似是很糾結一般,最終下定決心走進屋子,噗通跪下、
這一舉動讓薛若筝和沈少薇都有些不知所措,可沈枝意卻仿佛料定她會這麽做一樣,垂眸看向她道:“鄭小姐這番大禮,我可受不起。”
“求你,救救我。”
話音落下,女娘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而後淚眼朦胧看向沈枝意,跪着往前走兩步抓住她衣裳:“我知道你,你認識長平侯,能不能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
這話說的,好不凄慘,可沈枝意卻是将腿收回,淡然開口:“你要找長平侯,自然要去侯府,找我做什麽?”
“不是的!任婉麗沒有死!!!”
鄭芳蘭仰着頭,抽泣着喊出這一句,幸而薛若筝眼疾手快的關住門,這才沒讓旁人聽到,她擡手握住鄭芳蘭下巴道:“當真?你怎麽知道的。”
若是任婉麗真的沒有死,那便是佐證了她剛剛的話,任婉麗假死,那假死的藥物極有可能便是從渤海國傳來的,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來找我了,就在我床邊,睜着眼看我,就那麽看着我,我害怕死了,可是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起初我真的以爲她是鬼,還請了法師爲她超度,直到她再來的那一日,我猛地抓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是溫熱的,根本不是什麽鬼!”
鄭芳蘭語無倫次的說着,看樣子是怕極了,沈少薇卻聽得一驚,任婉麗沒死,回淮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她爹,而是來找鄭芳蘭,這又是爲何?
“她的案子,可是蕭指揮使和長平侯一起辦的,若是尋仇,也,也尋不到我的身上,沈四小姐,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能不能請你讓侯爺出手,或者,或者蕭指揮使,随便誰都行,讓她别來找我了。”
她的手再次伸出緊緊攥着沈枝意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
“你不幫我?”
久久等不到沈枝意的回複,她皺着眉質問出聲,說了這麽多,可是沈枝意卻沒有回她一句,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出手幫她。
“我若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沈枝意,你以爲任婉麗會放過你嗎?”
聽到鄭芳蘭的這句,沈枝意面上這才有了幾分波動,鄭芳蘭還以爲說動了她,連忙補上下一句:“你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
“你錯了,我這條命,她若有本事,盡管來拿。”
她才不要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鄭芳蘭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她曾經到她家真切的勸過她,她不也沒有聽進去嗎?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如今任婉麗第一個來找她,那也是她活該。
“你不信嗎?我說的都是實話,沈枝意,她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鄭芳蘭還在勸着沈枝意,卻見她站起身走到門邊,随後伸手打開門,女娘側過頭勾出一絲淺笑道:“我自然是不信這些的。”
若論死,她可是真真正正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會怕這些把戲嗎?
跪在地上的鄭芳蘭絕望起身走出去,卻在經過的時候聽到沈少薇的話:“去指揮所吧,有人會幫你。”
沈枝意聽到沈少薇的話,無奈聳肩,阿姐還是這般心善。
“多謝。”
說完後鄭芳蘭就離開了這裏,沈少薇看着沈枝意道:“枝枝可怪我多嘴?”
“哪有,阿姐是好心,鄭芳蘭隻是愚蠢,卻不至于喪命,我不救她,也是因爲我不是那麽大度的人,她畢竟可陷害我過。”
沈枝意哼了一聲坐到桌子旁,眸光晦暗不明,又是渤海國,琥英花是渤海的,就連任婉麗的假死藥物也來自渤海,渤海國,難道就是前世那個幕後之人嗎?
不,不對,若是渤海國的人,那前世的叛軍又是怎麽回事,這裏面究竟有多少人參與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