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若我真的能跟薇兒在一起,一定幫你,放心吧。”
蕭子安笑着跟他打包票,就是不知道這一招對沈少薇管不管用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沈枝意的期盼中,終于到了計劃實施的那一天,天還未亮,她就出門,薛若筝是被她從被窩裏拽出來的。
女娘打着哈欠,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枝枝,這也太早了吧。”
真不知道沈枝意是怎麽溜出來的,她困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倒頭睡過去,沈枝意看着她嚴肅的說道:“若筝,今日之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一定要讓那席延玉好看!”
一想到席延玉欺騙阿姐的樣子,沈枝意就氣的不行,哪裏還能睡得着,所以便出來找她了。
“放心,放心,有這麽多人幫忙,定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薛若筝的頭一下一下的點着,光是一個蕭指揮使就夠那席延玉喝一壺了,真沒想到,這蕭指揮使的心上人竟然是少薇姐姐。
明明兩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少薇姐姐端莊大方,可那蕭子安卻是個混世魔王,诏獄裏的一把狠刀子。
她實在是想象不出,将來少薇姐姐真的嫁給蕭子安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難不成這就是阿娘總是挂在嘴邊的一物降一物?
畢竟他爹那般兇猛的武将都能被他娘給制服,這世上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哎呀,不許打瞌睡了,趕快換衣服,咱們看好戲去。”
沈枝意拉着她去換衣服,可憐的薛若筝眼都沒睜開,身上就穿戴整齊跟着她去茶樓了,她們跟桑雲寄約的時間是将近午時的時候。
那個點人多,事情當然是要越鬧越大,慶幸的是,父親和母親覺得這門親事還有許多商議的地方,所以遲遲未答應。
阿姐沒跟席延玉定親,那麽丢人的就隻是席延玉和席家,跟她阿姐可沒有關系。
薛若筝迷迷瞪瞪的吃完糕點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沈枝意精神抖擻的看着下面,這茶樓她可是特意選的,離楊媽媽的宅院很近。
一定讓這席延玉能夠及時的‘英雄救美’。
沈枝意不免爲自己的貼心贊歎一聲,她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女娘啊。
約莫巳時末,茶樓和隔壁的酒樓都陸陸續續來了人,不一會便坐滿,席延玉每月有固定的日子,借由和同僚一起來品茗的由頭來悄悄探望他那外室。
隻是沒想到今日的人這麽多,他倒有些不敢去了,隻不過還是抱着僥幸的心理換上新做的衣裳。
他對他這個外室還真是上心,瞧瞧,今日穿的就是新做的衣裳,滿面春風得意,别提多開心,沈枝意和薛若筝看着他這幅樣子就生氣。
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肖想沈少薇,真是令人作嘔的很。
“我來的還算及時吧。”
她們所在的雅間門被推開,桑雲寄走進來笑着看向兩人:“我讓我爹爹在這茶樓内組織了一場詩會,這次來的學子,幾乎是白鹿書院所有了。”
桑雲寄的話讓沈枝意心中更是開心:“桑姐姐,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搞事情!”
她和薛若筝一人一隻胳膊的抱住桑雲寄,兩人像個孩子一般,令桑雲寄這段時日的憋悶也散去不少。
自從那日,和王派人來問她爹的意思後,康王便差人日日送東西過來,衣裳,脂粉,瓜果,钗環,一看便是府中的管家操辦的。
這都不是她喜歡的,不過,就算她喜歡,她也不會收他的東西。
桑延本想找别的法子,可是康王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觑,他又氣又急,就連他的那些學生也說,要想打消康王念頭。
要麽桑雲寄嫁做人婦,要麽她出家修行,所以桑延這段時日便在找合适的成親人選,選着選着,竟是看上了孟玄安。
桑雲寄很是無奈,那日在白鹿書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位姓孟的公子心中有沈枝意,她勸桑延莫要亂點鴛鴦譜。
自己去寺廟修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本來她也沒有想過嫁人,去了寺廟,說不定更加自在,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無人阻攔,更不受世家大族那些規矩束縛。
“桑姐姐,你若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我們說。”
沈枝意雙眸認真的看着桑雲寄,她能看出她的心中有幾分苦悶,可是她不說,她總不能逼着他說出來什麽。
要不然回頭問問兄長?可是兄長隻是在書院就讀,和桑姐姐的關系也不是多麽親近,一時之間令人煩悶不已。
桑雲寄伸出手摸向她道:“枝枝的心思還是那般細膩,放心吧,若我真的有事,一定跟你說。”
這件事情牽扯到皇家中人,她不想連累她們,左右都已經決定好去向,就不拿這種糟心事情來煩擾大家了。
說完後,她拉着兩人去看樓下那浩浩蕩蕩的一群學子,想必過了今日,席延玉的大名必定響徹整個淮京和白鹿書院了。
沈枝意悄悄扭頭看向桑雲寄,她是一個很好的阿姊,不說出來,恐怕也是害怕她們擔心,不如回頭找人探查一番,若是自己能幫得上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事情确實如她們所計劃的那樣,隔壁酒樓的纨绔喝醉了酒,遇到被她們诓騙出來的愛娘,這些纨绔的嘴裏可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愛娘自從跟了席延玉,不僅衣食住行方面得到優待,那席延玉待她如珍寶,處處呵護,俨然已經讓她忘記自己曾經的身份。
如今遇到這些頑固纨绔,猶如一隻驚弓之鳥,那張不算多麽出色的小臉上此時一片蒼白,眼中的淚泫然欲滴,自然惹的纨绔們心癢難耐。
他們知道三裏街的楊媽媽是養瘦馬的,這可比花樓裏的姐兒們要有意思的多,隻是楊媽媽看的緊,他們也沒有那閑心去招惹這些瘦馬。
被瘦馬惦記上,那可是要擡進家裏做妾侍的,往往這些世家大族是不能接受如此出身的女子進家門,哪怕隻是一個妾。
所以他們見到這别人口中的瘦馬,一時都來了興趣,污言穢語是一句接一句的往人耳朵裏鑽。
沈枝意冷哼一聲,就連這些不學無術的纨绔都知道,瘦馬不可沾染,這般淺顯的道理,席延玉怎麽就不明白呢。
“哎,這世上要真有人能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才是稀奇,哪家适齡的兒郎房中沒有幾房侍妾。”
薛若筝托着下巴感慨,她可不想嫁人,然後和一堆女人去分一個男人的愛。